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觀音袂(二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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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蘇星河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示意門口還有自己這麼個大活人呢。

「啊,對不住,讓你久等了。」段延慶沒什麼誠意的道了個歉,然後施施然站起來,「既然你這麼急,那就走吧。」

「啊?」蘇星河有些懵,「師弟,我們要去哪兒?」

「誰是你師弟,我可不記得師父還收了你這麼個的師兄。蘇星河是吧,你不是得了信來赴約的嗎?雖然離約定的時間還早,不過我也不是死守著規矩的人。走,要打出去打,不要弄壞了屋裡的東西。」

說完,段延慶俯下身子對著正在收拾棋子的藍楹說道:「夫人,我去去就回,你就呆在屋子裡,待會兒的場景不大好看,仔細別讓血汙髒了你的眼。」

他說話的語氣很溫柔,但是說的內容可就一點也不溫柔了。

「你去吧,我相信你。」那位藍衣女子同樣溫溫柔柔的回復道。

當然了,已經知道段延慶的計劃,藍楹又怎麼會攔,不過是做戲而已。她背對著蘇星河俏皮的對段延慶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一定會配合好他。

這可愛的動作差點讓段延慶沒繃住臉上肅殺的表情。

當然,蘇星河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眼看著段延慶取下牆上掛著的佩劍,一副要和他一決生死的樣子,他連忙道:「師弟,我師父是李師叔的師兄,又是她…又是她的丈夫,論情倫理,你當然是我的師弟。你先別急著動手,我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哦,誤會?我隻知道你口中的師叔,你師父的夫人,可是心心念念的要殺光所有逍遙派的弟子,其中自然也包括無崖子這個逍遙派的掌門。這都是她親口告訴我的,所以,哪來的誤會?」

段延慶一挑眉,明擺著不信。

蘇星河苦笑,果然,師叔的氣性還是這麼大,恨屋及烏的樣子也一點沒變。

「我這趟來就是為了此事,這些年師父一直沒來見師叔,並非是他不想來,而是來不了。這一回是聽到了你傳出來的消息,才知道師叔心裡一直有怨,不肯放下,所以特地叫我來一趟,好解釋清楚,既是為了師叔,也是為了避免我們逍遙派同門相殘。」

聽他這麼說,段延慶心裡有了底。

剛才蘇星河自報家門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無崖子不僅沒死,而且他本人是逍遙派現任的掌門。這可真是——好極了!

所以,他才將計就計準備套一套蘇星河的話。

可是聽蘇星河這意思,無崖子這人人品不行啊,當初他到底乾了什麼缺德的事才叫李秋水恨成這樣,都不顧同門之誼要將整個逍遙派一鍋端了。

移情別戀?是不是還得加上一個拋妻棄子?

但不管怎麼說,明明活著卻十幾年連個口信都不報一個,再大的難言之隱也說不過去。實錘!妥妥的渣男無疑了。

於是,在天大地大夫人最大的段延慶心裡,無崖子本就不高的印象分一下跌到負值。就連原本覺得還算老實的蘇星河,這會兒也看不順眼起來。畢竟,歹竹出好筍的概率也太低了。

當然,這些不過是他的心理活動。表麵上,段延慶的戲可是足足的。畢竟,他可是憑借演技就能騙個老婆回來的能人。

隻見他先是猶疑的看了一會兒蘇星河,見他言辭懇切,臉色稍微好了那麼一丁點兒,不再那麼殺氣騰騰了,看起來像是勉勉強強接受了對方的說法。

然後走到另一邊的石桌旁,「啪!」的一聲將劍拍在上麵,徑自坐下,「行,你過來吧,我就聽聽你的解釋。」

其中的尺寸,拿捏的十分到位。

蘇星河自然沒發現他完全是演的,不僅如此,他還略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師弟還算講道理,那就好,那就好。

因為某人的醋勁,蘇星河小心避開藍楹,目不斜視的在段延慶對麵落了座。

「這,還不知師弟你如何稱呼?」

「我姓藍,單名一個檀字,大理人士,多少也算是個世家子吧。你直接叫我藍檀,或者藍公子都行,別叫我師弟,我可承受不起。」

蘇星河看出段延慶的不情願,從善如流的改口:「好,那我叫你藍公子吧。對了,藍公子,不知師叔去了哪裡,這事怕你我二人做不了主,還是等她回來再說,或者我們去尋她也行?」

蘇星河是偏向第二種的,這樣還能正好和師伯錯開,完美!

