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高嶺之花(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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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情可以直接捂住郝宿的嘴巴,也可以義正辭嚴地打斷郝宿的話,偏偏最後隻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他像是一隻蝸牛,在別人麵前會構築起堅硬的外殼,在郝宿麵前,則會將全部的柔軟攤開來。

郝宿見他這般,停住話頭,順手抱住了人。

兩人就這麼靜靜坐了一段時間,無形的曖昧逐漸化作溫馨,前一刻還在不好意思的人下一刻就又要縮回郝宿的懷裡。

萬家的動作比想象中更快,萬縱才被送回去,他們就連忙帶著人要去郝家登門道歉,也不管對方身上還有傷。結果可想而知,他們連郝家的大門都沒進。

回到家後看著萬縱的模樣,心中更是惴惴不安,等收到了管家送過來的那些證據後,恨不得從沒有生過這個兒子。

跟郝宿預料的一樣,相比起郝家,萬家自己的態度倒更積極一點。

他們已然放棄了萬縱,準備棄車保帥。就連網上出現的相關報道,也是不回應不處理的態度。

因此再回到學校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了萬縱背地裡做的事情,同時十分同情郝宿。

他氣質品性溫潤,成績優異,更別提人長得還好看,因此在此之前在學校的人氣就十分高。尤其是同班的同學,近距離接觸下比旁人要更知道他的性情。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郝宿看上去很好接觸,可又好像誰也沒有跟他過分親近,除了範情。念頭隻轉了一圈就消失了,郝宿都已經跟範情關係這麼好了,難不成還是裝出來的嗎?

座位上不知道都是誰送的禮物,有花,有零食,還有卡片,上麵都是鼓勵的話。高考在即,大家顯然是擔心郝宿會因為這件事影響心情。

對於同學們的關心,郝宿過後表示了感謝。送來的禮物都不是多貴重的東西,郝宿也沒有拒絕。

這件事的發生仿佛讓大家在最後十幾天裡關係更加緊密了,有人忙著復習,有人忙著傳寫同學錄,一晃眼高三的學子們就迎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郝宿跟範情被劃分到了同一個考點,兩人吃過早飯後跟隨校車出發,很快就到了地方。

丘振跟範情分在同一考場,他原本想要邀請對方一起去,等看到對方和郝宿並排而行的樣子,又默默將話吞進了肚子裡。算了,他不配。

「等會考完就在教學樓下麵等我,然後一起回去。樓梯上人多,走的時候小心一點,免得摔倒了。」郝宿細細叮囑著範情,身邊的人默默聽著,時不時點點頭,等到要分開走的時候,才伸手輕拽了一下他的衣擺。

「怎麼了?」

郝宿停步,見範情像是有什麼話要說的樣子問道。

「我……我去那邊了。」好似特意拉住郝宿隻是為了講這麼一句無關緊要的話,然而拉著人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來。

周圍來來往往的都是學生,他們兩個即使站在邊上,本身也足夠矚目。

「緊張嗎?」

郝宿捉住了範情的手,視線被身體遮擋,旁人並不能看到這點小動作,隻是兩人的親密卻是一覽無餘。

「別擔心,去了考場以後跟平時一樣考試就行了。」

郝宿句句都是鼓勵,讓範情聽了莫名為自己原本想要問的話感到羞愧。然而等真的要走的時候,卻又聽見了答案。

他在郝宿麵前實在太好懂了,哪怕沒有表情,沒有話語,後者也能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其它事情我也已經準備好了,情情隻要專心考試就行。」

手在另一隻手上稍微用了力,很快又放了開來,已然代表了所有的暗示。

間接的回答讓範情的眼眸裡晃動出了一層漂亮的漣漪,麵上卻越發矜冷起來。掌心冒出的汗有些突然,又是那麼的真實。

這回是真的分開了,沒有再依依不舍。越早結束考試,就能越快跟郝宿在一起。

試卷的內容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沒有什麼難度,時間就這樣在答題中度過了。

第二天下午等鈴聲一響,人潮就湧出了校門口。郝宿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範情在老地方等著他,還沒有靠近,對方便主動走了過來。

