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主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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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他的長相嗎?」

喬亞問,火光此時在頭頂上忽閃了一下,不知哪來的風透過層層擋板湧了一些進來,但喬亞並不在意,她知道它不會滅,打從她將它燃燒起來掛在牆上開始,它就再也沒滅過,也沒有縮減過。

「看不清,他穿著一種破舊的灰色長袍,帶著罩帽。」張文宇慢慢回憶著,「那時的災變空間還很暗,到處都是灰霾飄落,隻能隱約看見他的下巴,上麵布滿了銀灰色的胡子,顯然有些年齡了。他說話的聲音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與壓迫感,讓人心裡發冷。」

「不可能有人能在永夜發生時自由自在的行走。」喬亞說。

「是啊,可他偏偏就在永夜結束的剎那出現在邊界,就這麼直直盯著我,所以我才要來找這裡找他一問究竟。我深知,隻要我遇到他,很多事情就會得到水落石出。」

喬亞嘆了口氣「可惜,你們無法再去了。」

「我們得去試試,我必須要去。」

唐郜蒼意外的打斷並說出了張文宇想說的話,可是此刻哪怕是張文宇也不禁震驚於唐郜蒼對去往鐵棘災變的渴望似乎遠超過了他,這一路上見識到了種種可怕的情景,每個人心裡都清楚,喬亞找到的這個地方無異於是比所有地方都要安全的地點,而他的目的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安危,讓他對此毫不在乎。張文宇已經和盤托出自己要去鐵棘災變的原因,可唐郜蒼似乎仍然不打算向他們坦白自己的目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唐郜蒼的身上,而他隻是透著火光看向陰暗的角落怔怔出神,一隻手下意識放進了包裡,緊緊地握著那個小瓶子。

當死月換邊結束後,喬亞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們,但也願意和他們一起試試看,她已經受夠了漫無目的的等待,尋找隊長馬科一直是她最想實施的計劃,隻是無奈於勢單力薄,眼前正是個好機會。當意識到可以出去後她便換上了那套蛙人的皮,帶著他們朝另一邊的邊界線走去。穿越過同樣的霧牆,身後的雷聲越發減小,喬亞示意他們慢些走,隻能在霧牆的外圍窺探他們都在什麼地方,喬亞打算找個不死人最少的地方穿越過去,她給每個人找了些武器,一場沖突是在所難免的,隻是要區分哪裡對他們來說勝算更高一些。

當跨過霧牆後,喬亞最先慢慢地走出來站在迷霧邊緣,想觀察一下隱藏在外麵的危險可能在何處,可是眼前的景象卻讓她瞠目結舌的呆站在原地,那些不死人沒有再隱藏了,此刻都整齊的站在她麵前不遠處的柏油馬路上,隨後趕來的人也站在她的身後嚇了一跳,誰也無法想象,那些給異人當手下跑腿的不死人,此時此刻居然都被釘在了十字架上,一字排開如乾涸的枯樹木整齊排列,從左到右一眼望不到邊,遍地都是鮮血在流淌,連帶著一些殘肢斷體。

他們帶著頭罩垂下頭去,喉嚨中間穿插著生鏽的鐵管。這裡似乎發生了一場無差別的瘋狂屠殺,連喬亞也沒有想到會看見這樣的場景,按道理來說,夜晚來臨,不死人是最會知道如何躲避異人的,怎麼會現在全部被抓到這裡站在了十字架上,從這些數量來看,幾乎是大部分不死人都被集中在這裡了,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喬亞慢慢地靠近他們,四周鴉雀無聲除了他們痛苦的呻吟,她確認安全後向他們招了招手,幾人集結在不遠處觀察著那些不死人,他們似乎連抬頭看的力氣都沒了,地上到處都是逐漸變黑粘稠的血液,顯然受刑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喬亞無法解釋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向右看去,看他們身上的衣服,有幾個人她認了出來,都是之前抓捕過生人的不死人,她認出了一個熟悉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發黑的黃色皮夾克,一邊的袖子連同手臂一起被砍斷了,鮮血仍從他的斷臂滴答的向下流淌。他就這麼無力將頭垂在那裡,下巴抵在穿過喉嚨的管子上,他麻木到早已不在乎那種疼痛了。她知道他是誰,那些不死人的領頭人,劫持生人也是他的計劃。

他們站在他的麵前,那個曾經在喬亞眼中雄壯凶狠的男人此刻像個行將就木的枯瘦老人。他吃力的抬起頭來望向他們,目光定在了喬亞的身上,他也同樣認出了她,唯一一個從自己手中逃脫的女人,不止如此,她還讓他的幾個手下變成血流不止的廢人,隻能被拋棄釘在了十字架上,想到這裡他自嘲的笑了笑,萬萬沒有想到這種事情居然也會輪到他的頭上。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喬亞一邊問一邊摘掉了他的頭套,雖然讓他感到疼痛卻也心懷感激,終於不用再聞自己那血腥的臭味了,他感到周圍的空氣前所未有的清新。可他隻是張嘴咿呀咿呀,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正在他沮喪時,馬爾走過來看著他蠕動的嘴問「異人?異人怎麼了?」

馬爾開始翻譯他的唇語,「異人突然闖進了絕對安全區,將我們的人盡數抓捕。」

喬亞吃了一驚,「怎麼可能?你們那裡不是絕對安全區嗎?」

「主教背叛了我們,他在那一夜消失了,連同寺廟的黃燈一起……」

「黃燈?」

「那是絕對安全的標識,一個掛在門口昏暗的黃色油燈,它在哪裡,哪裡就是絕對安全區,但隻有主教有能解開鎖鏈綁縛住它的鑰匙。那一夜黑暗的寺廟門口突然現出了紅色的微光從外麵照射進來,大門被打開了,一個陰影走了出去,我能看見他回頭看著我們的輪廓,他在笑。隨後他拿起油燈走了出去,我們想製止已經來不及了,大量的異人因此湧入,沒有後門逃跑的我們被全部抓捕,趕上了十字架。」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張文宇問,男人沉重的呼吸緩和下自己的疼痛接著說,「我大概能猜到,或者說應該早就預料到的,隻是沒有想到他做事這麼決絕這麼迅速。」他望向張文宇接著說:「主教說不知道為何再也沒有生人進來過,仿佛外界被隔離了一樣。但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是耐人尋味的冷笑,仿佛他早就知道會這樣似的。他有意無意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讓目睹那一夜門洞大開的我感到不寒而栗,他說『我們需要另想方法』,我早該猜到的,他說的另外個方法就是我們,必須要有人補上生人的空缺,我們成了它們的目標,甚至……」他略微停頓,似乎在思考自己接下來這句話的可能性,結合種種情況來看,似乎有一定的概率以及可能。「也許這個絕對安全區,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呢。」

「你們成了儲備的糧倉。」張文宇說。

他沒有反對,隻是眼神變的黯淡,低下了頭去。張文宇走到他的跟前說,「也許你能幫幫我們,我們想多了解關於這個絕對安全區與主教的問題。它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災變的運作規則罷了。」

「那個主教是什麼樣的人?」

「與我們一樣是人類,亞洲人的模樣,上了歲數的男性,白眉光頭,身形削弱,說話很文縐縐的,有時候會念詩,很古怪寡言的一個老頭。」

「他有長胡子嗎?」

他想了下便搖頭「不,他的下巴沒有胡子,很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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