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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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秋菊等人聽了這話便明白,昭睿帝這是不打算將他與雲蓧昨夜之事公之於眾了。

將這些賞賜盡皆歸於「伺候太後有功」,便可最大限度地保住雲蓧的名聲。

隻是,昭睿帝與雲蓧之間才那般親密過,他這麼做,會不會讓雲蓧以為他是不想負責?之後他到底是否打算將雲蓧迎入宮中?

秋棠、秋菊等伺候雲蓧的時日雖不長,對這位臨時的主子還是挺喜歡的,為人寬和而又大方,一點也沒有嬌小姐的脾氣。隻要不踩到她的底線,不做背主之事,雲蓧實在是好說話得很。且跟著雲蓧的這段時日中,她們也是受益匪淺。

私心裡,秋棠、秋菊幾個也是盼著雲蓧好的。若是昭睿帝對雲蓧隻是玩過就算……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她們所不知的是,其實,昭睿帝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眼下昭睿帝沒法再將雲蓧單純地視為「雲蓧」來看待,可她又不是蓧蓧;他們做了極為越界之事,按理來說他該對此負起責任來,可雲蓧卻對此十分抗拒,以至於早上醒來後不顧一切地逃離了皇宮。

昭睿帝也不知道,他究竟該拿雲蓧怎麼辦才好……

秋棠想到擺在桌案上的那一遝用羅紋紙抄就的佛經,以及兩三個做到一般的香囊,想著甭管昭睿帝是否打算對雲蓧負責,總得讓昭睿帝知道雲蓧為他所作的一切。明明是昭睿帝先招惹她們小姐的,憑什麼招惹完之後就不理人了?縱使昭睿帝當真準備拋棄她們小姐了,也得讓昭睿帝產生些許愧疚感!

於是,秋棠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道:「皇上,奴婢還有一事要稟。雲小姐自入宮後,便十分掛心您的龍體,日日天不亮就起來抄寫佛經為您祈福。還有那裝了臘梅熏香的香囊,是雲小姐為了替您緩解失眠之症而特意趕製的。那佛經與香囊如今還留在居安宮東偏殿之中,奴婢想請示皇上,那些東西該如何處置?」

雲蓧為昭睿帝製作香囊一事,昭睿帝是知道的,可她每日早起為昭睿帝抄寫佛經祈福一事,昭睿帝就不知了。他隻隱約聽身邊兒的郝公公提過一嘴雲蓧為他祈福抄寫佛經一事,當時也沒往心裡去,以為雲蓧隻是抽空抄上一會子。眼下聽了秋棠的話,方知雲蓧在他身上花的心思,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這孩子,實在讓人很難不去喜歡她。

「將那些東西取來,朕看看。」昭睿帝對秋棠與秋菊吩咐道。

總歸是雲蓧的一番心意,他便好生收在坤澤宮中吧。

秋棠給秋菊使了個眼色,秋菊趕忙轉身回了居安宮。

不多時,佛經與香囊便被呈到了昭睿帝跟前。香囊倒也罷了,好歹昭睿帝是見過的,縱使再見到時仍然心有所感,也不至於像初見時那般失態。然而,雲蓧親手抄寫的佛經,卻是再一次讓昭睿帝心頭大震,整個人呆愣在原地,甚至連握著那佛經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皇上,皇上?」秋棠見昭睿帝半晌沒反應,不由擔心地喚了幾聲。

昭睿帝仍是低垂著頭,不知是不是秋棠的錯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滴落到了地上。

待昭睿帝抬起頭來,秋棠才發現,原來這位帝王早已不知在何時淚流滿麵。

昭睿帝扯著嘶啞的嗓子對秋棠與剛剛去萬壽宮傳完話趕回來的郝公公道:「雲蓧……她就是朕的蓧蓧!朕之前的感覺沒有錯!皇後可以托夢給雲蓧,告知她香囊之事,卻決計不能將她的字跡也變得跟自己一模一樣!你瞧瞧,你瞧瞧,雲蓧的字是不是與皇後的字一模一樣?」

說著,昭睿帝便把雲蓧抄寫的佛經塞到了郝公公的麵前。作為貼身伺候昭睿帝多年的老人,郝公公也是見過先皇後的字跡的。

郝公公仔細辨認了一陣,而後麵上露出驚駭之色來:「這、這這,竟真的是先皇後的字跡!」

難不成,雲小姐當真是先皇後還魂?郝公公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給駭住了。

可若非如此,實在難以解釋雲小姐的字跡為何會與先皇後一模一樣!

