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雙更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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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聞寒時的同居生活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局促。

溫兮辭吃完東西就想回屋,碗也不用她洗,明天阿姨都會來整理。

聞寒時卻突然叫住她。

溫兮辭腳步一頓。

總感覺他是要說一些她並不樂意去接觸的話題。

「我們聊聊吧?」

溫兮辭抿緊了唇。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逃避這個話題,現在到底還是避不開了。

其實這次和他有這麼多接觸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某些話是一定要說開的了,她一直在偷偷憂愁那天的到來,自己躲著避著,因為她不想到來,但是又怎麼可能不到來?

溫兮辭不想去挖自己的傷疤。

可是他知道,如果不把這些事情說開,他們之間永遠都好不了。

溫兮辭遲疑了下,「那什麼,我困了……」

他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眉眼間是出奇的認真。

溫兮辭低眸看他的手,腕骨突出,她都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材可以這麼好,還能這麼瘦。

「我想跟你解釋一下那一天。」

溫兮辭不想聽,她很抗拒。

但是今天好像是,不聽不行了。

她長睫輕顫,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抗拒。或許是曾經的傷害太深,以至於現在不願意再去回想。

「這件事說起來很復雜,我沒辦法一口氣迅速地跟你說完,當時我又著急出去找安爾,就隻能讓你先等等我,等我回來我再慢慢跟你解釋。可我沒想到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走了,你……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緊緊凝視著她,麵色很沉重。他很認真地在做解釋,這些話,似乎是他醞釀了整整三年的。

溫兮辭抿緊唇,是啊,反正他有他的苦衷。隻有她,是在無理取鬧。

「聞寒時。」

「嗯?」

「我脾氣沒多好,這個應該很多人都知道。」

他垂眸看她,不知她想說什麼。

「你應該也習以為常了吧?所以別對我抱有太大的幻想,指望我能有多溫柔、多善解人意地去做什麼。」

聞寒時很平靜,對她說出的這句話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也並沒有覺得多麼難以接受,像是聽到「今晚要吃什麼」一樣的平靜。

他輕嘆一聲,「沒有。」

「沒有什麼?」

「你脾氣沒有不好,我也不會道德綁架地要求你做什麼。」

溫兮辭抬眸看他,不解其意。

「我比你想象中的了解你。」他說,「我也比你想象中的可以接受你。溫兮辭,我當年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沒有一句是哄你的。」

溫兮辭恍惚地回憶了下,他說過的話太多,她已不記得太多,但有那麼幾句,她多少還是知道。比如海誓山盟,比如情定一生。

她輕輕呼了口氣,覺得月匈口脹得難受。

「所以,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解釋一下?」

溫兮辭抿了抿唇,片刻後,像是落敗般地別開眼,「你說就是了。」

這個人,隨口扯幾句話都像是在告白。

「得從我家世開始講起,你對我的家世應該不是很清楚,所以解釋起來最麻煩的也是這個,我先長話短說。」

溫兮辭指了指沙發,「坐著說?」

他低笑,「好。」

怕她跑了似的,扣住她的手腕,帶著她走過去,

溫兮辭的確是不知道他的家世的,他在她這邊,像是一張白紙,她什麼都不知道。也是因為如此,她才常覺得疏離感太強,有一種虛無的、空洞的感覺,她好像抓不住他,他隨時可能飄走似的。

