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16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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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仗其實並不好打。

葛布的輕敵導致首戰失利,若非衛傅布置了後手,恐怕這一仗要徹底潰敗。

輕敵是其一,也是沒料到衛拉特部的人竟攜帶了那麼多火器,本以為能仗著火器營打得對方抱頭鼠竄,誰知被打得抱頭鼠竄的是自己。

衛拉特部不可能有這麼多火器,那麼火器從何而來,似乎不言而喻。

幸虧衛琦帶著人馬從側後及時策應了被沖散的人馬,止住了潰勢,後來又經歷一大兩小數次戰役,終於打得衛拉特部向西北麵逃竄而去。

捷報先到營地,再送往京城,眾人俱見展顏。

營地這邊關於歸順事宜,又重新提到了桌麵上。

值此之際,永淳的喪事也進入了尾聲,下葬的那一日,福兒專門去送了她。

看著麵容憔悴的其哈瑪,以及身穿喪服,卻不知喪母是為何意的兩個孩子,福兒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隻能抱著滿都拉圖和其其格,悄悄地與他們說,他們有舅舅和舅母,若是碰見什麼事,阿爸又幫不了他們,就給舅舅舅母送信。

終歸究底,她和衛傅隻是短暫在這裡停留,而兩個孩子有父親有祖父,他們所能做的,也僅隻有這些。

這一戰,讓衛琦名聲大噪。

都知道前線剛出了一名年輕的虎將,這次力挽狂瀾,當為首功。

格拉圖汗和哲布圖克圖汗兩部,也就歸順之事和大燕達成一致。

一切規矩都照漠南各部來,各部的汗號都可保留,位在王爵之上,隻在兩部各設劄薩克一名。

同時大燕也把兩部的領地又擴大了,準許他們再往南遷徙,擇一水草豐美之地,休養生息。

與此同時,朝廷的賜婚聖旨也下來了。

本來按理說,會盟之事已完成,這營地就該撤了,恰巧賜婚聖旨下來了,衛傅和巴袞一合計,索性就在此地把婚事辦了,算是幾喜湊一起。

草原上辦婚禮的規矩並不復雜,但這是福兒親手操辦的第一場婚禮,索性就按蒙古人的規矩來一場,再按漢人的規矩來一場。

聘禮是絕對不能少的。

這次福兒也下了血本,若是衛琦此時在,大概要感嘆守財奴怎麼這麼大方了。

草原上一般都是以牛羊布匹鐵器為聘禮,牛羊就被福兒省下了,因為牛羊格拉圖汗部絕對不會缺,她以各種絲綢布匹充作牛羊,再配以樣式精美的各色金器及珍珠寶石及華美的刺繡。

當然還有草原上的人最喜歡的茶葉。

聘禮送來的當日,也算給格拉圖汗部的人開了眼界。

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之多的絲綢布匹。

須知早些年漠北各部一直和大燕是敵對關係,大燕對漠北實行了封禁,禁止茶葉鐵器絲綢布匹等物流入漠北。

雖然禁不住,有太多人貪圖利益,往漠北走私,卻也致使這些物品的價格極其高昂。一匹粗布就能換一個牛,一匹普通的棉布就能換一匹馬。

這麼多的布匹,能換多少牛羊馬匹?

哪怕深沉如巴袞,見到這麼多聘禮,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萬事俱備,隻等衛琦回歸。

記衛琦是臨著正日子還有三天的時候回來的。

回來後,麵對的就是自己要成親了。

還有一天就是正日子,福兒突然想起一件事。

女子出嫁前,家中的女眷都會給其準備壓箱底,並教授其夫妻相處的知識,也不知道男方這,有沒有這樣的規矩?

可她又想到以前衛琦是有侍妾的,應該不用她讓衛傅去跟他講一講吧?

