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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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還沒結束。」

紀風眠看向體委,「接下來沒有項目了還不能離開?」

體委連連擺手,「可以可以,想去哪去哪,真的。」他剛才說完那幾句話後簡直是追悔莫及,痛恨自己乾嘛那麼多嘴。

短短幾分鍾簡直是煎熬,他覺得自己像是站在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旁邊。

體委甚至默默擋在了紀風眠和安可夏的中間,畢竟想刀一個人記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現在薑南書可以把這座火山帶走,那可是求之不得,至於老師說的什麼運動會要全員參與之類的話。

聽聽就算了。

薑南書誒,他就是不來,在家裡做三天卷子,老周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無人能及的好成績,就是有這樣的特殊優待。

「嗯,回去吧。」薑南書話音剛落,就被紀風眠拉著離開了運動場。

離開的時候,兩人又有些犯難。

紀風眠打車過來的,他兩個月不在醴州,自然給司機放了長假,回來得突然,司機還沒來得及回來上班。

而薑南書,還是騎自行車過來。

薑南書:「我們一起打車回去好了。」

在他看來,紀風眠才做完手術,自然要小心點比較好。

紀風眠卻不同意,「你載我。」

他們第一次一起回家時,薑南書就試圖載過紀風眠,卻因為對方體重高過他太多失敗。

這次倒是成功了,一是他換車了,另一原因大概是紀風眠瘦了。

想來也是,動了這麼大的手術,紀風眠身體素質再怎麼好也是有影響的。

自行車扭了幾下後,薑南書習慣了後麵載著人,平穩前進。

紀風眠似乎有些緊張,死死抓著他月要部的衣服。

「你緊張的話,我們下來推回去。」

「不行,機會難得,我要好好享受。」

薑南書哭笑不得,不明白這有什麼享受的,但也沒反駁,專心騎車。

安靜騎行一段時間,紀風眠在身後開口問:「我不是讓你離那個安可夏遠一點嗎?」

薑南書:「怎麼了?」

「我聽體委說,之前他在跟你說了一堆廢話?」

「嗯。」

薑南書當時在看書,實際上並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他又不傻,稍微一想就能知道安可夏是怎麼知道紀風眠出國動手術的。

自然是從紀國華那裡聽說的。

不管怎樣,紀國華是紀風眠的父親,他出國動手術這麼大的事情,紀國華肯定是知道的。

那安可夏知道也不奇怪。

不過……

之前薑南書不明白,現在倒是想清楚了安可夏說那些話的用意。

挑撥離間罷了。

如果他不知道紀風眠出國的緣由,大概心底會有些失落,甚至懷疑紀風眠嘴裡說的最好的朋友是不是真的。

他曾經被拋下過,再次遭遇相似情況的話,再怎麼理智冷靜也會生出些極端情緒來。

在薑南書的十幾年人生中,他一直都是被放棄的對象。

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他都是被舍棄的那個。他改變不了別人,便隻能改變自己,保持距離,便不會被放棄。

薑南書知道自己的問題,在人際交往中過於被動,被動到冷漠的地步,隻是他並不準備改變。

直到紀風眠再次出現,他才嘗試著在人生規劃中放入好友這個角色。

他討厭改變,討厭人生規劃發生偏移。

而安可夏,似乎是這個會帶來意外的人。

薑南書記垂眼,視線劃過自己握著車把的手,又延展至道路盡頭。

四月的醴州,已是鬱鬱蔥蔥,接連下了幾天的細雨,就在這兩天才放晴。

「他到底跟說什麼了?當哥哥的可得好好跟你把關,鑒別一下安可夏是不是埋伏在身邊的詭異多端的零。」

「……」

薑南書嘆了口氣,把安可夏的那些話復述了一遍,沒有摻雜任何主觀情緒。

紀風眠聽完,許久沒有說話,他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最終,他隻能吐出一句。

「你說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我明明警告過他不要叫你薑哥哥的,嘔,太惡心了。」

「?」一時之間,薑南書竟無言以對。

重點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紀風眠絲毫沒有覺得不對勁,甚至越想越通順,把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卻歸結於被薑哥哥這個稱呼惡心到。

他再次強調,「我跟你說,詭計多端的零最喜歡哥哥長哥哥短的,你不能放縱他這麼叫你,他會得寸進尺的。」

說完之後,紀風眠還來個總結陳詞,「聽哥哥的,沒錯。」

薑南書差點車把一歪騎到馬路牙子上去,「紀風眠……」

「叫哥哥。」

他無視對方的抗議,繼續說了下去,「你不覺得自己挺雙標的嗎?」

「什麼雙標?」

「你說哥哥這個稱呼是詭計多端的零喜歡用的,一聽就惡心,可你老自稱哥哥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

