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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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白的手緊緊攥住了裙擺,雲蓧低垂著頭,讓人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一旁南溪等人不知蕭錚是何許人也,見雲蓧神色不對,一個個都露出了擔憂的眼神。

南溪為眾丫鬟之首,此時出麵道:「小姐,可是那名喚蕭錚的客人有何不妥?不然,這人您還是別見了吧,等老爺回來再說。」

雲蓧聞言,搖了搖頭。

皇帝都親自登門了,她有幾個腦袋,敢不去見駕?

她深吸了口氣,對身旁的丫鬟們囑咐道:「今日登門的這名客人身份特殊,待會兒到了他跟前,你們可得機靈些,莫要失了禮數。」

冬月與冬青聞言,一臉茫然,不知何等身份的貴客,才能讓自家小姐態度這般慎重。

因著自家老爺的權勢,便是那皇族宗親,見了自家小姐,一個個也都是客客氣氣的呢。

南溪與南鵲兩個到底是雲蓧身邊兒的一等丫鬟,見識比底下兩個二等丫鬟多些,從雲蓧的態度中,察覺到了不同尋常之處。

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交換了信息,南溪依舊跟在雲蓧身邊,南鵲卻是悄悄兒地溜去了後門,準備去找自家老爺了。

萬一這找上門來的主當真是個棘手之人,自家小姐一個女流之輩哪裡頂得住?到時候還得靠老爺出麵才行。

……

幾日不見,雲蓧發現,昭睿帝比起前些日子,似乎「年輕」了些許。

這種「年輕」並不隻是體現在他外表的裝扮上,也體現在他呈現出來的心態上。

今日的昭睿帝瞧著不似一位沉穩的帝王,倒是與一名追求心上人的少年郎無二。

這個想法才一冒頭,就被雲蓧迅速地摁了回去。

她算是他哪門子心上人,他又算是哪門子少年郎?快別臊人了!

為了將注意力轉移開,雲蓧開始仔細端詳起昭睿帝的裝扮來。

在出宮前,昭睿帝顯然是好生收拾過一番的,隻見他著一身銀灰交領繡瑞錦紋長袍,那瑞錦紋是以特殊銀線織就的,呈一朵朵雪花狀,在陽光的映照下,似有流光閃過。他頭上一頂小巧玲瓏的碧玉冠將腦後的三千墨絲豎起,無暇的玉冠、烏黑的墨發愈發襯得他麵容白皙俊逸。

昭睿帝這身長袍是宋錦所製,雖說料子珍貴,但京中其餘勛貴人家也不是穿不起,在貴人雲集的京城並不如何顯眼,唯有月要間懸掛的一塊青翠欲滴的雙龍戲珠玉璧,及玉璧上細細垂下的明黃絲絛暗示著他身份不凡,不可輕易小覷。

雲蓧的目光從他身上匆匆略過,便將昭睿帝的裝束瞧了個大概,正欲收回視線,卻忽的頓住了。

隻見這玉璧旁還懸掛著一隻香囊,這香囊瞧著頗為眼熟,呈同心結狀,正是她離宮之前所縫的香囊。

雲蓧頓時挪開了視線,麵上微微有些泛紅。

耳邊傳來昭睿帝略帶笑意的聲音:「可還滿意你所看到的?」

那聲音,便如一根羽毛一般,輕輕撫過雲蓧的耳,同時也撓在她的心中。

幾日不見,昭睿帝似乎變得越發會撩撥人了,也不知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為之。

昭睿帝來見雲蓧時,本還帶著幾分局促,覺得仿佛回到了當初悄悄地戀慕著方皇後,彼此又尚未將一切挑破之時。

可當他發現,那個讓他無比看重之人比他更緊張時,他反倒不那麼緊張了,還忍不住想逗逗她。

雲蓧輕咬著下唇,一張芙蓉麵變得愈發紅了,隻覺得昭睿帝在她跟前是越來越不講究。

用這種曖昧的語調,說出這般曖昧的話語,卻讓她如何回答?

偏生,昭睿帝也不知見好就收,久久未得到雲蓧的答復,竟還沒有眼色地追問道:「怎的不說話?可是害羞了?」

雲蓧聞言,惡狠狠地瞪了昭睿帝一眼,一旁的南溪也趕忙上前護主:「我家小姐尚未出閣,日後還要議親呢,還請……還請您放尊重些,莫要調……戲弄我家小姐。」

南溪低垂著頭,聲色如常,其餘丫鬟們都得贊她一聲好膽色。

殊不知此時,南溪心中早已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作為雲府諸丫鬟中唯一一名隨雲蓧入宮之人,南溪自然認出了昭睿帝。也正是因此,她才愈發覺得不可思議。

當日在宮中之時,昭睿帝對方皇後何等深情,南溪等人都是看在眼裡的。怎麼這才沒多久,昭睿帝就開始對自家小姐獻殷勤了呢?

