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黑蓮33（1 / 2）
黑蓮33
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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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明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離開g市的時候吱都沒吱一聲，不過梵音也不在意就是了。
大年初二開工,元宵節前一天殺青，比預期晚了一周，當然都是拜唐清樹所賜。
梵音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從g市去了s市，因為《殺器》開機在即，拍攝地在s市。
抵達酒店,梵音梳洗換衣，接著馬不停蹄地去赴魏錦章的約。
魏錦章得知她今天抵達s市，便說要請她吃飯，為她接風洗塵。
方靈開車送梵音過去，忍不住抱怨幾句：「這魏導也真是的，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包廂就在樓下,乾嘛非要舍近求遠去別的地方吃飯，他是嫌你不夠累嗎。」
梵音看著陌生城市溢彩流光的夜色,沒有接話。
期待一個自私自負的上位者去體諒他心中的下位者,自然是癡心妄想。
到了地方,下車前，梵音抬起左手看了看表,說：「如果九點的時候我沒給你發信息，你就進去找我。」
方靈嚴肅點頭：「好。」
她跟著穆南星兩年了，早已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交際場上那些掩蓋在風光之下的汙糟，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也聽說過不少。
服務生引領梵音來到包廂,門打開，裡麵除了魏錦章，還坐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梵音絲毫不感到意外，魏錦章怎麼可能隻是單純地請她吃頓飯，他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都有他想達成的目的。
所以她在出門前精心打扮了一番，肆意展現她的美色，很有「工具人」的自覺。
梵音裊裊娜娜地走進包廂，微笑著同魏錦章打招呼：「魏導，好久不見。」
魏錦章起身來到她身邊，一隻手無比自然地搭住她被裙子束縛得不盈一握的月要肢，共同麵向那個依然自在坐著的男人：「南星，這位是飛宇影業的張載閣張總，張總是《殺器》最大的投資人。」
梵音不卑不怯地注視著氣場強大的男人：「不好意思張總，我來晚了，很高興見到您。」
張載閣看她兩眼，不鹹不淡地說：「坐吧。」
魏錦章讓梵音坐在了他和張載閣中間的位置。
魏錦章說：「南星，張總願意投資《殺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看重你在業內的口碑和粉圈的影響力，你是不是應該敬張總一杯？」
梵音便從善如流地拿起桌上已經開好的天價白酒，分別給張載閣和她自己倒上，然後端起酒杯，對著張載閣說：「張總，我會盡全力演好這部戲，讓您的投資得到應有的回報，我敬您。」
雖然隻是很小一口，但喝完之後，從咽喉到腸胃都被辣得發燒。
張載閣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他給梵音夾菜。
「謝謝張總。」梵音把這口菜夾起來送進嘴裡，有白酒的辣味壓著，她才不至於太惡心。
梵音知道，在張載閣眼裡，她和賣乖討好的小貓小狗沒什麼區別，他看她順眼，就賞她一口飯吃，她當然要開開心心地吃下去，吃完還得誇一句真好吃。
魏錦章沒比她強到哪裡去。
在她麵前，魏錦章以上位者自居，在張載閣麵前，魏錦章又淪為下位者，他既要在她這個下位者麵前維持最起碼的體麵，又要卑躬屈膝諂媚上位者，讓她聯想到宮鬥劇裡的大太監，看著既可笑又可憐。
快九點的時候，梵音借口去洗手間，離開了包廂。
這具身體的酒量很好，她喝了三杯白的兩杯紅的，跟沒事人一樣，頭腦清醒，行動自如。
進了洗手間，梵音給方靈發信息：[沒事。]
方靈秒回：[好！]
梵音感覺得出來，這位張總是個體麵人，他不像那個姓羅的賤男，看到美女就克製不住要發情，他就算要獵艷，也是那種享受過程多於結果的高端獵人。
這頓飯吃到十點，臨走前，梵音和張載閣交換了聯係方式。
目送張載閣乘車離開，梵音上了魏錦章的車。
魏錦章上了年紀，身體素質也不咋地，酒量還不如她一個女人，一上車就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梵音也不打擾他，靜靜地看手機。
直到一隻潮濕發熱的手落在她的蹆上，梵音才掀起眼簾，看向旁邊半醉半醒的男人。
「你知道張載閣最喜歡什麼嗎？」魏錦章迷迷蒙蒙，斜著眼睛看她，神情有種說不出的猥瑣。
「他喜歡什麼？」梵音配合地問。