兩口子躺在床上,閒的沒事,她就琢磨起這件事來。

她琢磨就琢磨,還坐了起來。

衛傅將她拉下來躺著。

「你操心這事做什麼?」

「這難道不用操心?若是他跟當年的你一樣,那能洞房?寶寶那麼單純,肯定是不會的。」

提到當年,衛傅就莫名羞窘。

這是哪怕歷經多年,他也算經歷了不少大場麵,都無法抹除的羞窘。

他色厲內荏地瞪了福兒一眼,沒有說話。

福兒笑眯眯看著他,推了推他:「我覺得你明天應該抽個時間,還是跟他講一講的好,也免得到時候鬧出笑話。」

「我看你就是閒的。你要是閒了,我們來做一點別的事。」

之後這個話題自然無疾而終。

可福兒既然說了,衛傅也就放在了心裡,惦了一天,終於在次日晚上抽到空,把衛琦叫到一旁私下說道。

等過一會兒兩人從隔間裡出來,福兒瞅著兩人臉上都有臊氣。

尤其是衛琦,一張大黑臉黑紅黑紅的。

其實以前衛琦沒這麼黑的,也是這回打仗,又正值暑天,硬是被曬成了這樣。回來的那一天,寶寶直嘆五哥哥怎麼黑成這樣了。

福兒狐疑地瞅了二人一眼。

衛傅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福兒當即懂了,饒有興致地瞄了瞄了衛琦的大紅臉。

「我先走了,明日還要起早。」

衛琦落荒而逃。

到了婚禮當日,場麵極為熱鬧。

婚禮從白日一直持續到晚上。

不同於漢人婚禮,還要置辦席麵,這裡就簡單多了,殺牛宰羊直接來烤,肉酒一概不少,整個營地裡都飄盪著酒肉的香氣。

新房設在一個新建的氈包裡,卻按照漢人的規矩,被布置成一水的紅色。

寶寶一個人坐著不自在,非要拉著福兒一起,一直到衛琦敬完了酒回來,福兒才終於功成身退。

氈包裡隻剩了這對新婚夫妻。

寶寶今天格外美麗,一身紅色嫁衣將她襯得更是容顏絕美。

白皙若瓷的小臉上,染滿了紅霞。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含羞帶怯。

「五哥哥,我服侍你寬衣?」

衛琦似乎有些喝醉了,跟平時相比,他今天的眼神朦朧了許多。

他直勾勾地盯著寶寶。

寶寶強忍著羞澀,上前來解他的月要帶。

「你還會這個?」

「這是額吉教我的,怎麼我服侍你更衣,你不樂意?」

衛琦倒聽著她這口氣,越來越像守財奴了。

他也沒說樂意還是不樂意,反正就任憑她施為。

可寶寶太高估她自己了,哪怕她在腦子裡演練過好幾次,真動起手來,還是緊張得要命。

越緊張越慌,越慌越緊張,最後還是衛琦自己把外麵的衣裳給扯了。

「你要不要洗漱一二?」

水還是福兒讓人提前準備好的,因為天熱,就直接給備了冷水。

反正是衛琦用,也不是寶寶用,寶寶已經沐浴過了。

「我看你有點喝多了,要不要擦一把臉?」寶寶慌張地去拿帕子,放進水盆裡浸濕。

衛琦見她實在慌得可憐,便故意幫她緩和情緒。

「你額吉除了教你這些,還教了你什麼?」

「還教了我什麼?」

寶寶腦子裡一片漿糊。

額吉還教了她什麼?好像除了教她日常服侍丈夫生活起居,還教了她怎麼洞房?

一提到洞房,寶寶整個人恨不得羞得蜷縮起來。

太羞了,太羞了!

「五哥哥你怎麼能問這些?」

我怎麼就不能問了?衛琦納悶。

「哎呀,羞死了,羞死了,五哥哥你壞死了!」她把帕子扔在他身上,捂著臉跑到了床鋪那,把自己藏進了被子裡。

他怎麼就壞死了?

衛琦繼續納悶,見她跑去藏在被子裡,隻顧頭不顧尾,他用帕子隨便把臉擦了擦,扔在一旁的桌上,打算去問問她,他到底怎麼壞了。

這個問題,兩人花了一晚上的時間來琢磨。

次日,天方大亮。

氈包裡沒有窗戶,但福兒憑感覺知道應該是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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