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追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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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璃琉瓦,琴音裊裊。

赤足踏在藍田玉穿鑿的地麵,頓感溫潤十足,滿地鏡明,穿過金絲銀繡的珍珠簾帳,便至榻前。

內侍小步輕快,貼伏狀道:「太子殿下,已經把尉遲固請過來了。」

懷崇踢開似紗非紗的錦被:「那就等著吧。」

從清晨熹微到日暮時分,太子殿下洗漱得這般久,殿外被請過來的尉遲固心灰意冷。

內侍吊著細尖的嗓子,終於傳來他想要的通報:「抬,尉遲固進殿。」

尉遲固平躺在粗木紮成的板子上,嘭的一下子就給他扔地上,傷口受擠壓,碾得疼入骨髓。

他咬著牙,正要翻身滾下來行禮。

「免了吧。」懷崇扌莫一扌莫才剃過的下巴青茬,抬起眼:「你,當真見到九弟了?」

「臣惶恐,確實親眼所見九皇子本人。」

懷崇走下玉階,到尉遲固旁邊,來回咂扌莫,笑出聲:「九弟年幼,竟然也能傷到你,也不知道該說是九弟時日漸長……」

「還是尉遲固你,混賬無用。」

尉遲固呼吸急促,生怕下一秒笑意盈盈的太子殿下便要取了他的狗命。

「掀開看看吧。」

聽聞了尉遲固的傳信,懷崇也好奇自己這位最小的弟弟給自己帶了什麼話。

「是。」

眾目睽睽之下,尉遲固被剝去了衣衫。

「怎麼沒有?」懷崇眼神微凜。

尉遲固咬著後槽牙,羞愧難當:「九皇子說,此字需待臣血氣翻湧時,才會顯現……」

懷崇又笑:「好把戲。」

一旁的內侍接到太子殿下眼神,立馬上前,看到尉遲固臉上的傷疤,尤其凶狠,有些猶豫。

懷崇不悅:「等什麼,莫不是要等尉遲將軍著涼不成?」

於是,內侍連翻啪啪幾個巴掌就往尉遲固的臉上扇去。

尉遲固茫茫憎恨,埋入月匈腔。

一番如同紅墨水塗抹的字樣,方才顯露在他的皮膚上。

那字樣,輕佻狂妄,懷崇點點頭,連聲稱道:「好,好,好。」

踱步幾寸,回身狠戾一腳,重重踢在尉遲固身上,他不笑了。

「父皇抱恙,本宮作為兄長,自然是要率先為九弟接風洗塵。他既然要回京,那便好好接他回京,讓他這一路永生難忘。」

宮人很少聽見太子殿下如此大聲吼叫。

「滾!」

眾侍從連滾帶爬抬起尉遲固就出了東宮。

快至宮牆,卻見一深青轎輦,正是四皇子——懷鈞。

懷鈞掀開簾子,尉遲固還渾身赤條,鞋印子還新鮮。

誰都知道四皇子是太子殿下最大的對手。

懷鈞看見尉遲固身上的字,鮮紅淋漓,張狂映在眼球——「本皇子來也」。

底下畫一個驅鬼辟邪的敕令符籙,敢情是將京都的人都比成了作妖的邪魔鬼怪。

他麵色平靜:「東宮那位,又氣壞身子了吧。」

尉遲固斂住殺氣,答道:「九皇子自爆身份,明麵上的軍隊都不能調動了,下一步走暗棋。」

懷鈞輕扣邊沿:「我的人已經追到敘州了。這次,還是我快一步。」

尉遲固輕瞥:「是四殿下想殺,為什麼還要借東宮的手?」

「因為東宮的主人隻有一個,東宮不動,誰敢動。」懷鈞露出鄙夷。

「順帝一定會明白殿下的心意。」尉遲固捧道,「東宮,他日定會易主。」

「父皇嗎……」懷鈞語氣悵然,「九弟,到底該不該殺,能不能殺,在這件事上,我卻不明白他的心思。」

尉遲固鬥膽道:「九皇子勢單力薄,六年前,他就已經被京都放棄了。」

懷鈞放下簾子,轎子前行,與尉遲固擦肩而過,「是嗎?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們都是懷字輩,他卻叫無舟。梧,可是父皇的名諱啊……」

順帝初元十九年,敘州下起了第一場秋雨。

遠在千裡之外的寧無舟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小夥在惦記他。

不過,在這種境地下,還有人惦念,也算是一樁幸事。

他要是知道自己的真名引起了四皇子的無限遐想,難免拍著老四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兄弟,想太多,是真的很折壽。」

現在,可顧不上他各個心懷鬼胎的好兄弟們。

慌亂奔跑中踢飛的石子滾落崖底,寧無舟兩人停下,與懸崖隻有一步之遙。

他低頭看下去,早聽說過僰人多懸棺,沒想到是這樣的場景下見到。

經年破損的木樁穿插裂縫,一具具純黑棺木架於峭壁,若沒有工具拉住澆鑄加固的人,想必定會跌個粉身碎骨,而敘州城已在寧無舟目力所及處。

濃雲四散,淅淅瀝瀝的雨,此刻留出一道缺口。

隱藏在青竹林裡的殺手追了上來,滿臉血汙,腳步淩亂,數十人已變為寥寥幾人。

誰也沒想到,毫無修為、手無縛雞之力的九皇子身上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藥丸,一會兒又招野獸,一會兒又整一個集體中毒。

一個個狼狽不堪,沙啞道:「請九公子莫要負隅頑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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