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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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雲蓧抬眸一看,來人不是昭睿帝又是誰?

「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昭睿帝走到雲蓧跟前,端起擺放在雲蓧麵前的釉裡紅葡萄杯,就著那未乾的水痕,飲了一口,細細回味:「好香。」

雲蓧還未來得及臉紅,就見昭睿帝的臉突然在她麵前放大。

他竟然半擁著她,在嗅著她鬢邊簪著的梅花,這一回,他的表情比方才更為沉醉。

「看樣子,蓧蓧今日出行,當真是收獲滿滿啊。」昭睿帝看著雲蓧鬢邊的鮮花,神色溫柔而又懷念:「你簪這些鮮花很是好看,日後,不妨多簪簪吧——隻給我看。」

最後四字,他是刻意湊近雲蓧說的,嗓音壓得低沉而又曖昧,讓雲蓧紅了臉,忍不住輕輕推搡道:「你到底是做什麼來的?公務忙完了?」

雲蓧記得,她離開的時候,昭睿帝的案頭還擺了好些奏折呢,這麼短的時間內,昭睿帝是決計不可能將那些奏折全部處理完的。

「公務是忙不完的,但再怎麼忙,陪你的時間總還是勻得出來的。」昭睿帝朝雲蓧伸出手:「我怕你沉迷於賞花遊玩,誤了午膳的時辰……蓧蓧,咱們回坤澤宮吧。」

他這副樣子,像極了來接遊玩了一天的妻子回家的丈夫。

雲蓧慢慢伸出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昭睿帝眼中笑意更甚,眸中漾出一片柔光。

禦花園中的下人們到底不比坤澤宮中的宮人們那般「身經百戰」,在看到昭睿帝居然一路挽著雲蓧招搖過市的時候,眼中紛紛流露出詫異甚至震驚之色來。

昭睿帝見狀,非但不慌,還將雲蓧的手挽得更緊了,恨不得直接向所有人昭示自己與雲蓧的關係。

他身邊兒的下人們仿佛也被這場景給逗樂了,俱露出忍笑之色來。

昭睿帝在坤澤宮中進進出出過許多次,但他的內心從沒有哪回如這回一般,充滿了期待。

待他拉著雲蓧的手踏上台階,正要好好盯著雲蓧的臉打量一番,看看她有沒有累著,卻見她鬢邊的梅花少了一朵。

不等昭睿帝開口,雲蓧便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阿錚可是想問,我鬢邊的梅花為何少了一朵?那是因為,另一朵,在你頭上啊……」

說完這話,雲蓧便笑跌在昭睿帝的肩膀上:「你沒有發現,方才禦花園中那些下人們看你的眼神,都十分古怪麼?」

昭睿帝聞言,這次明白了自己心中那隱隱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伸手一扌莫,果然在自己的發間扌莫到了一支梅花。

「頑皮。」他有些無奈地看著惡作劇成功後得意洋洋的雲蓧。

雲蓧聞言,卻是收了笑,振振有詞地反駁道:「分明是你說這梅花簪在發上好看,我才好心勻了你一朵啊,不識好人心。」

「小壞蛋,就喜歡看我被人笑話。」昭睿帝捏了捏雲蓧的鼻子,語氣中並無多少責備之意。

在蓧蓧麵前,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威嚴」這種東西,這大抵就是夫綱不振吧。

今日的午膳格外豐盛,一改昨日的清單樸素。

待下人們上完膳食,餐桌上已被擺得滿滿當當。

有金腿燒圓魚、桃仁山雞丁、壽字五香大蝦、明珠豆腐、核桃酪、喜鵲登梅、糖蒜、山珍大葉芹1。

這些菜色香味俱全,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雲蓧卻是沉了臉。

「這是誰給皇上備的膳食?皇上如今尚在病中,山珍海味俱是不能吃的,大魚大肉也是不能吃的,飲食需得以清淡為主,方能好得快。給他準備這些膳食的人,是不希望他好了麼?」

「蓧蓧,別動怒。」昭睿帝將手搭在雲蓧的肩上安撫道:「這些菜不是給我吃的,而是給你吃的。」

「我?」雲蓧怔了怔,眼睛漸漸瞪圓了,如一隻受了驚的小獸一般,著實可愛。

她的膳食不是早就準備好了麼?這些天,她一直與昭睿帝吃著一樣的東西,也算是陪著他「同甘共苦」了。

「對,這些菜,都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我不吃,我的膳食在這兒呢。」昭睿帝指了指擺放在自己麵前的幾樣清粥小菜。

