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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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相守在奉先祠外,見昭睿帝入殿久久不出,心中產生了些許不安。

這種危機感說不清來由,卻幫著他在朝堂之中避過了好幾次危機。

他在奉先殿外焦急地來回踱了會兒步子,最終決定進殿瞧上一瞧。

周圍的人見狀,趕忙攔住了雲相:「相爺,這奉先祠外人止步,唯有皇族宗親可入其內祭拜……非皇族中人,擅自進入奉先祠可是重罪。」

「你們可還記得咱們在來奉先祠的路上遇到的事兒?皇上祭拜先祖久久未出,本相擔心皇上遇到什麼危險。」雲相的目光在負責護衛昭睿帝安危的金龍衛中逡巡了一圈:「事從權宜,還請都指揮使派兩名武藝最為高強的士兵入內確保皇上的安危。若是皇上安然無恙,這擅闖奉先祠的罪名,自有本相一力承擔。」

金龍衛都指揮使雖然知曉雲相深得昭睿帝看重,然而雲相是文官之首,無權指揮昭睿帝身邊兒的武將。作為金龍衛的指揮官,金龍衛都指揮使也隻需向昭睿帝負責,而無需聽從他人的命令,因此金龍衛都指揮使拒絕了雲相的要求。

誰知,雲相卻將手伸入衣襟之中,取出了一方精致小巧的令牌,這令牌是以金子製成,其上嵌著雕刻成龍形的碧玉,那碧龍五抓昂揚,栩栩如生。

金龍衛都指揮使見了,不由大吃一驚:「金龍令!」

這金龍令可號令金龍衛,幾乎等同於「如朕親臨」。

金龍衛都指揮使在確認了這塊金龍令是貨真價實的之後,立馬就要朝著雲相拜下,卻被雲相攔住了:「如此一來,本相可能暫時指揮得動金龍衛了?都指揮使莫要浪費時間,快快選出兩名武藝最高強者隨本相入奉先祠內,確保皇上的安危。」

「是,本將麾下的李子莫將軍及白啟雲將軍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有他們二人跟隨在相爺身邊,想來能確保相爺與皇上的安危。」

雲相聞言,點了點頭:「事不宜遲,咱們動作快些。」

至於為何隻點了兩人入內,卻是因為奉先祠中擺放著大夏歷朝歷代皇帝的牌位,到底是個清淨地兒,進去的人若是多了,恐會擾了先人的清淨。

雲相與李子莫、白啟雲兩位將軍趕到之時,恰好撞見兩名刺客行刺的場景。昭睿帝雖是大病初愈之人,身手尚未完全恢復,但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又隨身攜帶了佩劍,倒是暫且阻擋住了那兩名刺客的攻勢。

隻是他麵色蒼白,握著劍的手在微微顫抖,顯然不可持久。

雲相與金龍衛兩名將軍到的恰好是時候,有了兩位金龍衛高手加入戰局,昭睿帝很快便壓力大減,被雲相護著脫離了戰區。

兩人剛要鬆口氣,就見一支冷箭從背後射來,此時昭睿帝已經脫力,來不及閃避,雲相見狀,趕忙護在昭睿帝身前,一聲悶哼過後,便是箭矢刺入皮肉的聲音。

昭睿帝一麵扶住雲相,一麵手持寶劍竭力向那箭矢射來的方向刺去。

那暗中偷襲之人一擊未能得手,當即便隱於簾幕之後,一時頗為難尋。

好在李子莫將軍抓住機會,將自己的對手一刀砍翻在地,待確保他喪失行動能力之後,便趕去簾幕之後緝拿那暗中放冷箭之人。

不過須臾功夫,白啟雲將軍也結束了他的戰鬥,將他的對手捆了揪到跟前來:「說,誰派你們來的?」

誰知,兩名刺客竟齊齊咬中了自己的毒囊,有黑色的毒血從他們口中溢出,不過片刻功夫,他們便已氣絕身亡。

白啟雲在他們身上搜索了一番,從其中一人懷中取出了吳王的令牌。

在將這令牌呈予昭睿帝後,已為雲相做了緊急止血措施的昭睿帝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能夠培養出這等死士的,也唯有他那些個好兄長、好堂兄以及好堂叔們了。

隻是這兩名死士既然能夠及時咬破牙齒間藏著的毒囊自盡,為何會將可代表吳王身份的令牌明晃晃的放在身上,莫非是有人故意想嫁禍給吳王?若果真如此,那幕後之人所使用的伎倆未免太拙劣了些。