在外向來自持的人於喧囂當中抱住了他。

高考結束以後激動的大有人在,像他們這樣抱在一起的也不是沒有,甚至更出格的事都乾了,一時半會也沒人會往歪處想。

不過兩人的顏值這麼高,吸引的注意力自然不少,索性他們也並沒有抱太久。

「唉,不是說去要個聯係方式嗎,人都快走了。」

離郝宿身後不遠處有兩個女生,其中一個指著前麵的人扯了扯另一個的胳膊。

「算了吧,人家又不認識我。」

回答的女生是跟郝宿在同一考場考試的人,她本來跟朋友說好了,等考試結束後就去問對方要個聯係方式,結果才出來就看到了剛才那幕。

盡管兩人也沒有做多出格的事,但她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場跟其他人不同。

「說說話就認識了啊,反正高考都結束了……」

女孩子們親昵嬉笑的聲音一同消失在人潮中,連同那些微末的朦朧好感。

考試結束後郝宿跟範情沒有再回學校,出了校門走了一段路,人就漸漸少了,郝宿牽著範情的手,也不用擔心會被誰看到。

又過了一個街口,邊上停了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

郝宿帶著範情坐了上去,司機也不說話,很快發動了車子。大約猜到了什麼,範情一路上都是安安靜靜的,除了握著的手越來越緊以外。

組隔板被一隻手按得升了上來,將前後分割出了兩塊互不乾擾的空間。

郝宿看著範情微紅的眼尾,柔聲問道:「緊張嗎?」

同樣的問題郝宿問過一次,情況卻截然不同。當然,範情的情緒也截然不同。

不是緊張,是太過興奮了。

要跟郝宿在一起,完全的,徹底的在一起。無數個夢裡的場景即將成為現實,又怎麼會不令範情感到激動。

眼下這一刻,幾乎不需要任何外力,範情的精神就已經達到了巔峰。

「不緊張。」

聲音都有些不經意的發抖。

這很像是第一次跟郝宿接觸後,他一個人躲在過道裡產生的情緒。卻又遠超於當時。

每一種新的開啟,都要帶給範情無窮盡的顫栗。

「現在就這樣,等會要怎麼辦?」郝宿對範情的狀況十分了然,「目的地還沒到,情情的眼淚倒是要先掉不少。」

範情並不愛哭,但在這件事情上的生理反應總是無法管控住。郝宿的話才說完,他的眼角瞧著又比剛才更紅了些。

「我訂了個房間,待會先去吃個飯,然後再好好休息一下。」畢竟動了一天的腦子。

「我不想休息。」

「要很累的。」

話說得平常,然而裡麵蘊含的意味任誰聽了都要受不住。

「休息好了再慢慢來,我教情情。」

兩個人都是新手,尤其範情的反應還要比別人慢上一點,郝宿不欲弄傷對方,自然得慢慢來。

範情聽懂了郝宿的意思,將頭悶在他懷裡應了一聲。卷發當中露出來的耳朵紅得滴血,讓郝宿想起了很久以前範情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的模樣。

那個時候天氣不熱,範情的衣服穿得不多,之所以會如此,純粹是跟他有關。

-

目的地在話講完沒多久就到了,郝宿訂的是一家星級比較高的酒店,隔音效果非常好。提前打過招呼,他們到的時候晚餐都已經放好了。

兩人按照郝宿的計劃,一步一步地進行著。

這是他們第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當然,也是第一次一起洗澡。

是範情先醒過來的,來的時候還急切著,現在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突然又不怎麼著急了。沒有看多久,郝宿也醒了過來。

