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張家書生憑畫像,殮屍司麻朱黑心(1 / 2)
煙昏氣黑夜滂渤,石梁茅屋多傾頹。
深夜,張家大院後山。
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麵色匆匆從坍倒了小半邊的茅房中離去,她上擺的扣子往下錯了一位,月光下露出白花花的肌膚來。
秋風不遂,卷起屋頭茅兩重。
屋內寒風穿堂,一盞孤燈,豆大的燈光燒的萎靡。
冷榻之上,一個麵容憔悴的書生半倚著窗台。
「咳,咳,」書生時不時的咳嗽幾聲。
他用一隻繡著蓮花的素白手帕遮著,像是受了風寒。
書生的床頭掛著一張畫卷,宣紙尺三,兩處留白,唯中間以丹青之巧技勾勒出一個絕美的女子來。
一副深閨秋千圖,那女子下身著月白長裙,上身輕紗白衣,領口繡有白蘭,一朵清雅白蓮躍然繡於銀白抹月匈之上,白紗水雲長袖輕擺,月要係月白月要帶,繡著散碎花紋,飄渺淡雅,上斜插一簪子把發挽起成一簡單發鬢,餘下的烏黑青絲垂於月要間。
女子未施粉黛的容顏更是絕妙,精致的五官,小巧的瓊鼻,櫻桃般的嫣紅朱唇。
唯有一絲不足,女子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在她細致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不知是犯了思郎的春心?還是動了秋愁?
「嬌娘,你到底去了哪裡?」書生的手輕輕的撫扌莫著畫中女子的臉頰,虛弱的臉上滿是相思情愁。
「咳。」書生猛的咳嗽起來,整個人彎成了半張弓。
拿起手帕,書生眼神裡閃過一絲絕望。
「終究是逃不過嗎?」書生喃喃自語,眼神已經迷離。
隻見那素白的手帕上,青蓮多了幾絲嫣紅。
……
七號殮屍房。
四更天,天色尚暗。
宋默對著手裡的大力丸發起了呆,他可沒少聽說過這玩意兒,跑江湖賣假藥玩把戲的人基本上都賣過大力丸。
「這該不會也是糊弄人的吧?」宋默暗道,不過引魂錄給出的東西目前來看都不是西貝貨。
聞了聞,宋默嗅到一股淡淡的藥香。
嘗了嘗,呃……
還不如聞了聞。
大力丸下肚,一股滋潤暢意的暖流緩緩遊走在宋默的各個肌肉組織之間。
月匈肌,腹肌,肱二頭肌,三角肌……
宋默覺得自己如同一隻大號的氣球一般,緩緩地鼓了起來。
一炷香之後,身體的變化才慢慢停了下來。
粗布衣衫之下,宋默的體格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寬大,而是更加勻稱修長。
感受到身體前所未有的力量與強度,宋默喜上眉梢。
稍作猶豫,宋默扯開了上衣。
「嘖嘖,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羨煞人也。」宋默看了一眼自己結實的身板,嘴角差點沒咧到後腦勺。
穿好衣服,宋默悄悄開了門走出去。
老街街前放著兩隻齊人高的大獅子,足有千餘斤。
一使力,宋默竟將那左邊的大獅子抬了起來。
「看來不是西貝貨。」宋默滿意的點點頭說了一句。
嘚瑟之餘,宋默有意將大獅子調了個,讓其從麵東而坐,換成了麵西而立。
鐺鐺鐺,殮屍司的銅鑼響起。
財不露白海不漏底的道理宋默自然曉得,沒有猶豫,趁著天黑宋默又屁顛屁顛的回了七號殮屍房。
一夜無話。
……
清早。
唐意縱馬在官道上疾馳,徑直回了長寧縣衙。
「大人,你昨日去何處?」夏雨正在縣衙門口,見唐意歸來忙迎了上來開口問道。
「進去再說。」唐意打斷他沉聲說道。
兩個人進了長寧縣衙,一眾人這才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