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仙道魁首(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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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馬燈一樣的場景在腦海中浮現著,一青一白兩道模糊的身影,由遠及近,待到終於能看清時,又失去了蹤跡。

郝宿睜開了眼睛,隨著他沉睡時不自覺釋放出來的威壓也悉數收回。這是一個修仙世界,原主的身份是魔尊。

魔界生性奢靡,喜愛鋪張浪費。魔尊所居住的雲浮宮內,就連燭台也都是用千年靈髓造就而成,一草一木,皆奢侈富麗到讓人咋舌。

他們的行事作風也極為不羈,得快樂時且快樂,隻記今朝,不問明日。

也由此,魔界極為被仙界所詬病。

仙界的行事作風跟魔界完全相反,他們不喜奢侈,修身養性,在修煉當中反復淬煉自己的心誌,加強自身的修為。

千百年來,仙魔兩界因為截然不同的理念和行事作風,彼此誰也看不上誰。不過明麵上,他們仍然維持著友好的關係。

至於底下大小不斷的沖突,隻要沒鬧到一定程度,也不需要去格外理會。

隨著郝宿的醒來,迫於他的威壓連身子都彎了下去,甚至有些修為差的都已經匍匐在了地麵上的下屬才得以喘息。

「那蛇妖的下落可知?」

座上的男人戴著半邊麵具,側臉輪廓鮮明,然而看上去卻沒有半分淩厲之態,眉飛入鬢,眼眸當中俱是風流情狀。

他的手肘撐在高座之上,懶散地支著腦袋,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笑意,整個人看上去溫潤優雅,唯有那睥睨之勢,令人不敢忘記這位乃是魔界之主。

蛇妖也是魔界中人,不過在一個月前偷盜了魔界至寶後,就已經逃竄了出去。魔尊下令,但凡是有遇到對方的,格殺勿論。

郝宿接受了原主的記憶,知道蛇妖偷盜的並非是真正的至寶,而是擺在明麵上的煙霧彈。

「回尊上。」臉上同樣戴著半邊麵具的屬下出聲,在雲浮宮內,隻有魔尊的心腹之人才有資格佩戴麵具,彰顯身份上的尊貴,「據屬下探聽得知,蛇妖自從叛出魔界後,就盤踞在人間興風作浪,日前已經被仙界斬殺。」

由魔界中人說出興風作浪這個詞並不滑稽,事實上魔界雖然與仙界行事作風不同,甚至手段狠辣殘酷,但他們也並非是濫殺無辜之輩。

需知修仙修心,若造下業果,他日必將反噬其身。

像蛇妖這樣,不僅盤踞人間,還將周圍村落的人全部吃進了肚子,就算今日不被斬殺,來日也會遭到天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會有這一死,何嘗不是前因既定的結果。

「是嗎,看來本座還得好好感謝仙界,此番除掉了一個禍害……不知本座應該要感謝誰?」

郝宿仍舊是那副優雅從容的樣子,叫人看不出他是真心想要感謝這位斬殺了蛇妖的人,還是覺得對方越俎代庖,手都伸到了魔界,想要把人揪出來好好收拾一頓。

但這並不影響手底下人的回答,隻見又有一位戴著半邊麵具的人站了出來,半彎著月要道:「回稟的小妖並未看到對方的真麵目,隻是隱約瞧見他的武器是一把劍。」

「劍修?」

郝宿在腦海裡篩選了一下,仙界排得上名的劍修寥寥無幾,原因在於劍修一途十分嚴苛,也很難修成正果。

蛇妖雖然不足為懼,可卻是被一劍斬殺,連痕跡都沒有留下,可見出手之人修為高深。

當今仙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一人——飛衡宗大弟子。

飛衡宗大弟子自幼天賦出眾,聽說他一開始選的並不是劍修,後來修煉到半路,才突然變了方向。此舉當時讓不少人都大感惋惜,近百年來,無論是仙界還是魔界,都已經鮮少有人能渡劫飛升,原本所有人都將希望壓在對方身上,期盼他能夠成功。