在得到郝公公肯定的回答後,昭睿帝笑一陣哭一陣,若是不知情的人見了昭睿帝這般模樣,定會以為昭睿帝是得了瘋癲症。

昭睿帝此刻卻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儀容了,他隻覺得今日是他這十年來過得最快活的一日。

難怪他覺得雲蓧與他的蓧蓧那麼相像,難怪他總是在有意無意間將雲蓧與蓧蓧弄混,難怪雲蓧會為他抄寫佛經祈福、會為了他的失眠之症而製作香囊……卻原來,她就是他的蓧蓧!

有什麼,比小心珍藏多年卻丟失的寶物失而復得更讓人歡喜的?

若是早知道雲蓧就是蓧蓧,說什麼,昭睿帝也不會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任由她離開皇宮,他該將她牢牢地鎖起來,死死地護起來才是!

至於他的蓧蓧為什麼會成為雲蓧,為什麼不肯認他,這已經不重要了。她還在,她還在這個世間,她還與他處在同一片蒼穹之下,這個事實,便比其他任何事物都重要!

昭睿帝一想到這,就心中焦躁難耐,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雲蓧身邊去。

「擺駕,朕要前往雲府!」

「皇上,使不得啊!」郝公公趕忙抱著昭睿帝的大腿阻攔道:「雲小姐究竟是不是先皇後還魂,眼下還暫且不能確定呢……」

他這話頭剛出,就被昭睿帝那雙通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住了:「她就是朕的蓧蓧,朕說她是她就是!朕難道還會認不出自己的妻子嗎?」

眼見昭睿帝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又有要昏厥的跡象,郝公公趕忙安撫道:「好好好,您說是就是。可即便雲小姐當真是皇後娘娘還魂,此事也唯有您可以確定,旁人是不知曉的,雲相更是不知。您就這麼直接找上門去,對雲小姐怕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啊!時人多畏鬼神,您這樣……讓雲小姐日後該如何自處?」

聽了郝公公的話,昭睿帝幾乎要被洶湧而出的情緒壓垮的理智終於堪堪被拉了回來。他在房間內不斷焦躁地踱著步:「你說得對,朕不能直接去找蓧蓧……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她就是朕的蓧蓧。朕要保護好蓧蓧,不能讓其他人傷了她。迎蓧蓧回宮一事,還得從長計議……」

說著,他冰冷的眸子便掃向了殿內之人:「你們在這宮中也伺候了這麼些年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想必也不需要朕來提醒你們,對嗎?若是你們管不住這張嘴,朕不介意讓你們永遠閉嘴!」

方才他那又哭又笑的瘋癲模樣,讓人實在難以把他與一國之君聯係在一起。眼下,他的理智回來了,那份屬於帝王的殘酷也跟著回來了。

在場之人毫不懷疑,他們若是敢將今日聽到的話外傳一個字,他們將體會到比死更為可怕的體驗。

好在因著事涉雲蓧,昭睿帝早早便命不相乾的閒雜人等退了下去,眼下殿內隻剩下郝公公與小錢子師徒,以及秋棠、秋菊兩個。這四人中,郝公公是昭睿帝身邊伺候多年的心腹,其可信度自然不消多說,小錢子、秋棠、秋菊幾人在昭睿帝身邊雖不算那一等一的心腹,但能夠被派去伺候雲蓧,足以證明他們還是較為可信的。

如此一來,封口的難度倒是不算十分高。不過,為了確保雲蓧的安危,昭睿帝還是逼著他們挨個兒發下了毒誓,且私底下加強了對他們家人的控製。

能夠坐到如今的位置,昭睿帝自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該狠心的時候,他自然也狠得下心。

他的柔軟,隻給了身邊兒極為有限的人。

而這幾位有限的人之中,他的蓧蓧,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放鬆警惕、全然信任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努努力看看能不能再寫一章,如果寫不出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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