「我知你昨日未曾吃好,這些清淡之物,吃個一餐兩餐便罷,吃多了的確讓人乏味。我知你對我的心意,隻是,我不忍心看著你因為我而委屈了自己。蓧蓧,聽話,你吃得香,我看在眼中也高興,便與我自己吃了沒什麼差別。你若是吃不好,我心裡頭的難受便是雙倍的。」

雲蓧幾乎要溺斃在昭睿帝漫溢柔情的雙目之中,片刻後,她垂下眼瞼,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越是與昭睿帝接觸,便越能發現,他待她,當真是細致入微。

隻是……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他取的,終究不是她這一瓢。

越是被他溫柔以待,她便越是明晰這個事實。

……

昭睿帝對於雲蓧拿梅花捉弄他一事並不在意,太後在得知此事後,卻是險些將手中的白釉五彩團風杯給摔出去。

「皇帝對她也未免太過縱容了!竟敢公然以下犯上,做出這等有損君威之事,哀家看,她讓皇帝寵了幾日,隻怕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太後將杯子重重擱在了桌案上,冷哼道:「來人,將她給哀家帶來!縱使皇帝再寵她,也不能沒了體統,沒了規矩!」

周圍的人聞言,麵兒上皆露出踟躕之色。

自打上回太後在傷藥中給雲蓧下--藥之後,她身邊兒的人手便被撤換了一批。

如今伺候她的人中,雖還有幾個太後的心腹在,但終究以昭睿帝的人居多。太後想抓昭睿帝的心肝肉,這些人自然不贊同。

太後見狀,一張臉當即冷了下來:「怎麼,如今哀家指揮不動你們了是嗎?」

「太後娘娘,雲小姐到底為皇上侍疾有功,若是此刻罰了她,隻怕不大好。」昭睿帝派來的一名宮女道。

然而,她不說這話倒也罷了,一說這話,便像是添了一把柴火似的,讓太後心頭的火燒得愈發旺盛。

「若不是她,皇帝根本不會生病!也不會這般對待哀家,她就是個狐媚子,是個禍害!」

若說太後對已故方皇後還有幾分愧疚之心,那麼她對雲蓧,便是全然的厭惡了。

在太後看來,雲蓧能被昭睿帝看上,是她的福分,誰知雲蓧卻不識好歹,硬要拿腔作調。

太後雖給雲蓧下了藥,但最終,雲蓧不也沒怎麼樣嗎?

太後並未因自己的所作所為而產生什麼愧疚之心,她是君,雲蓧是臣,她對雲蓧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別說她隻是給雲蓧送去了一些摻了料的藥膏,便是她送去的是毒-藥,雲蓧難道還敢不喝嗎?

自己親手養大的兒子,竟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而忤逆自己,太後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憤怒。

「哀家得找機會好生給她立立規矩才是。好讓她知道,這宮裡頭,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的。既然你們不肯替哀家將她帶來,哀家便親自去找她!」

翌日,太後果然說到做到,一大早便去禦花園堵人去了。

她其實對雲蓧今日會不會來禦花園,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今日是陰天,空中不見曜日,風又呼呼的刮著,倒比昨日冷了不少。太後才在風中站了兩炷香的時間,便有些等不下去想打道回府了。

好在這時,她看到了雲蓧的身影,頓時精神一振,正待朝雲蓧露出惡婆婆的冷笑,卻突然在雲蓧身側看到了她兒子的身影。

隻見昭睿帝拿著一件狐皮披風,為雲蓧披在了身上,又小心地將她護在自己身側,為她隔開這冷冽的風,那溫柔小意的模樣,當即便讓太後紅了眼。

他可還記得,他自己都尚未痊愈呢,竟還為這狐媚子擋風,狐媚子當真是將他的魂兒都勾掉了!

昭睿帝與雲蓧兩人原本還有說有笑的,一人手執碧玉蕭,一人捧著焦尾七弦琴,欲趁著梅花尚未落盡,合奏一曲《梅花引》。

誰知,梅花尚未賞到,卻率先看到了麵色不善的太後。

雲蓧當即便斂去了麵上的笑容,朝著太後刻板地行了一禮。

昭睿帝則蹙眉看向太後:「母後,您怎麼會在此處?」

太後年紀愈大,便愈發注重駐顏之術,按照她往常的習慣,這會子該命人以珍珠粉為她敷麵呢。

作者有話要說:1摘自網絡菜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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