「人、妻。」魏錦章笑著說，「美麗的、端莊的、放浪的人、妻。對張載閣來說，你就是最完美的獵物。」
梵音頓了頓，平靜地問：「那魏導你呢，你喜歡什麼？」
「……我？」魏錦章偏頭看向別處，手卻沒拿走，「我喜歡看乾淨的東西被弄髒，美麗的東西被打碎，鮮活的東西慢慢死去……」
梵音淡淡地說：「你是個混亂邪惡的人。」
魏錦章輕笑一聲，再次看向她：「這個世界需要我這樣的人，就像大自然裡既要有食肉動物，也要有食草動物，既要有植物，也要有微生物，隻有這樣，食物鏈才能保持平衡。」
梵音也露出笑容：「您說得對。」
說了太多話，魏錦章有點反胃，緩了好一會兒那股惡心勁兒才下去，梵音拿水給他喝，魏錦章卻擺擺手，沒接。
「猜猜張載閣給《殺器》投了多少錢。」他說。
「三億？」梵音瞎猜。
魏錦章笑著比了個手勢：「五億。」
梵音一派淡然：「看來他真的很好看這部電影。」
魏錦章得意地說：「現在《殺器》已經獲得超過八億的投資，我魏錦章，這次終於要翻身了。」
梵音微微一笑。
翻身？
別做夢了。
翻車吧你。
粉身碎骨、萬劫不復的那種。
魏錦章繼續說：「南星，相信我，《殺器》會把你的事業推向巔峰，讓你名留影史，所以你一定要傾盡全力，知道嗎？」
「請魏導放心，」梵音說，「我會的。」
大概是說累了，魏錦章閉嘴了。
梵音繼續看手機。
[年輕的時候是個紈絝，年紀大了也不會有太大改變，裝得再道貌岸然，本質上也還是個老紈絝。而且男的越老越變態，我就怕他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嗜好，比如s/麼的……]
從上車開始她就在和黃織嘉聊天，黃織嘉向她請教了一些和性有關的問題，儼然把她當成了性愛大師。
黃織嘉之所以問這些，自然是因為她快把衛際倫這條大魚釣上鈎了，可她沒有那方麵的經驗，不知道該怎麼投餵他，從網上了解的很多信息又覺得不夠真實，所以來找梵音取取經。
梵音打字回復。
[不管他想怎麼玩，隻要你覺得威脅到你的人身安全你就拒絕，拒絕不了就跑，跑不了就反擊，提前準備好防身工具，電棍、防狼噴霧之類的，有備無患。]
[最好能找個信得過的男性，讓他在附近守著，然後約定一個容易發出去的暗號，隻要他接到暗號就立刻去幫你。你身邊有這樣的人嗎？]
過了幾分鍾，黃織嘉回復：[有，但我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梵音看著這句話，不由心想，這個「他」，是黃織嘉喜歡的人嗎？黃織嘉和這個「他」，有怎樣的過去，又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她很想勸黃織嘉不要為了復仇自毀人生，但轉念一想，綁定著「復仇女神」係統的她根本沒有資格勸告別人。
最後還是決定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黃織嘉又發來一條：[你生日快到了，想要什麼禮物？]
穆南星的生日是2月24號，剛好還有十天。
宋好前兩天還征求梵音的意見，問她生日那天要不要開場直播，自從她退出《請喜歡我》之後就一直沒露過麵，粉絲們肯定很想見見她。
梵音同意了，還讓宋好多準備一些禮物，等直播的時候當作粉絲福利送出去。
梵音：[生日那天我有直播，你去直播間給我送艘遊輪就行。]
黃織嘉：[？]
黃織嘉：[那麼廉價的禮物我送不出手。]
黃織嘉：[我送你一艘真的遊輪吧。]
梵音：[你不如直接包養我算了。]
黃織嘉：[也行。]
黃織嘉：[讓男人都滾一邊去，咱倆百合。]
梵音差點笑出聲。
她瞥了魏錦章一眼，才繼續低頭打字。
……
兩天後，電影《殺器》舉行了盛大的開機儀式，導演魏錦章、資方代表張載閣、女主穆南星、男主傅成舟一同接受了數十家媒體的群訪。
這是穆南星自隱婚風波後首次公開亮相，記者們紛紛將矛頭對準她，圍繞她的私生活問個沒完，全是「什麼時候舉辦婚禮」、「是不是奉子成婚」、「打算什麼時候生孩子」之類的無聊問題，壓根沒人關心電影。
這些問題全都被主持人用一句「不回答和電影無關的問題」堵回去了，梵音不用開口，保持微笑就夠了。
開機儀式之後是開機宴，梵音隻在亂糟糟的宴會廳待了十幾分鍾，就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離開了。
她確實有些難受，但又說不出哪裡難受，回酒店後洗個澡就躺下了。
昏昏沉沉地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門鈴聲吵醒，起床去開門，看到了笑臉迎人的傅成舟。
傅成舟舉起手中的打包袋：「我看你在宴會上什麼都沒吃，就給你買了蛋糕和奶茶。」
梵音笑著說：「請進。」
傅成舟猶豫了一下，還是進去了：「是真的不舒服，還是不想參加宴會的借口？」
梵音關上門：「都有。」
傅成舟回頭看她，見她麵色紅潤，神情舒展，還有些剛睡醒的慵懶，應該是沒事了。而且女生每個月總有幾天不舒服，他也不好多問。
在客廳落座，傅成舟把四寸翻糖蛋糕和一杯熱奶茶拿出來放在茶幾上，橫豎兩刀把蛋糕切成四塊，鏟起一塊放在塑料碟上，再插上一支塑料小勺，推到梵音麵前：「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