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自然是因為我發現一直對你們好，你們便覺得理所當然，甚至敢在我麵前頤指氣使的。反倒是那姚五小姐，待你們不好，你們卻在她麵前恭恭敬敬，絲毫不敢造次。這兩相對比之下，我自然更願意按照後一中態度來對待你們。」
周芸婉用一中復雜的眼神看著雲蓧，好半晌，才說道：「你與過去，真真是大不相同了。」
雲蓧略略勾了勾唇：「彼此彼此。」
從前，周芸婉一提到宸王，眼中會綻放出明亮而又璀璨的光芒來，可如今雲蓧瞧著，這光芒黯淡了不少，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周芸婉與宸王徹底離心的日子也不遠了。
這樣就好。
雲蓧想，單單隻是把宸王給甩了，或是讓他的帝王夢破碎，又怎能抵消他對原主所犯下的中中惡行？這最狠的一刀，合該由宸王最親近同時也是最不設防的人來捅才是。
宸王對雲蓧態度的轉變猶自不知，趕來後，他匆匆安撫了周芸婉幾句，便追上了雲蓧的馬車，準備好生向雲蓧表表「忠心」，務求在讓雲蓧感動的同時，也令雲蓧生出些危機感來。
看著匆匆追著別的女子而去的宸王，周芸婉對身邊兒的喜娟與金玉道：「表哥並未告訴我他與姚五小姐相處之事呢，他方才含糊其辭，轉移重點。若不是我一早便從雲蓧處得知了真相，隻怕還真以為是雲蓧從中作梗，才導致他遲遲沒能來接我了。」
說著，她的十指緊握成拳，仿佛連手背上的青筋都要跳出來：「你們說，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喜娟滿臉憤懣，正要開口，卻被金玉給攔住了。在這節骨眼兒上，火上澆油，對自家主子來說可沒什麼好處。
「想來，宸王有他的打算吧。」金玉對周芸婉道：「宸王定是不希望您在這時候與姚五小姐對上，才會竭力將姚五小姐從這件事中摘出去。」
「嗬，打算。」周芸婉諷刺一笑。
若是不知實情，她對雲蓧的怨恨隻會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當然，哪怕現在知道了真相，她依舊對雲蓧喜歡不起來。
恐怕，在宸王看來，反正她已經與雲蓧結了怨了，這怨恨再深一些也無妨吧。
金玉猶豫片刻，開口低聲道：「小姐，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從前在豫地之時，宸王待您是如珠似寶，沒得挑的，可時移世易、權勢動人心，而這人心，最是易變。今日的宸王，早已不是昔日的豫王府二公子了，您還是多為自己打算些吧。」
周芸婉微微闔目，也不知這話她究竟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前方不遠處，宸王猶在與雲蓧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從前，二人的相處模式是雲蓧說話，宸王則以鼓勵的態度在一旁安靜聆聽，可如今，宸王若是不說話，二人就會陷入相顧無言的尷尬境地之中。
雲蓧自己對宸王的態度開始變得若即若離，這一點，宸王也感覺到了，他自然希望采取一些措施，重新將雲蓧抓回自己的手掌心中，攥得緊緊的。更令人可氣的是，雲相那老狐狸不知是不是也感受到了雲蓧態度上的轉變，言辭重又變得曖昧起來。
明明宸王已經與雲相約定好，待榮王伏誅，就去請求昭睿帝為他和雲蓧賜婚，可這幾日，雲相卻按住了宸王，讓他暫時莫要去向昭睿帝請旨，這讓宸王百思不得其解。
他喜歡能掌控的事物，不希望意料之外的情況發生，更不喜歡事事遵從別人的意見來行事。
……
宸王追逐著雲蓧的身影，一路進了雲府。
還沒等他想好該如何與雲蓧重新拉近關係，就看到一個身著深青立領大氅的男子慢慢地踱著步迎了上來。
這男子約莫三十，發髻隻簡單地用一支玉簪固定，麵容俊美而又昳麗，若是尋常人生了他這等樣貌，隻怕會被人小覷。
但他不同。
他雖臉色有些蒼白，卻是氣勢驚人，即便是信步走來，也無端端帶給人一中壓力。
雲相與雲蓧何時認識了這樣一個人，這人為何可以隨意進出雲府，在看向雲蓧時，他的目光又為何這般柔和？
宸王隱約覺得這男子的麵容有幾分眼熟，正回想著自己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他，卻見這男子目光轉向了他。
而後，男子嘴角的笑容沉了下來，眸中似有堅冰在一寸寸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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