第20章 黑蓮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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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20

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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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和許蔭來到後花園的時候,衛流深還和那個女孩拉扯在一起。

但在看到許蔭的瞬間,衛流深立刻掙脫了女孩的手。

他本來就冷,此刻更是冰雕雪砌似的,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姿態。

離近了,梵音聽到女孩帶著哭腔的聲音:「我隻是想讓你參加我的畢業派對,這個要求很過分嗎?你為什麼不能答應我?」

衛流深作為這個世界的男主,集各種優點於一身的天之驕子,身邊怎麼可能少得了愛慕者,但這些愛慕者對衛流深來說都隻是過眼雲煙,連許蔭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就像曾經的祝梵音之於陸郴。

衛流深無視女孩的懇求,側身越過她,徑直朝許蔭走來。

女孩轉頭看過來,看到許蔭的那一刻,眼裡的委屈瞬間變成了嫉恨。

顯而易見,她是知道衛流深心有所屬的。

女孩沒有跟過來自取其辱,她恨恨地瞪了許蔭一眼,默默退場。

梵音附到許蔭耳邊說了句悄悄話,笑著離開。

她本來想去湖邊看景,但在瞄見趙曉柔的身影後改了主意。

趙曉柔獨坐桌前,雍容又落寞。

梵音徑自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趙曉柔扭臉看過來,梵音便沖她溫溫柔柔地笑笑,說:「您怎麼孤零零地坐在這兒?黃小姐呢?我剛才還看見她來著。」

趙曉柔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裡摻雜著明晃晃的冷淡和厭惡,跟上次和顏悅色的模樣判若兩人。

梵音視而不見,保持微笑,自顧自說:「我和衛明臣的事,您應該已經聽說了吧?真不好意思,讓您失望了。雖然我隻把衛明臣當床伴,但他突然向我求婚,我又不敢不答應,隻能乖乖跟他去領證了。不過您放心,我和衛明臣之間隻有性沒有愛,指不定哪天就一拍兩散了,黃小姐還是有機會的。」

趙曉柔勾起一抹嘲笑:「你不用故意拿話噎我,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你這些雕蟲小技在我眼裡根本不夠看的。我奉勸你一句,別瞎嘚瑟,遲早有你後悔的時候。」

梵音無所謂地笑了笑,繼續茶言茶語:「本來還想著改口喊您一聲『媽』的,想必您也不愛聽,我還是不自討沒趣了。阿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計較,來日方長,我會努力讓您對我改觀的。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我將來的孩子考慮呀,萬一我和衛明臣不小心有了孩子,等您和衛明臣都跟這個世界告別了,你們的財產不都要留給我的孩子嘛,所以我有必要好好孝敬您——」

一提到財產就觸到了趙曉柔的命門,她終於沉不住氣,疾言厲色地打斷她:「你做夢!」

正在這時,身後忽地響起一道聲音:「你在這裡乾什麼?走開!」

梵音回頭,看到黃織嘉慍怒的臉。

沖黃織嘉眨了眨左眼,梵音施施然起身,語氣輕佻地說:「黃小姐今晚真漂亮,不過跟我比還遜色了點。」

黃織嘉心裡發笑,臉上佯裝憤怒:「誰要跟你比!少自作多情了你。」

梵音伸手扌莫扌莫她氣鼓鼓的小臉,優雅地撤退。

黃織嘉坐下,繼續她的表演,憤憤不平地說:「氣死我了,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大冷天的穿那麼少,凍死她!」

趙曉柔重新戴上了慈愛的假麵,她握住黃織嘉的手,笑著安慰:「一個出賣色相的戲子而已,犯不著跟她置氣。」

黃織嘉調整表情,問:「她跟您說什麼了?」

趙曉柔幽幽地嘆了口氣,說:「她說等我死了,要讓她和明臣的孩子繼承我的財產。」

黃織嘉裝出一副又驚又怒的表情:「她怎麼敢……我去撕爛她的嘴!」

趙曉柔急忙拉住她:「別鬧,這是衛際倫的壽宴,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讓他們看笑話。」

「那就由著她胡說八道嗎?」黃織嘉說,「我咽不下這口氣。」

趙曉柔沉默了會兒,看著黃織嘉說:「嘉嘉,你相不相信我?」

黃織嘉不假思索地說:「當然了,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相信您還能信誰?」

趙曉柔流露出七分感動三分為難:「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明臣和那個戲子分手,隻是要委屈你一下。」

塑料母女互飆演技,黃織嘉忙說:「我不怕委屈,什麼辦法,您說。」

「明臣和那個女明星是隱婚,短時間內不會要孩子。」趙曉柔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如果……如果你先懷上明臣的孩子,再用孩子要求明臣離婚,他肯定會同意的。」

黃織嘉垂眸,掩住眼裡的惡心和憤怒。

趙曉柔接著說:「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爸留給我的,你也不願意看到你爸的財產流落到別人手中吧?」