每逢飛升之際,天道就會降下法則,連靈氣都會比先前更加充足。有些隻差臨門一腳的,說不能還能蹭蹭運氣,屆時一起飛升。

然而對方卻在眾人信心滿滿的時候入了劍修,這基本上是隔絕了飛升的可能,如何不令人嘆息。甚至有許多人在對方閉關修煉的時候,大肆嘲諷,揚言他也就止步於此了。

隻是這名飛衡宗大弟子卻用自己的實力狠狠打了這些人的臉,他在劍修一途的造詣甚至遠勝於當初的修為。別人還在築基的時候,他就已經早早結嬰;別人在結嬰的時候,他隻差一步就可飛升了。

如今仙界之內,同輩當中,並無任何敵手,乃當之無愧的仙道魁首。

郝宿的語氣有些興致缺缺,方才回答的人見狀,說起了別的事情。

「尊上,微夷山最近大放異光,山頂時常有雲霞繚繞,似是有異寶現世。如今不光是仙界,就連其它各界,也都打算前去一探究竟,我們要去嗎?」

異寶是什麼不得而知,但上次有這樣的祥兆時,還是東皇鍾現世。飛衡宗得到了這件寶物,這才奠定了他們第一仙門的地位。

上古有十件寶物,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全都下落不明,有些甚至早已泯滅。

此番若是讓仙界再得一寶,地位必然要越過魔界。

魔界向來都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麼寫,再說即使寶物被仙界得到不會打破兩邊的平衡,單就這珍貴程度,魔界也必然要去湊熱鬧的。

因此郝宿點了點頭,讓人去準備了,明天就開始動身。

微夷山位於尋靈鎮,地處偏僻,想要去往此地,路上也是有不少阻礙,但它自來都是難得的福天洞地,就算最後沒有得到寶物,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郝宿下了命令以後,整座浮雲宮就開始行動起來了。而他自己卻暫時離開了這個歷屆魔尊都居住的宮殿。

魔界以實力為尊,這也就意味著每一任魔尊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坐上的這個位置。同樣,他們會遭受到各種各樣的挑戰。

在郝宿沒有來之前,原主曾經跟人比試過,但因為自視甚高,加上太過大意,所以中了他人暗算,以至於受了不輕的內傷。

這件事除了他之外,就隻有身邊的兩個心腹知道,如果傳揚出去,魔界勢必會有所動盪,而他這個魔尊之位也會保不住。

郝宿去的是後山的一個溫泉,裡麵輔以靈藥滋養,可以幫助他盡快恢復傷勢。這一次要去微夷山奪得異寶,意味著他必須保持在一個全盛的狀態。

其實到現在為止,他身上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過每回在藥浴的時候實力都會有所限製,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暗算他的話,一定能成功,這一點即使是身邊的兩個心腹,原主也沒有告訴。

溫泉裡的水泛著杳杳霧氣,一旁放置了提前準備好的衣服。郝宿摘下了自己的麵具,露出全部的眉眼,即使是沒有人的時候,他的臉上也還是含著一種溫潤的柔情,很容易讓人受到迷惑,認為這是一個無害可隨意拿捏的人。

一身繡有金邊的黑色長袍將他襯得身姿挺括,此刻站在溫泉旁邊,漫不經心的模樣愈發顯得他風神俊朗,俊美綺麗。

郝宿正準備解下自己的衣袍,忽然之間聽見了什麼聲音,似乎有什麼人隱匿在他的背後。後山的溫泉是他的私人領地,沒有他的命令,向來不會有別人進來。就連他的心腹也隻能在提前為他準備衣物的時候來一下,過後就沒有資格再進入。

所以……是誰進來了?

