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賊老天何其不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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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不知何時下起的大雪,直將這偌大的東京城都鍍上一層銀白。

無數寒家小民在這嚴寒酷冷的日子裡凍的瑟瑟發抖,那每年挨到冬季,東京城內的柴薪炭火,價格都在拔直線的升高,受用不起的百姓大有人在;可是在臨近內皇朝的王太尉府邸裡,一盆盆上等的銀霜炭不停地燒著,直讓偌大的小花廳中都溫如暖春。便是一旁的花幾架上,都在綻放著嬌艷的花朵。

這個時節本是百花凋零的日子,但那有錢人,在天日漸寒時候,就將花兒移到溫棚暖房中好生養著,到了這寒冬臘月,依舊可叫富貴人嗅的百花芬香。

而王太尉是東京城內出了名的雅清人,那廳房中,休管是春夏秋冬,每日都少不了嬌艷的花朵伴隨。府上自有一座大大的花房,由那東京城內手藝頂尖的花匠在小心看管。他是哲宗皇帝妹夫,神宗皇帝的駙馬。與當今的皇帝在潛邸時候,就交往甚密,不知道家財富有幾何,從來不愁花銷。這寒冬時日裡,每日太尉府上燒掉的石炭錢,就不知道是幾百貫亦或是上千貫。

不過這位駙馬王晉卿雖被人都喚他做『小王都太尉』,可人卻不是真的太尉,他一介駙馬是掌不了大權的。隻是人與當今皇帝交往緊密,如此才是他在東京城內風光無限的根本。想當初,那高俅都做過他的親隨。

此刻的王駙馬,手執玉盞,內中微微淡紅的果酒清香撲鼻,麵帶迷情,鼻息微紅,如是飲醉。若不是花廳正中央的木幾上擺著一副寒光凜凜的甲胄,直叫人以為是他賞著雪景,嗅著花香,飲著美酒,人便醉了呢。

而事實卻是這位半生也沒殺過一人,沒親身往西北、河北走過一通的小王都太尉,在雙目關注著眼前的甲胄而癡迷。

說起來也怪了去,這位從不曾提刀,更沒想過親上戰陣的駙馬爺,生平卻極是喜愛刀甲。他曾經出三萬貫向徐寧求購這幅賽唐猊,隻是徐寧恐怕久後軍前陣後要用,不曾舍得賣與他。

而現如今,這幅雁翎鎖子甲卻被那徐寧的表弟,親手送到門前。叫王晉卿怎的不高興?

湯隆此刻還在門外恭候,卻是一介白身,連來麵見駙馬爺的資格都沒。而他心中縱然有無盡焦急怒火,卻也隻能強自忍耐。此次他來,所求不為別的,隻求個脫罪安穩。

他那表兄命蹇時乖,近日在宮內出了差錯,被下了大牢。直叫湯隆和徐家娘子急壞,尤其那徐娘子還有身孕,當即就病倒在床上,隻由著湯隆來奔走打點,卻半點也無用處。一次次撞壁,一次次被妥妥,可把這頭金錢豹揉捏成了可憐小貓。

直到昨日,他才從人手中拿到了表兄徐寧遞出來的信件,卻是使他取那賽唐猊來王太尉府上,不需多說旁的,直言要脫罪,求個餘生安穩。

此刻湯隆還在門房處等候,兀強自鎮定,實則神慌意亂。這王太尉府上,可是他最後的期望所在了。如果此處也無門路敞開,湯隆便隻能先將嫂嫂送出城去,祈求哥哥別在獄中就遭毒手,即便是發配充軍,路上也好有個劫殺的機會。

又是半響,已然有小半時辰了。就看到一位葛巾皂袍,細須如綹,慈眉善目的矮胖老者走進這門房喝茶之處,那門子看到老者是老早一個唱喏:「老都管安。」湯隆也忙起身見禮,他這些日子連連碰壁,可是知曉那大戶人家都管的份量的。

「你便是那徐教師的表弟?」老都管看了一眼湯隆,皺眉說道。那徐寧長的一表人才,雖是武職,卻自有五分讀書人風雅氣質,怎的這表弟生的這般粗魯?端的不上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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