此時,最後一場戰鬥也終於結束了。李子莫一臉歉疚地帶著那名躲在背後放暗箭之人的屍體走了過來:「末將不才,竟讓奸人逮到機會自盡了,沒能留下活口,還請皇上恕罪。」

李子莫與白雲啟二人的功夫本比三名刺客高上一籌,想要擊敗他們不難,奈何他們三人都是有備而來,不成功便成仁,抓不到活口也怨不得他們。

昭睿帝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隻見他揮了揮手,對這二人道:「此番朕能轉危為安,全仰仗雲愛卿與兩位將軍。爾等皆是有功之人,朕必有重賞。眼下還請兩位將軍助朕將雲愛卿抬出奉先祠,請太醫來為雲愛卿處理傷口是最為要緊之事。」

二人聽昭睿帝這麼一說,才終於放下一顆心來,又細細去打量昭睿帝與雲相。

昭睿帝尚可,隻露出了些許疲憊之態,倒是雲相,讓那突如其來的一箭深深紮入了肩頭,傷得著實不輕,即便昭睿帝已為他做了些許止血措施,血仍在向外滲著。

李子莫上前攙扶著雲相,白雲啟則攙扶著昭睿帝向外走去。

好在隨行的太醫一直候在奉先祠外,倒也方便。待為雲相診治了一番過後,一名太醫道雲相沒有什麼大礙,隻是需要好生將養一番,那隻胳膊傷得太深,日後怕是不能如往常一般靈活。

聽得昭睿帝頗為歉疚。

雲相對此倒是看得很開,還有心情與昭睿帝說笑:「若是往後微臣給皇上遞折子時那字兒寫得不如從前,皇上可千萬別嫌棄。」說著,又皺起了眉:「此番出京,皇上已兩次遇刺,看樣子,某些人終是按捺不住了,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做?」

「將計就計,且看看是哪些人最先跳出來吧。」昭睿帝冷笑一聲。

先帝時期,為了平息外戚元笙篡位留下的後遺症,加強對邊境地區的管轄與統治,昭睿帝之父光昭帝頻頻與藩王們會麵,共同懷念蕭氏先祖們的事跡,勾起藩王們對大夏王朝的擁護之心。

於是藩王們為大夏身先士卒,對外抵禦羌人、東越、閩越等外地,對內協助光昭帝清除外戚元笙留下的黨羽,避免了大夏江山旁落的危機。

光昭帝也沒有辜負藩王們的付出,對於藩王們,他給予了極為優渥的政策,同時也賜下了極為豐厚的獎勵。

彼時,當真可以說是藩王們與朝廷關係最為融洽的時候了。

隨著各藩王土地、駐軍人數等不斷攀升,終於到了能夠威脅到中央的地步。隻是由於光昭帝與藩王們的良好關係,這個弊端在初時並不顯眼。

直到一場意外的發生,使得這個矛盾凸顯了出來。

光昭帝寄予厚望的太子,同時也是他的嫡長子,在與秦王世子博戲之時,因秦王世子急於爭勝,態度不恭,竟用棋盤將秦王世子給砸死了1。此後,盡管光昭帝對太子大加訓斥,並命太子向秦王致信道歉,秦王還是對此耿耿於懷,稱病不朝。數年後,太子屢屢犯錯,被光昭帝所廢,秦王與朝廷的關係終究是回不到從前了。

朝廷與秦王在蜜月期時,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雙方關係一旦緊張了起來,免不了要開始相互提防。當朝廷派去秦王藩地境內打探梁國的發展情況及兵力情況時,著實吃了一驚。

當初疲於抵禦羌人的梁國,不知何時,竟已變得如此強大。

也是從那時候起,光昭帝開始將一直倚重的藩王視為威脅,不著痕跡地削減包括秦王在內的藩王的勢力。秦王在太子砸死自己兒子的那一刻起,便生出了謀反之心,對於朝廷的這種做法自然更為憤恨。

然而朝廷每一回削減秦王的勢力,都師出有名,實打實地揪住了秦王的錯處,秦王明麵兒上也不好反駁什麼,隻是暗地裡,他免不了悄悄兒地聯係那些同樣被光昭帝削減的勢力的諸侯,激起他們的不忿之心,以便將來自己舉旗謀反之時,其餘藩王能夠與自己遙相呼應。

盡管有相當一部分藩王因削藩之事對光昭帝起了不滿之心,但光昭帝早年與藩王們的親厚終究也不是假的,且那些受罰之人都是實打實做錯了事兒,光昭帝並未無中生有。要讓藩王們與秦王一道發發牢騷可以,但真要讓他們反了光昭帝,他們終究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

何況光昭帝每打一個悶棍就會給一記甜棗,著實讓藩王們又愛又恨。

秦王見還未到謀反的最佳時候,終是忍下了自己的沖動。

待到光昭帝漸漸老去,將嫡幼子昭睿帝立為太子,最終昭睿帝登基,秦王一直以來苦苦等候的時機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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