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1 / 2)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後,眼皮子底下晃著清虛道人的身影,見持盈醒了,清虛道人笑嗬嗬收起法寶,「醒了?」
持盈還有點懵,她正想問溫鶴去了哪,藺蘭十就一把捏住了持盈的臉蛋,痛的持盈直求饒。
「師姐,痛痛痛。」
藺蘭十猶不解氣,捏完持盈的臉又逼持盈喝完湯藥,見持盈捧著藥碗掉眼淚,心裡才算好受些。
「讓你逞強。」
持盈回味著嘴裡糟糕的藥味,要她頂嘴是不敢的。隻能可憐兮兮看向清虛道人,「您有糖嗎?」
清虛道人是想給的,奈何有個凶巴巴的藺蘭十,他隻能表示愛莫能助。
送走清虛道人後,藺蘭十回到持盈身邊,看完左臉再看右臉,最後長長嘆氣,「你嚇死我了。」
持盈沒敢回答。
她醒來第一時間就心裡有數了,打架打昏過去,師兄不罵她,師姐也要罵的。
「師姐,我……」
藺蘭十擺擺手,「你是我帶大的,嘴巴一張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別想了,這次我也幫不了你,你師兄打定主意要把你關上半年。」
持盈小聲哦了句,又問,「我能現在就回去嗎?」
「師兄還要幫我善後,他怪累的,禁閉之前的訓話就免了吧。改成延長禁閉時間就挺好的。」
藺蘭十看傻子看她,「你做夢。」
整個滄雲派都知道她怕溫鶴怕的要命,禁閉前溫鶴不念她個一天一夜,那還叫什麼禁閉。
跑路跑不了,持盈就開始拖字訣,「那我這次傷的挺重的,要不就先留在鹿苑養傷,等好了再回去。」
藺蘭十冷笑,「沒門。」
她毫不留情揉亂持盈腦袋,順帶把糖塞到持盈嘴裡,「不想著好好養傷,成天就知道躲,一點誌氣都沒有。」
糖味沖淡嘴裡的苦味,持盈總算好受了些,她實話實說,「闖禍了我怕。」
談起這幾天發生的事藺蘭十嘆氣,「這件事不怪你。」
「你倒下後師兄便將你帶走了。至於歸元君……」藺蘭十神情淡漠,「他走火入魔,被鹿苑大師當場拿下。鬧成這樣,島主之位是徹底沒了。東海恐怕要亂上一段時間。」
持盈,「我……」
藺蘭十說,「用不著自責,歸元君這類人因天資突出,修行極少修心,遇事比常人更不堪。」
「再說了。」藺蘭十一臉厭惡,「本來就是他逼死他夫人的,還怪到別人頭上,什麼德行。」
持盈想不明白一點,「歸雲君今後如何與我無關,我隻是有一事不明,我和夫人其實交集很少,他為什麼要遷怒到我身上?」
藺蘭十想了想,「可能你比較好欺負。」
外貌上持盈吃大虧,長得過於漂亮,反而讓別人覺得她不像個劍修,而是某某宗的妖女。
歸元君這個話題太掃興,聊了幾句後藺蘭十直接轉了話題,「你昏迷時有不少人過來探望你,要見見嗎?」
持盈眼睛發亮,「是殷少嗎?對了師姐我拿了多少名,殷少先前和我說好的,要是拿了第一,他就把玄雲送給我。」
「玄雲?」
持盈興奮點頭,「玄雲可漂亮了,師姐我和你說,它劍鞘上的那個花紋,你知道嗎?流風回雪,婀娜多姿,我頭一次見這麼好看的劍。我打算好了,以後在師門裡用瑤光,下山就用玄雲。」
藺蘭十扶額,「……師妹,劍修一輩子隻認一把劍。這次意外,用一會也就罷了,怎麼還想著帶回去。你要是被你師兄知道你偷養另一把劍,就不止禁閉這麼簡單。」
持盈摟上藺蘭十的胳膊撒嬌,「師兄不知道不就行了。」
溫鶴,「我知道了。」
因為養外室的事情暴露,殷情尋過來時,持盈徹底沒了希望。她有氣無力看著得意洋洋的殷情,聽大少爺吹噓著他的單人賽有多勇猛時,持盈就一個表情。
哦……
大少爺怒了,「你就這麼敷衍我?」
持盈抹了把臉,劍沒了錢還是要有的,她打起精神說,「沒有,我這不是難過嗎?」
殷情,「難過什麼?」
「沒法親自到場,觀賞您那猛虎下山的天人之姿。」
說完還怕殷情不信,抬頭和殷情來了個麵對麵。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金主爸爸看看我真誠的眼睛。我絕對沒有騙您。
持盈一邊同殷情對視,一邊神遊天外,想著玄雲能不能折現給她,劍已經沒了,錢總得要回來吧。
她總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被殷情白嫖。
「殷少,我……」
「果然是詭計多端的劍修!」殷情忽然滿臉通紅,他指著持盈暴跳如雷道,「你的陰謀休想得逞。」
他連個挽留的機會都不給持盈,當場摔門而去,連個分手費都沒留下。
持盈,「……」
她真被白嫖了!
頭一次下山打工,黑心老板騙我苦力,辛辛苦苦賣力氣,竟一分不給。
殷情你這個無良金主,我要拉黑你!