紀風眠炸了,要不是坐在自行車後麵,他能表演一個當場一蹦三丈高。

「你居然把我跟那個安可夏相提並論?我可是你親哥!薑薑!」

「!」

薑南書猛地失去平衡,還好他腿長,及時支住,而後麵的紀風眠也反應夠快,跳了下來。

「怎麼了怎麼了?我太重了你騎不動了?」

薑南書:「你剛才叫我什麼?」

「啊?什麼?」

紀風眠剛才說話也沒過腦子,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叫了什麼。

「你叫我薑薑,為什麼?」

薑南書的眼神著實太慎重,讓紀風眠也忐忑起來。

他抓了下短到幾乎貼著頭皮的頭發,「就……我,我也不知道,不過最後一次檢查的時候,醫生說我可能會想起些童年的細節,也會突然冒出些莫名其妙的念頭來,都很正常。」

「我們邊走邊說。」

兩人站在路邊,又都表情嚴肅,著實有些令人側目。

走了一段距離,薑南書才問:「現在你回憶之前的事情,還會頭痛嗎?」

他很謹慎,怕才做完手術的紀風眠受到刺激產生什麼嚴重後果。

紀風眠答道:「不會,醫生說多回憶以前的事情,可以幫助恢復。」

「那就好,我記得你小時候也在醴州待過幾年對嗎?」薑南書學不來拐彎抹角那一套,索性直接問。

這一次,紀風眠沒有任何頭痛的感覺,加上問的人還是薑南書,他自然沒有任何反感,而是詳詳細細地開始說了起來。

「嗯,當時我爸媽不是離婚了嗎,我媽出國了,我爸記那人,嗬,反正就說工作忙沒空帶我。然後我爺爺就把我帶醴州來了。」

「那幾年,就住清水河那邊。」

「清水河?」這是和薑南書記憶中不一樣的地方,也是紀風眠記憶出現錯誤的地方。

他知道清水河鎮,也去過。

清水河鎮是紀爺爺的老家,當初每年暑假,紀爺爺都會帶他們倆到鄉下住一段時間,下河撈魚爬樹栽水果,總之就是瘋玩。

那是在薑南書的記憶中,濃墨重彩的一段童年回憶。

想來,這段回憶在紀風眠的心中也很重要,才會讓他有這種記憶錯亂的現象出現。

薑南書想到這裡,又柔和了語氣問:「那你在醴……清水河的時候,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玩伴?」

看來,紀風眠倒不是徹底忘記了他,隻是記憶錯亂而已。

在安平市的時候,他聽趙森說過幾句,紀風眠有個很重要的發小。薑南書再問,趙森卻表情有些奇怪地避而不談,隻說不敢隨便討論這件事,怕紀風眠發火。

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隱情的。

即便是現在紀風眠還是不願意提起,薑南書也可以諒解他。

他忘了自己,卻又還在潛意識中記得,這就夠了。

紀風眠猶豫一下,還是覺得應該坦白告知,「童年玩伴當然有的,其實我……上次是騙你的,我記得他的,隻是那次頭疼的厲害,又怕你生氣,就胡說八道說不記得了。」

「嗯,沒關係,我不介意。」薑南書說,「我,就是想多了解你,如果是屬於你不想分享的秘密,也沒關係。」

一聽這話,紀風眠頓時什麼顧慮都沒有了,「當時在清水河,我確實有個關係很好,天天一起玩的玩伴,可惜出事後我就不記得他長相也不記得名字了……」

薑南書:「你還記得他的話,沒想過回醴州來找他嗎?」

紀風眠有些出神,有些失落,「人都死了,怎麼找。」

「什麼?」薑南書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

紀風眠嘆了口氣,「嗯,他人已經不在了,就在我奶奶去世那年走的,所以我才一直不太願意回醴州這個傷心地……誒,南書?你去哪?等等我啊!」

「你自己回去吧!」

薑南書甩下一句話,騎著自行車直接離開。

徒留紀風眠站在原地,又是不解又是茫然,卻又本能地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總之,還是乖乖自己回家,等回去,再把貓二爺放過去好了。

薑南書不想理自己,但不會不理貓二爺。

想到這裡,紀風眠又有些略微的不爽起來。

貓二爺憑什麼能獲得薑南書的抱抱親親,他當哥哥的,竟然從來沒有這種待遇!

不行,他必須為自己爭取一把,動過手術之後,應該不會動不動就暈過去了。

紀風眠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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