多情的桃花眼微眯,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點,就要轉頭的時候,郝宿聽到了係統熟悉的提示音。

「滴——目標對象已出現,請宿主盡早完成任務。」

轉身的動作頓了頓,郝宿側回了臉,如同什麼都沒有發覺一樣,繼續著剛才的動作。

男子踏進了溫泉當中,半倚在石塊上,正好將麵朝向了後方。隻見他半身已經沒進了水裡,手指略微彎曲,那覆蓋在身上的黑色錦袍便從領口開始敞了開來。

仿佛特意來誘惑人一觀內情般,衣服褪下的速度十分緩慢。躲在暗處目不轉睛偷窺的人已然呼吸急促,在郝宿線條流暢的身形完全展示出來的時候,徹底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池中的男子長發披散,臉上被溫泉的熱意蒸出了一點流暈,姿容更加俊美無暇。然而這依舊不能掩飾他的虛弱,他所有動作都向外透露出了一個信息,如果此刻有人要對他做什麼的話,他毫無抵抗能力。

郝宿閉上了眼睛,任由靈氣在體/內運轉著,不知不覺間,眼睫上都已經沾了些霧氣,而一旁的呼吸聲也越來越重,隱隱有控製不住的趨勢。就在他放鬆心神的時候,一股強大的靈力不出意外地鎖定了他,霸道得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給他留下。

眼睫動了動,剛要睜開眼睛,那暗中偷窺的人又將他的視線遮蓋了起來。朦朧當中,郝宿隻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向自己走近。

即使如此,他依舊辨認出了範情。

這是第三個世界了,他的目標對象還是這個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郝宿斷定,剩下那些世界當中,他的目標對象也是範情。

來人身穿白衣,氣質出眾,哪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足以壓過雲浮宮內所有華麗的擺飾。

他眉眼穠麗,肌膚似雪,唇紅齒白,如雲的烏發垂至半月要,被一根通體瑩潤的簪子固定住,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會做出暗中偷窺他人這種事的人。清冷又矜貴,目下無塵,世界所有的美好詞匯都不足以用來形容他。

此刻的疏淡中,隱約透著一絲詭異色彩。隨著跟郝宿距離的拉近,範情臉上的詭異色彩愈發盛然。

郝宿並不能看到範情此刻的樣子,他隻感覺到對方的視線極為強烈。即使被人如此控製住,魔尊的威嚴也還是沒有讓他感到慌亂。

他看上去更散漫了一些,口中的聲音猶如暖玉擊泉:「是誰?」

他問來人身份,但語氣又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上位者的氣場即使是在虛弱的當下,也叫他流露出了骨子裡的傲慢和高高在上。

腳步聲停了一下,如果郝宿可以看到的話,就會發現隨著他聲音響起的那刻,範情的狀態明顯更加不對勁了起來。

他自掌心而始,渾身上下所有的皮膚皆是薄紅一片,像是雪地裡的紅梅,傲傲開放。竭力壓抑下來的平靜終於徹底紊亂,長睫再是如何遮掩,也擋不住裡頭駭人的欲色。

郝宿即使看不到,也能從範情的呼吸聲中感覺到這一點。

他無力阻擋,也根本沒有起過阻擋的心思,就這樣被人從溫泉處帶走了。旁邊準備好的乾淨衣服披到了他的身上,緊接著月要間受到了一股力,是範情摟住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範情的修為十分高,不出一會兒功夫兩人就落了地。再次踏到地麵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魔界的領域了。

這裡應該是一個山洞,周圍很安靜,安靜到郝宿隻能聽見範情一個人的呼吸聲,就在他的耳邊。郝宿躺在石床上,對方正抱著他,臉貼在他的側頸處,近乎貪婪地嗅著他的味道。

這個世界中,範情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飛衡宗的大弟子,也就是替他斬殺了蛇妖的那位仙道魁首。