「等她回來那我們是等不到了,不過尋的話還是你師父快一點,她老人家對你師父這麼癡情,肯定不願意早早轉世,這會兒應該還在奈何橋上等著呢。」段延慶含著幾分怨氣說道。

蘇星河一震,「你是說,師叔她…她已經過世了?這怎麼可能,師叔武功這麼高強,怎麼就過世了?」

不說習武之人本就身強體健,壽數普遍大過尋常人,就說他們逍遙派,習的可是正經的道家功法,一個個都是駐顏有數,端看他師父就知道了。師叔她又怎麼會去的這麼早?

「怎麼不可能,情傷難愈,憂憤成疾,武功高強有什麼用,她自己不想活,那就是換成神仙也扛不住啊。」似是想起了什麼,段延慶的眼睛紅了紅,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李秋水有沒有死不知道,但誰讓她這會兒不在呢,可不就得「被」去世了,正好來個死無對證。

另一邊,正在擺弄棋子的藍楹偷偷在心裡給段延慶豎了個大拇指,演技就不說了,瞧這故事編的,蜘蛛都趕不上,強!

「竟然是這樣。」麵對段延慶的一番鬼扯,蘇星河他還真信了。

此刻,他心神恍惚的想:「師叔向來好強,眼睛裡容不得沙子,對師父更是如此。得知師父心裡的人是她的妹妹就已經打擊甚大了,後來師父又音信全無這麼多年,難怪她……」

「對了,師……藍公子,師叔她什麼時候去的?還有小師妹呢?師父和師叔的女兒青蘿師妹呢,她如今在哪兒?」

師叔已經不在了,那他得把小師妹帶回去,他們父女分別了十幾年,師父可一直都惦記著她。

青蘿?想著手下最近傳來的消息,段正淳的新歡好像就叫這個名字,附的畫像也和玉像有幾分相似,這麼說她應該就是無崖子和李秋水的女兒了。

這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突然,他有了主意。

「你說師妹啊,唉……」

這一聲長嘆嘆得蘇星河心裡猛然一突,不會吧,不會小師妹也出了什麼事了吧?

要不怎麼說怕什麼來什麼呢,隻見段延慶用衣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難掩悲傷的說:

「師妹十六歲那年遇人不淑,本以為對方家室長相樣樣不俗,是個如意郎君,誰知道他早就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不說,在外麵紅顏知己也是一個接一個沒斷過。所以這事我們是萬萬不肯的,她打小就沒受過委屈,被嬌寵著長大,難道長大了還要嫁給旁人做妾不成?可是她認死理,見我們不答應,在那男人的哄騙下,竟然連夜和他私奔了,至今下落不明。本就重病纏身的師父也因為這樣,沒多久就去了。」

「怎麼如此。」蘇星河這下是徹底坐不住了,他簡直不敢想象他把這兩個消息帶回去師父會是個什麼反應。

不過,也許是接二連三的打擊過大,他腦袋竟然難得靈光一回,「這些事實在是太……恕我實在難以相信,畢竟都是藍公子你的一麵之詞,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你是騙我的,或者你壓根就不是師叔的弟子呢?如此,還請藍公子能提供一二證據來。」

說著說著,他的神情慢慢變得嚴肅,特別是到了最後一句,整個身體已經完全繃緊,整個人處於蓄勢待發的提防狀態。

喲,原來沒被忽悠瘸啊,還剩點腦子。不過剛才一口一個師弟,叫得那麼親熱,這會兒才想著找我要證據,是不是太晚了些?

「我說,我花了這麼多銀子請你們過來,一不求財,二不求名的,一不小心還有可能把自己的命給搭上,騙你?我圖的是什麼,圖我年輕,嫌命太長?一開始我就說我們出去打過,是你非得要解釋的,現在反而找我要解釋,你是不是在耍我?」

段延慶不高興了,他伸手撫上劍鞘,大有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就動手了的架勢。

好像還真是這樣?

蘇星河尷尬了。

可是事關重大,他要求驗明身份也沒錯啊。看來今天這一場打鬥是躲不過了,不過這樣也好,他可以試一試這位藍公子究竟會不會他們逍遙派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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