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私生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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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峰

連綿起伏的群山中,被挖出了十餘條深深的溝壑,溝壑間聳立著一座座如古堡似的烽火台,高大而又寬廣的城牆內,一頂頂帳篷星羅棋布般分列在林地裡。

與其它山脈蒼勁而又濃鬱的生命力不同,此時此刻,整片雁回峰上空都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黑氣,這黑氣詭異無比,隔絕了陽光,隔絕了生命,山林裡寂靜如斯,沒有任何飛禽走獸的聲音,呈現出一種千山鳥飛絕的死寂。

而在雁回峰外的一個山穀中,那裡的黑氣更為濃鬱,上空積著一片黑得化不開的烏雲,這方天地像是被一種無形的氣場包裹著,裡麵狂風呼嘯,時而黑芒閃爍,像是黑色風暴卷起了百丈高的狂濤巨浪,又時而電閃雷鳴,發出一種令人心悸膽寒的巨大聲響。

那聲音像是萬千猛獸在一起嚎叫,又好似遠古戰場上傳來的金革之聲,天地仿佛都隨之一起怒吼起來,穿雲裂石中又帶著幾分不真實,濃重的殺氣與死氣交織在一起,散發著沉重而又混茫的氣息。

這裡像是完全隔絕在這個世界外的一個未知空間,中心的黑氣仿若一個沉重的黑色皮囊往下墜著,周圍卻向外延伸出了數百裡,橫鋪在天空中,遠遠看去,就像一朵從九幽之地開出來的巨大無比的黑色花朵,神秘無比,又帶著幾分蒙昧與野性,那種恐怖的氣息將這裡映照得就像一個連神仙進去了都出不來的禁忌之地。

此處,正是布著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噬魂陣的地方。

在距離噬魂陣最近的一座烽火台上,一個身著紫色華服的男子正迎風站著,他麵對著景陵城的方向,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摟著一個身著綠色紗裙的清麗絕俗的女子,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陰狠的冷笑。

良久,他低頭看著如木偶一般呆滯地靠在他懷中的女子,說道:「恭喜啊,你妹妹和妹夫今日終於完婚了,你看他們多幸福啊,這麼大張旗鼓的舉行婚事,看來早就將你們這做哥哥嫂子的給忘記了,不然,怎麼他們明明知道你在這裡,卻連請帖也不舍得送一張來呢?」

那女子仍是呆呆的,乖巧地靠著他,仿佛根本就沒有聽見他的話,眼睛木然地看著前方,空洞的眸子沒有任何焦距,就像天地萬物在她的眼中都不復存在。

寒莫沂笑了笑,伸手愛憐地扌莫了扌莫她的頭發,說道:「你還是這麼乖,以前我很喜歡你這個樣子,因為隻有這樣,你才是最聽話的,可現在,我突然發現我不喜歡了,這樣的你是很聽話,可終究不是真正的你啊,我也想看看,真正的你究竟是什麼樣子,是那個縱橫沙場英姿颯爽的女將軍,還是那個聞名四方的武林奇女子,你說呢,靈歌。」

見她不應,他的臉色一變,用力地揪住了她的頭發,強迫她抬頭看著他。

靈歌被迫仰頭對上了他的視線,她仿佛感覺不到痛,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不會哭也不會笑,甚至連話都不會說,就像一個精致的木偶,沒有靈魂,徒有一個美麗的殼子。

寒莫沂凝視了她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樣會弄疼她,連忙鬆開了她的頭發,像撫扌莫小貓一樣扌莫了扌莫她的頭,轉而撫上了她的臉,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到變態的笑,眼神卻殘酷無比,問出了一個他已經問了無數遍的問題。

「說,我是誰?」

靈歌呆滯地看著他,如花一樣柔美的嘴唇裡機械地吐出了兩個字:「主……人。」

寒莫沂皺眉,以前這個答案會讓他感覺到愉悅,不知為何,今日這個答案隻讓他感覺到煩躁,她就像一個已經有主的稀世珍寶,雖然被他用各種手段給奪了過來,可即便他控製了她的一切,但她依然不屬於他。

寒莫沂嘆了口氣,用手摩挲著她的臉:「不是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嗎?你怎麼還是記不住?」

靈歌仍是直直地看著他,嘴裡重復著那兩個字:「主人。」

寒莫沂陰沉著臉不語,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真後悔把你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應該在你清醒著的時候將你馴服的,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會讓你想起一些東西,比如……」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葉—孤—野。」

說到葉孤野這三個字時,靈歌那呆滯無光的眸子裡終於有了一絲微弱的反應,這也是這幾年來唯一能讓她有反應的時候。

寒莫沂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溫柔的臉色一點點降落,溫柔散去後,他的手依舊撫扌莫著她的臉,又恢復成了那種對待玩物的態度。

「你怎麼這麼癡情呢,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怎麼就單單記得這個名字?我養了你五年,你什麼時候才能記得我呢?」

靈歌又沒有反應了,埋著頭像根木頭一樣站在那裡。

這時,又有幾人走上了烽火台,寒莫沂扭頭看去,隻見寒驀憂和陸小白走了過來,兩人後麵還跟著一個身著黑衣的人,那人全身都縮在一件黑色披風裡,看起來死氣沉沉的,臉色是一種不正常的慘白,就像死人一樣,上麵還爬滿了詭異的黑色紋路,眼睛更是一種空洞的黑,沒有任何神采和焦距。

寒莫沂的視線落在了陸小白身上,多年過去,陸小白的氣質變得更為陰鬱了,皮膚比女人還要白淨細嫩,看起來唇紅齒白,十分清秀,可狹長的眼睛裡卻全是諂媚與陰狠。

他也是當初月淩州投靠瀧日國的那些人中唯一一個還受著他們重用的人。

淩雲寨那些人都是一些山野莽夫,不堪重任,唯有這個陸小白,懂得隱忍,懂得揣度人心,更重要的是他懂得怎麼去當一條狗,這些年更是被東方寂看中了,收做了弟子,如今算是已經成為了他手中一隻牙尖爪利的鬣狗,讓咬誰就咬誰。

這樣的鬣狗,很對他的胃口。

兩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寒驀憂看了靈歌一眼,見昔日那冷傲的女將軍如今竟然變成了敵國太子的手中玩物,眼中閃過了一絲鄙夷和不屑。

寒莫沂這個蠢貨,難道他不知道靈歌是什麼身份嗎,他這樣對她,早晚死無葬身之地,不過這樣也好,這一仗早晚也要打的,到時候她可以設計讓蕭惜惟他們殺了他,最好讓他們一起死在噬魂陣裡,日後,她再借機除去她那個狠毒的父親,瀧日國就是她的了。

不過,她心中雖這樣想著,臉上卻還是露出了乖巧伶俐的笑容,行禮道:「王兄。」

寒莫沂對他這個妹妹沒有什麼感情,身為異族之後不說,本就是個瀧日國的棄子,又自作聰明的搞砸了好幾件事,若不是看在她的身份還有點用處,他早就解決她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看向了陸小白,陸小白走上前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聲音是那種無根之人特有的尖利:「殿下,師父說,成了。」

說罷,他朝著身後那名身著黑衣的隨從打了個響指,那隨從走上前來,手中端著一隻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支造型古樸,上麵還雕刻著神秘花紋的簪子。

那簪子好像是用血浸泡過一般,花紋裡是如血一般的艷紅色,上麵還墜著兩顆像是血凝成的紅色珠子,那簪子與一般的簪子也不同,末端更為尖利,像是一根細長的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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