仙君清冷不可攀,此刻卻抱著郝宿,閉著眼睛,麵色緋紅,瞧著楚楚可憐到了極點。

範情在斬殺蛇妖以後,得知對方偷盜了魔界至寶,本著負責任的態度,打算原物歸還。卻沒想到在踏入魔界領域的時候,蟄居的情火突然泛濫。

無人知道,這位仙道魁首,修仙界的天才人物,其實是一副絕佳的爐鼎體質,媚骨天成。

擁有爐鼎體質的人在修仙界內十分危險,經常會被他人當做采補之用。範情不願意走上這條路,所以百般隱瞞了下來。

為此,他斷情絕愛,百年來也從未對人動心過。然而即使如此,隱藏其中的情火也還是會時不時發作起來。

情跟欲掛鈎,一旦克製不住,就會讓人迷失自我,成為yu望的奴隸。第一次發動的時候,範情尚且沒有成為劍修,他花了整整一個月時間才克製住。

這件事過後,範情翻遍了藏書閣,最終才找到一條算不上是解決的辦法——成為劍修,以劍意抵抗無窮盡的情火。

以他的資質,原本應該早就可以飛升,耽誤至今,就是因為這副體質問題。

情火可以壓製,卻不能徹底解決。

範情到底還是小覷了自己這副爐鼎的身子,也過於大意。魔界與仙界不同,裡麵蛇龍混雜,他的劍意有所銳減,才會使情火失控。

跟第一次相比,這次的失控要來得更猛烈,也更要命。

百年來從未沾染情/欲半分,一朝發動,連壓都壓不下來。若是硬生生忍下去,說不定會就此種下心魔。

正因為離飛升還差一步,所以比起當初,現在才更容易引起反噬。

在這種狀況下,想要恢復正常,就必須找來人同他……

如果範情願意的話,就不至於會忍耐幾百年。要知道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是在前往雲浮宮的路上發作的,臉上的情態幾乎立刻就顯現了出來。若是被人看出來他的爐鼎體質,那麼今天絕對走不出魔界。

仙君咬緊牙關,幾乎立刻就做下了決定。他縮地成寸,意識模糊之間連自己去了哪裡都不知道,但他隱約感覺這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事實上,範情已經在後山的溫泉待了兩天時間了。原主不是日日都要去療傷,不然的話就太顯眼了,也因此範情之前並沒有碰到對方。

即使不可為也要為之,範情壓上了全部的修為,才勉強恢復了一些理智,可就在他將要成功的時候,郝宿卻進來了。

郝宿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範情,是因為對方在周圍打下了禁製。

範情僅剩的理智在看到郝宿的時候轟然倒塌,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仙道魁首從未做出這般失禮的事情,但那時他卻像神誌失常了一般,躲在草叢當中,目不轉睛地看著男人坐進溫泉裡,目光無恥齷齪地流連在他的身上,將他褻瀆了個遍。

他一身仙風道骨,行的卻是下流非常的事情。

情火濫濫,在片刻之間就將範情徹底控製住,即使他再如何定心也無濟於事了。而郝宿卻坦然的麵對著他,仿佛在告訴他:

朝我過來,朝我墜落。

於是他便墜落了。

郝宿的威力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大,對方隻是稍微說一說話,就能令他渾身湧起反應。範情無法想象,當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又會是如何的情境。

他的所作所為完全出於下意識:遮住郝宿的視線,將他帶來這個山洞裡。

仙君百年來苦修己身,對情愛一事一竅不通。即使他已經將人擄到了這裡,卻還是一籌莫展。

山洞裡的安靜被打破了更多,唯一能自主的人卻迷茫又彷徨,隻是哀哀地抱住了人。但或許在這種事情上,特殊體質的人天生便擁有一種本能,因此過了半響之後,嘴巴終是碰上了郝宿的嘴巴。

因為不通事,導致兩人的嘴巴磕了一下,被磕痛的地方下一刻就被舌頭舔了舔。他太過生澀,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親人。【審核員好,這裡隻是親人,下麵就停止了】

仙君修為高深,劍術超群,在這件事上第一次顯了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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