這種感覺帶來的直接感受就是她在他身上沒有得到太多的安全感。

從一開始就是,他如太陽一樣放著光芒,閃耀在天上。陽光照射下來,總會讓少女含羞帶怯地躲避,怕被陽光照射,也怕自己……配不上這縷陽光。

這種虛無縹緲,一直持續到了他們之間結束。她也始終覺得,這是他們分手的最根本的原因。

溫兮辭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確定一點,他想帶著她走進他的世界。

她沒有動,沒有掙紮,任由他帶領著她,走進去。一步一步,從打開門開始,到走進世界深處為止。

「我家是北城的老牌世家,聞氏,從二十多年前就開始內鬥,先是我二叔和我父親,後來我父親贏了,但是鬥爭沒有結束,因為我母親去世了,我父親娶了新的妻子,並且很快生下一子。當時我和周矜被繼母逼到無路可走,是老太太伸出援手,雷厲風行地把我們帶走撫養,我們才得以存活,養豐羽翼。繼母的兒子成年之後不久,繼母再度出手,和她的兒子一起想搶聞氏的繼承權,老太太的意思是我必須搶到手,我母親的遺願也是如此。當年我才進娛樂圈沒多久,被迫卷入風波,隻能抽出精力來謀劃這件事。當時安爾找我,就是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在她那裡,她準備給我,但是被我繼弟圍堵,我必須馬上趕到。

「兮辭,我當時真的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解釋,這些事情解釋起來很復雜,我本來是想找個時間慢慢跟你說的,當時又著急出門,也就不得不先放下你。我和安爾之間從來沒有男女之情,我喜歡的人,從來也不是她。」

他好像隻是說了幾句話,又好像,是把他的前二十年概括了一遍。

的確很復雜,這種豪門秘辛,一不小心就牽扯了好幾代人。溫兮辭聽得如在雲霧之中,不過大概的意思她還是可以理解的。

反正最重要就一件事——他是為了什麼去找的安爾,是不是真如安爾和她所說那樣。

他說完了,謎底也徹底揭開了。

溫兮辭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感受。好像執著了很久的一塊大石頭,突然就放下了。即使她不承認,這件事也是她的心事,並且在她心裡藏了三年之久,一直耿耿於懷,無法釋然。現在突然被解釋開來,那塊大石頭連個緩沖都沒有,直接落地,空得她猝不及防,隻覺得空虛與怔然。

她有些迷茫,還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事情真的沒有那麼復雜,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很想和你解釋,但是我沒有機會。」

溫兮辭深呼吸了下,隻覺得荒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原來如此。

其實要撒謊很容易,畢竟他有三年的時間去想一個謊言,並且有時間將各個方麵都圓得完美無缺。可是她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不屑於為了這種事情去撒謊。做了就是做了,他會認的。

可是越是知道這不會是假的,這就是真相,她就越難受。

溫兮辭整個腦袋一片空白,空白了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抬眸看他,與他對視,一字一句道:「那、又如何?」

他不解地看著她。

「知道了,我是知道了。不過——聞寒時,事情過去太久了,就這樣吧。我知道真相了,隻是好像,知道得太晚了些。」

溫兮辭從來不知道,一句話說起來,原來也可以滿是遺憾。

——我知道了,我心裡的結解開了,隻是我們之間也不可能了。一切都太遲了。

她的眼眶裡驟然湧起淚意,幾乎要將眼睛灼傷。她好痛,又說不清是哪裡痛。

不知不覺的,聞寒時扣住她手腕的力氣越來越大,目光緊緊鎖在她身上,眼底意味不明。

他問出今晚的第一個問題,也是藏在心底不知多久的問題:「為什麼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想說的,隻要幾分鍾,我就可以和你解釋清楚,可你為什麼不給我機會?」

因為她當年太年輕了,她不懂愛人,不懂如何去愛。草率而又莽撞,磕磕絆絆地度過了她最美好的時光。

現在想起來,仍覺沖動。

可又何嘗不是脾氣使然?

——她說過了的,她脾氣不好。

溫兮辭很想抬手擦去淚水,不想讓自己在他麵前狼狽落淚。可她還是忍住了,隻是不住地抬頭望天,試圖把眼淚逼退。她反問道:「那你呢?你要是真想和我解釋,就算我一再拒絕,就算你一開始尋不到機會,可是後來你總是有機會的,你不也是沒說麼。」

一開始她幾乎堵死了他所有的路,可是她又哪來的本事堵三年呢?

聞寒時沉默了。

是啊,後來總是有機會的,為什麼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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