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發晉江文學城15(1 / 2)
楊統回來之後,自然將雲家發生的一切事情完完全全告知了攝政王。
當時鍾行正在和幾名幕僚討論要事,聽他耳語幾句後,臉色並沒有什麼波瀾,揮手讓楊統下去了。
等到次日,外麵天色完全黑著,室內燈火點燃,鍾行接過婢女送來的清茶漱口:「雲澤有些時日未過來了。」
今日鍾行要上朝主持朝政,許敬肯定起得比鍾行更早,他在旁邊道:「大概雲府內部有些變故。」
鍾行下朝後來了安樂侯府。
當然不是正大光明的進來,安樂侯認得鍾行這張臉,若是攝政王來雲府做客,安樂侯肯定大張旗鼓的跪迎。
當歸以為瑞郡王是門衛放進來的,他趕緊開了院門:「公子還在床上,他昨晚就病了,剛剛我給他送了一次藥,現在應該還未睡著,您直接進去吧,我得在這裡看門,不能給您帶路。」
雲澤的院落不大,院子裡乾乾淨淨,沒有任何雜物,連花草都未曾種,冬日裡一派寂寥。
推門進去,房間裡一股很淡的檀木香氣,大概有兩三樣家具是檀木做的,除了家具外再無任何珍貴物件。
房間裡一塵不染,一麵牆上是書,桌上放著筆墨紙硯等物,因為房間裡寒冷,未用完的墨水已經凝冰。
世家公子的房內居然沒有炭盆熏籠,冷得像冰窖一般。
往裡走去便是臥室,裡麵多了些許柔和的草木氣息,隱隱帶三分苦澀藥香,淺青色的床帳低垂,完全看不清床帳內的狀況。
鍾行走到床邊:「雲澤。」
裡麵傳來聲咳嗽,一隻蒼白漂亮的手伸出床帳。
鍾行將床帳全部掀開了。
雲澤蓋著兩張被子,墨發散在枕上,麵容帶著些許潮紅:「郡王?」
「一夜之間,你怎麼病了?」
昨日楊統回報消息的時候,未曾說雲澤生病。
雲澤道:「隻是有點頭疼,從前就常常這樣,剛剛喝了藥,再睡一覺便好了。」
鍾行大手貼上雲澤的額頭:「怎麼病的?」
「昨日家中有客,客人恰好是攝政王的臣子,我不巧遇見了。」雲澤有氣無力的道,「晚點去父親院子裡請罪,父親罰我在院中跪了半個時辰,夜晚風太大,回來時就有些頭疼。」
鍾行眸中閃過一絲冷色。
雲澤輕聲道:「郡王今天有其他安排?」
「並沒有。」
「能不能給我暖一暖被子?」雲澤睡了一晚上都沒有暖熱,他現在身上很冷,「郡王,我有點冷。」
房間這麼冷,雲澤身上又有病,能暖熱才奇怪。
鍾行除去身上衣袍,他將床帳放下,後進入床帳裡麵。
雲澤手腳冰涼,床上隻有他身下一小片地方是熱的。他的床不大,鍾行上來之後有些擠,被子剛剛蓋住鍾行的腳。
鍾行道:「可要我抱你?」
兩個男人摟摟抱抱不成體統。但雲澤實在太冷了,而且他並不像討厭雲洋那樣討厭鍾行,他一直認為鍾行人品正直十分可靠。
雲澤乖乖點頭:「要。」
鍾行把雲澤拉到了自己懷裡:「好了,繼續睡。」
鍾行身上很溫暖,高大的身軀可以將雲澤摟得密不透風。
雲澤瞬間暖和了許多,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藥效慢慢發作,雲澤身上出了汗。半個時辰後,鍾行發現雲澤已經變暖了。
最難消受美人恩。抱著雲澤對鍾行來說其實是一種折磨。
他緩緩鬆開雲澤。
雲澤睡得正熟,床上地方本來就不大,他下意識摟住鍾行勁瘦的月要肢,依偎在鍾行寬闊的肩膀上。
片刻後雲澤身體被硌得生疼,不知不覺遠離了鍾行一些。
鍾行又把雲澤按了回來。
又過半個時辰,鍾行擦了擦雲澤額頭上的細汗,現在雲澤手腳全部溫暖起來。
鍾行並非每日清閒無事,他中午要赴一場宴,晚上要接見雲澤的父親。
鍾行下床穿衣,雲澤慢慢蘇醒:「郡王,您要離開了?」
鍾行「嗯」了一聲:「我來時未通報安樂侯,不能在這裡久留。」
雲澤明白了,原來鍾行是趁人不備偷偷進來的。
「晚上我再來看你,給你帶些湯藥。」
這個時代的藥物苦澀無比,雲澤一點都不想喝藥:「我不想吃藥,能不能帶些糕點?我想吃桂花——」
「不吃藥的話,沒有糕點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