「郝宿。」範情望著人,「我想跟你一起洗澡。」

睡了有幾個小時,外麵的天還沒有亮開,但他們都已經休息夠了。

跟從前什麼都不允許的態度不同,郝宿答應了範情的要求。

「好。」

衣物遮擋不再,熱氣蒸騰著,透明的水珠從身上滴落下來,肌肉線條流暢,充滿了絕對的力量感。

指尖無法自製地按了下去,從上臂延順到了下臂,再牢牢扣住更大一些的手。範情端著清冷的神情,腦子裡卻盡是下/流的內容。

他抬起頭,突然感知到自己將再不能單純滿足於跟郝宿的擁抱跟親口勿。

這一點不用說,郝宿也能知道。他們在淋浴之下,什麼狀況都一清二楚。

往日裡被裹在衣服裡的身體跟平時露在外麵的皮膚一樣白皙,隻不過此時全部染上了緋色。青澀與情盪混雜,無一不加重著人的心理沖擊。

尤其是,在郝宿肩膀上砸開的水花會時不時落到範情身上,微不可查的重力敲擊,無處不在。

浴室的空間很大,但範情總是要格外貼著郝宿。因為靠得太近,所以他沒兩下就能碰到對方。

感覺到這一點時,範情有些僵硬地低頭看了一眼,而後麵色赧然地想要後退。

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或許是郝宿脫衣服的時候,又或許是進來的時候。

隻是腳步才要往後邁,手腕上就傳來了一股力道。

「不用。」看到的不光是範情一個人,郝宿要比他更早一步。

範情手上的沐浴露還沒有沖乾淨,掌心圈住的地方顯得尤其膩滑。郝宿將人往自己身邊拉過來了一點,從手臂開始替他將身上的泡沫都洗乾淨了。

隻不過每接觸一分,範情就要多攀住他一分。

落下來的水跟泡沫一起流進地漏當中,耳邊隻聽到水流「嗚嗚」的輕鳴。

彼此之間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悶哼在淋浴停止的那刻溢出,範情抓緊了郝宿的手臂,耳邊是他沒有停下來的話。

「我跟情情是一樣的。」

他們是一樣的,所以不用為了這個而害羞。

「還記得你替我補習的時候說的話嗎?遇到不會的地方要先把相關知識點記一下,再進行思考。」

每一門學科都是如此,正式開始前,郝宿在浴室裡好好教了範情一些知識點。

「記住了嗎?」

「嗯……」

範情趴在郝宿的肩膀上,一大顆眼淚又砸了下來,腳趾驟然蜷縮著,人更是抖得不成樣子。

兩次都是在郝宿的麵前發生,兩次也都是因為郝宿。一個是間接造就,一個是直接賦予。

浴室的空曠讓聲音放大了許多,感覺也加倍了。

郝宿一手擁著範情,一手拿著淋浴噴頭簡單沖了一下。在範情懵然的狀態中,分別替他們兩個將身上的水珠擦乾淨了,而後又給他披了件浴袍。

不方便係帶子,隻能簡單的攏住,卻又要比穿戴整齊更惑人。

這回的時間要比上次還久,等將人抱到外麵才堪堪回神。

眼淚順著眼角滴到了枕頭上,不用像上次那樣冷靜。範情情難自已,仰著頭,一聲聲地叫著郝宿的名字。

「郝……宿,郝宿……」

郝宿的脖子被他摟著,整個人都是俯下來的。而床上的人由於平躺的姿勢,浴袍也早已徹底散開。

「嗯,我在這裡。」

「唔……親我。」

「好。」

口勿就這樣落了下去,從眼皮,到微濕的睫毛,一路輾轉抵達嘴唇。再不是單純的安撫,而是更為勾動人心,牽扯出強烈需渴。

艷艷之色布滿臉龐,哪怕範情已經招架不住,身子弓了又弓,卻還是沒有給予他片刻緩和,隻將人嘗得更加厲害。

郝宿的右手放在了範情的後頸上,不過幾息時間,就膩了不少汗出來。稍微的用力,足夠讓對方仰得更徹底,同時也讓範情回親得更狠。

但郝宿卻好像已經嘗夠了般,不肯再予以回應。他收了勢,隻用牙齒咬了咬範情的嘴唇,又咬了咬下巴,再是喉結。

咬在喉結上的力度比前兩個重,還添了一點紅痕上去。

一道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嗚咽聲響起,範情才動了一點的腳就立刻被壓住了。一刻不停地繼續,連同肩頭也沒放過。