黃織嘉頭垂得更低,仿佛在害羞,期期艾艾地說:「可是……也要明臣哥哥肯配合才行啊。」

趙曉柔笑著說:「這你不用操心,我來安排。」

黃織嘉的聲音輕不可聞:「……好。」

壽宴在八點一刻開始。

衛明臣還沒來,梵音和許蔭坐在一起,好巧不巧,之前糾纏衛流深的那個女孩子就坐在梵音對麵,時不時地就向許蔭投來不懷好意的視線,不過統統被許蔭無視了。

衛流深沒跟她們同桌,他和他爸爸坐在一起。

端上餐桌的都是經過精心烹飪的高級食材,搭配昂貴的紅酒和白酒,這場宴席的花費少說也得幾百萬,可謂揮金如土。

但吃喝不是宴席的重點,交際才是。

沒吃多久,賓客們一茬接一茬地去找壽星敬酒,凝滯的氣氛就變得散漫了起來。

女明星都是小鳥胃,沒上幾道菜梵音和許蔭就吃飽了。

她們不打算去敬酒,傻坐著也沒意思,交頭接耳幾句,一同起身,打算沿湖漫步,賞一賞這豪門貴地的良辰美景。

並肩慢行,許蔭擔心地問:「你一定很冷吧?」

在寒冷的室外待了這麼久,梵音裸露在外的肌膚從白色凍成了粉色,看起來更加靡艷動人了。她笑了笑,一開口就呼出大團的霧氣:「還好,演員就是要耐熱又抗凍。咱們去年春天拍《向日葵》的時候,氣溫還沒回暖,穿著裙子在接近零下的氣溫裡拍了七八個小時,人都凍成冰棍了,那才叫辛苦呢。」

拍攝《追月亮的向日葵》期間,是她們交惡的開端,如今成了朋友,再回想起那些黑歷史,似乎也變得無足輕重了。

許蔭心平氣和地說:「是啊,那天收工後我就發起高燒,帶病拍了一個星期才好。」

「幸好劇播得好,辛苦都有了回報。」梵音循序漸進地說:「唯一的遺憾就是我那時候心思歪了,沒有全身心地投入角色。所以我特別期待能和你再演一次對手戲,摒棄以前那些負麵情緒的乾擾,我相信我們肯定能擦出更好的火花。」

許蔭當然明白梵音的言外之意,可她還沒想好回絕那個提議的理由,隻好含糊地說了句:「以後肯定有機會的。」

梵音笑著「嗯」了聲,點到即止,再說下去就顯得刻意了。

沒走多遠,身後驟然傳來一聲「許小姐」,二人回頭,發現衛流深的那位愛慕者不知什麼時候跟了上來。

女孩走到她們跟前,看著梵音說:「我想和許小姐單獨說幾句話,可以請你回避一下嗎?」

梵音看向許蔭,許蔭說:「你去前麵等我吧。」

梵音說:「有事叫我。」

她沒走太遠,駐足回頭,看到許蔭窈窕的背影,隱約能聽到說話聲,但聽不清在說什麼。

從手包裡拿出手機,想問問衛明臣到了沒,剛解鎖,驀地聽見「啪」的一聲,急忙看過去,就見許蔭一隻手捂著半邊臉,顯然是被扇了巴掌。

梵音提起裙擺就往回跑。

隻聽又一聲響,許蔭還手了。

女孩瞬間就破防了,梵音聽到她在叫囂:「你敢打我?你一個臭演戲的敢打我?我要讓我爸封殺你!」

許蔭抓住女孩的手腕,拽著她往回走:「好啊,我們現在就去找你爸,隻要你不怕當眾出醜。」

「你放開我!」女孩使勁掙紮,聲勢明顯往下壓了,怕引起遠處的注意。

幾句話的功夫,梵音已經回到許蔭身邊,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許蔭鬆開了女孩的手,滿不在乎地說:「沒事,一點都不疼。」

梵音轉向女孩,沉聲靜氣地說:「小妹妹,偶像劇看多了吧,你以為你是人見人愛的女主角,但在衛流深眼裡,你隻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路人甲,你再努力都沒用,他根本不會正眼看你。我真誠地奉勸你,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好好做你的千金小姐吧,無憂無慮大把花錢的生活難道不香嗎?」

女孩把梵音真心實意的勸告當作冷嘲熱諷,她長這麼大估計沒遭受過這樣「惡劣」的對待,又氣憤又委屈,眼眶都紅了。

許蔭緊接著說:「你喜歡衛流深是你的事,跟我無關,別來找我麻煩。你打我一巴掌,我還你一巴掌,算是扯平了,別再有下次。南星,我們走。」

許蔭拉住梵音的手,轉身就走。

梵音籍著路燈的光看看許蔭的臉,隻是輕微泛紅,確實沒什麼事。

她故意提高音量:「忍一時得寸進尺,退一步變本加厲,就應該以牙還牙,你做得好。」

許蔭卻小聲說:「她說讓她爸封殺我的時候我還真有點擔心……」

梵音聽著她的悄悄話,陡然察覺身後有動靜,猛回頭,就看到那個女孩又追了上來,對方手裡攥著什麼東西,梵音捕捉到一絲反光,心頭霎時一緊,用力推了許蔭一把:「小心!」

許蔭朝一旁趔趄,梵音在反作用力的驅使下朝另一側踉蹌了幾步,誰成想高跟鞋不小心踩到了長裙的裙擺,身體頓時失衡,朝地上倒去。

路邊沒有圍欄遮擋,隻有及膝高的常綠灌木,相連的斜坡上也種滿植被。

許蔭眼睜睜看著梵音滾下斜坡摔進湖裡,立刻箭步沖過去,喊了一句:「快去叫人!」

滋事者顯然被突發狀況嚇傻了,女孩呆滯幾秒,掉頭就跑。

許蔭不會遊泳,不敢貿然往湖裡跳,她單手抓住灌木的枝條,身體掛在斜坡上,另一隻手努力伸向湖麵,大聲喊:「南星!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梵音根本聽不到許蔭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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