這事讓持盈自閉了一整天,晚上藺蘭十幫她換藥時,持盈都高興不起來。藺蘭十問她原因,持盈說她打了白工。
「我睡了這麼多天,把後邊的試劍睡過去了,別說名次了,人都沒上場。感覺白來一趟。」
團體賽的獎一般都是發給隊長的,而且團體賽後來鬧成這樣,持盈都不知道有沒有名次。
持盈垂著腦袋,睡亂的頭發像耷拉下來的狗耳朵,就差拱到藺蘭十懷裡嚶嚶嚶。
藺蘭十細心換好紗布,安慰她說,「這次沒有下次再接再厲,來一趟不是已經知道自己實力了嗎?有所獲就行。再說了,修行是為自己,以劍證道,圖那些虛名做什麼。」
持盈攥著被角聽完藺蘭十的話後,才悶悶開口,「知道了師姐。」
這事後的兩天,長夏領著姐妹花前來拜訪持盈。幾人在藺蘭十麵前安分守已,等見到持盈立刻梨花帶淚,撲到持盈身上哭哭啼啼。
「沒良心的,你嚇死我了。」
「妹妹不在這幾天,我獨守閨房,整夜以淚洗麵。是心如刀絞,今日見到妹妹,才算放下心來。心肝,讓我仔細看看你。」
持盈發誓,當時藺師姐的表情絕對誤會了。她連忙將身上的鶯鶯燕燕扒下來,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師姐,我不是那種人。」
藺蘭十隻是感嘆,「是我老了。」
言罷關門走人,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去找赤鬆夫人玩了。
跑了個藺蘭十,長夏幾人反而不鬧了。她悄悄扌莫出一隻荷包,又扌莫出一口寶劍,「殷少給你的,別被人知道了。」
另一個姐妹接話,「你留著做私房錢。」
「好日後再買幾口漂亮寶劍,一晚上睡一個,七天不重樣。」
持盈感動不已,看來她誤會殷少了,殷少是真正的好人,感天動地的金主爸爸。
「還有這個。」長夏將團體賽的獎牌給了持盈,那是一朵在清晨采摘下來的優缽羅華,被封存到在千年靈玉中。晶瑩剔透,栩栩如生。
「殷少嫌棄這東西女氣,拿到手就說不要了。」
另一個姐妹說,「什麼女氣啊,他就是單純討厭送獎的佛子。」
「花了大價錢買的路人,佛子一出場,集體跟失了魂一樣,隻會喊佛子佛子,把殷少忘得乾乾淨淨。」
「殷少最討厭搶他風頭的人了。」
姐妹甲說,「這也不能怪他們,誰叫佛子長得好看呢。哎,真可惜妹妹不在場,不然也能一睹芳容了。」
姐妹乙道,「那月要,那腿,那身材。若是能和佛子睡一晚,我死也願意!」
幾人聊了半天的佛子,才想起正事,「殷少明日就要離開鹿苑,妹妹有什麼話,我可以帶給殷少。」
持盈有些驚訝,「這麼快?」
「原本是打算留幾天的,架不住佛子天天登門拜訪,攪得殷少沒了好心情。鬧著要走人。」說到這裡,長夏又拿出一物,「這個是殷少單獨送你的,說時日後到了他的地盤,憑它可以白吃白喝。」
那是一枚血色玉葫蘆,在日光下流光溢彩,一看便不知凡品,倒是玉葫蘆上的穗帶平平無奇,甚至有些舊了。
持盈不做多想,收了玉葫蘆問長夏幾位,「姐姐們不留下嗎?」
長夏說,「殷少出手大方,陪他幾年就能攢下百萬,買個小型洞府,舒舒服服過日子。」
「再不濟,做他的侍妾也是不錯。可惜大少爺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偏偏床上單純得很,不解風情。」
「說是刀法緣故,不能近女色。我看他就是個童子雞,不懂裝懂。」
持盈坐那裝啞巴,長夏注意到了持盈的不自在,笑吟吟問,「殷少是,難不成妹妹也是?」
「妹妹別害臊,若是妹妹哪天需要男人了,姐姐給你挑幾個。」
「一周一個,不重樣。」
後麵的話長夏姐妹團沒法再說下去,因為溫鶴回來了,幾人望著門口的劍修,齊刷刷沒了嘴巴。
夭壽了,開黃腔被大佬的家長聽見了。
長夏幾人走的時候持盈頭都不敢抬,她將懷裡的優缽羅華遞出來,解釋說,「她們來送這個。」
溫鶴沒去接優缽羅華,隻將手裡的湯藥遞給她,「明日清虛道人來復診,今天好好休息。」
持盈小聲應了句,在溫鶴臨走前問,「師兄,我能把獎品拿給師尊嗎?」
持盈不安說,「我覺得師尊會喜歡。」
溫鶴,「隨便你。」
隻是……
溫鶴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他居高臨下俯視持盈,「這就是玄雲。」
持盈扌莫著還沒焐熱的玄雲,「那個,是姐姐她們……」
「交出來。」
持盈快哭了,「是。」
痛失新歡讓持盈一夜無眠,次日清虛道人來會診時,持盈都是無精打采的。清虛道人見她這個樣子,還以為是要回家不樂意呢。於是說,「小友要不要來我仙壽宮坐坐,養傷生息。」
持盈,「不用了!」
上個養傷養出個追妻火葬場,她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沒法白嫖一個劍修讓清虛道人很失望,正要走的時候遇上前來拜訪的許星河和白櫻,本著上等劍修是劍修,中等劍修也是劍修,下等劍修還是劍修的想法,清虛道人熱情向兩人打招呼。
「兩位小友見持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