看他迷離太過,郝宿再次咬了咬人,清醒跟混亂交疊,引人發瘋。

無力地蹬了蹬腿,範情此時哪裡還記得什麼知識點,一味憑著本能行事。

抬起的手哆嗦得厲害,好在郝宿的浴袍也沒有係住,要不然他能不能順利解開都不一定。

貪婪又迫切的擁住人,睫毛濕得都粘在了一起。即使是在這個時候,他看上去也仍舊是純然一片的模樣。

「好了嗎?」

教人想要狠心撕碎這副美麗與孤冷。

可郝宿沒有,因為他明確的知道,目之所見不過是虛假,範情的種種早已潰散,他親手將自己撕碎在他的麵前。

不留任何餘地的。

真正想讓人拉著一同墜入深淵的,應該是郝宿。

見到他的不理智,見到他的放縱,哪怕一絲一毫,都足夠使人更加瘋狂。

口勿回到了原處,抽屜拉開又關閉的聲音近在耳畔,卻無暇顧及,隻有斷斷續續的詢問聲響起。

「可以嗎?」

可以嗎?可以嗎?現在還可以嗎?

瓶身冰涼,滾落在腿側,不知道究竟是被什麼牽引,以至瑟縮不已。

下一刻就有一隻手將其拿開了,蓋子又一次被打開,聲音清脆。

「可……以。」

不管郝宿怎麼問,都是同樣的回答。及至古怪的感覺席盪,範情猛地偏過了頭,喊出來的聲音破碎不已。

「嗚……郝宿……」

想要抓住郝宿的手,才伸出去就被人反控住了。

不過是才理清解題思路,當事人就已經這般,汗水跟淚水將他的臉裝飾得尤為可憐。

郝宿把範情貼住臉的頭發撥了開來,露出了昳麗非常的眉眼,似愛憐一般。

「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告訴我。」

這回才是真的可以了,比任何時候都要更顧及到範情,但沒有詢問,隻有等待。

郝宿提前看了這方麵的資料,準備得分外充足,除了錯差的體感外,可以說近乎完美。

室內的裝修清新別致,睜開的眼睛茫然地聚焦著,才發現原來正對著他們的頂上安了一麵鏡子。

範情的思維遲鈍,可一切又以這樣的方式映在了他的眼裡。他看不到郝宿的臉,隻看得到他撐起的肩胛骨,還有他自己。

被郝宿擋住了大半部分的自己。

即使他是那樣強的需要他,臉上也是一如往昔的平靜冷淡。範情突然就對自己不滿意了起來,以另一種直觀表達彌補著這一點。

在眼前眩暈的時候,耳邊響起了郝宿的聲音。

他們永遠錯過彼此半拍,卻又造成了別樣的體驗。

「是不是跟我那天說的一樣?」

那天在郝宿家裡,他說範情像現在這樣就很好,又低聲跟他講了幾句話。

範情的慢半拍並不是思維跟動作同步的慢,假如有人叫了他一聲,他的思維會正常的聽到,但大腦指揮他做出反應卻要差上幾秒。也就是說,每時每刻,範情的思維跟郝宿都是同步的,但在思維落下以後,身體又會接受大腦的控製做出反應。

相當於他可以在同一件事情上體會到兩遍。

同時,由於他的外在反應慢上一拍,施加在他身上的行為也就不能準確停下來,往往要延遲許多。因此當他好不容易能回應的時候,就會發現在正確的節點之餘還剩下一段,可當他再想回應的時候,又會發現那一段實在是太少了。

落差會使人崩潰,眼下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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