在南溪想來,即便有一日宮中傳出旨意要冊封自家小姐為後為妃,那也是昭睿帝為自家小姐負責,是為自家小姐名聲著想不得已而采取的舉措。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占了自家小姐的便宜,言語之間就親昵曖昧起來,一副要追求自己小姐的樣子。

南溪是不相信昭睿帝對雲蓧有什麼真情的。

倘若他是認真的,那他先前對方皇後表現出來的那些深情又算什麼呢?

倘若昭睿帝是隨意為之,勾得雲蓧動了心迷了情,屆時,他倒是可以輕輕巧巧地抽身離去,雲蓧又該怎麼辦呢?

南溪看得出來,對於自家小姐而言,昭睿帝並不是沒有吸引力的。

如此一位溫和儒雅、博學多才且又深情的帝王,若是他真想取得女郎的好感,這天底下有幾個女郎能夠抵擋得住他的魅力?

雲蓧在宮中照顧過昏迷的昭睿帝後,不就因為一次意外,而發現了自己對他的好感麼?

當時,她那羞紅的臉頰,以及因為不知所措而瞪大的雙眼,南溪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在南溪想來,自家小姐之所以能夠克製住自己,不過是因為她足夠清醒,知道昭睿帝永遠也不可能屬於她。他的深情,他的忠誠,他的體貼都給了方皇後。

可若是昭睿帝火力全開,對雲蓧展開攻勢,雲蓧又能抵禦到幾時呢?

南溪不知道,此刻,她隻由衷地希望南鵲能夠盡快找到雲相,把雲相給帶回來。有雲相在,無論昭睿帝想做什麼,都得收斂許多。

「沒有戲弄蓧蓧,不過是正常與她說話罷了,你這丫頭,也未免太敏-感了些。」昭睿帝心知南溪是雲蓧身邊兒的心腹丫鬟,故而待她倒也算是寬和,眸光淡淡略過南溪,而後又回到了雲蓧的身上。

雲蓧不樂意看到南溪被噎,便刺道:「若不是你說了意味不明的話,旁人又怎麼會誤會?你不反思自己,倒責怪別人敏-感,我還是頭一次遇見你這樣的人。」

昭睿帝聞言,也不與雲蓧爭,隻輕輕一笑,道:「你說得是,是我的錯。往後我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你隻管告訴我,我改。」語氣中帶著十足的縱容之意,說罷,他又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雲蓧聽昭睿帝在自己麵前流暢自如地把自稱從朕換成了我,熟練地仿佛做過很多遍似的,便不由回想起在宮中時曾做過的那個夢。夢中,昭睿帝在麵對方皇後時,便是如此自然,毫無架子。

夢中的昭睿帝,與眼前的昭睿帝,形象逐漸重合了起來。雲蓧心情有些復雜,懷疑昭睿帝是病得越發厲害了,將她錯認成了方皇後。

「請蕭……蕭大人隨……隨我進來吧。」

一句話,被雲蓧說得磕磕絆絆,艱難無比。

雲蓧斟酌了須臾,才將對昭睿帝的稱呼定為了蕭大人。

既然昭睿帝選擇微服私訪,自然是不想暴露其真實身份的,雲蓧也不好掃了他的興致。

入府後,雲蓧喚來了管家,準備將昭睿帝迎到會客廳去,昭睿帝卻道不必,轉頭問雲蓧:「你方才可是在賞梅?」

雲蓧神色微變:「你怎麼知道?」

難不成,這昭睿帝嘴上說著對雲相信任萬分,實則還在雲府安插了人手?

隻見昭睿帝微微一笑,身子前傾,不斷湊近,呼吸似有若無地拍打在雲蓧的脖頸間,這個距離,近的連他眼上的睫毛都根根分明。

雲蓧瓷白的小臉上染上一層緋色,正欲閃躲,卻聽昭睿帝在她耳邊輕聲道:「別動。」

聽了這話,她身子一僵,當真沒再動彈。

而後,雲蓧便感覺到昭睿帝的手輕輕落在了她半綰的烏發上,從她烏黑的發間取下一片梅花花瓣來,攤開手,將那片梅花花瓣展露在她的麵前:「看。」

見雲蓧不說話,昭睿帝又道:「這是玉蝶梅的花瓣,顏色鮮亮,飽滿而又豐潤,想必是剛從枝椏上落下不久。由此,我便能猜測到,你剛剛應是在梅花叢中。素聞相府的梅花養得極好,今兒個我難得來一趟,不知是否有幸讓蓧蓧陪我去觀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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