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糾纏與發現(2 / 2)
十年默契,他對萬書再熟悉不過。
此時此刻,萬書寧肯忍著這兩拳,也不過是為了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況下看他一眼。
這是關切,也是警告。
萬書這是在關切他當下的處境,擔憂他是否受了傷。
也是在警告他不要輕易出頭,以免暴露了身份。
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謝雲衍如何能夠不在意,如何能夠不緊張?
在那些隻有他一個人的日子裡,是萬書陪著他,教導他。
對他來說,萬書就是跟父母一樣重要的親人。
不,不對。
他的父親,也就是當今的周帝陛下——他何時承擔過一個父親的責任?
何時曾作為一個父親,關懷和鼓勵過他這個兒子?
沒有,都沒有!
隻有萬書。
甚至直到眼下這一刻,萬書依舊為了他,不顧自己的生死安危。
謝雲衍但凡還有一點良心,就絕不會聽從萬書的主意,裝作一點也不認識他。
可如果這個時候為萬書求情,也並不妥當。
他不敢保證,僅憑自己,能夠帶著萬書全身而退。
謝雲衍心中復雜又糾結,他壓根做不到什麼都不做,更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的什麼都不管。
「父皇!」
謝雲衍驟然抬起頭,看向周帝。
他必須要替萬書辯解!
「這黑衣人……」
「這黑衣人?」於卓誠挑眉,接過謝雲衍的話。
「怎麼著?三皇子是認識這黑衣人?若是我沒記錯,剛才您說,您之所以能從先前那個黑衣人手中逃脫,是因為有黑衣人出麵,及時出手救下了您是嗎?」
於卓誠抬手,指著被押解跪在地上的萬書。
「怎麼著,您想說的救下您的那個黑衣人,難不成就是此人?」
「三皇子此番開口,難不成就是為了保下此人?」
於卓誠一句又一句。
這樣子,簡直像是扌莫透了謝雲衍在想什麼一般。
幾乎將他開口的所有機會都堵死。
隻要是正常人,都會明白,不能再按照於卓誠諷刺的那些話繼續往下說。
可謝雲衍沒有別的選擇。
如果不為萬書求情,那他和自己厭惡的那種人,又有什麼分別?
這樣想著,謝雲衍「砰——」的一聲,在地上叩了頭。
「父皇,不管您信還是不信,此人的確是救下兒臣的那個黑衣人!雖然孩兒沒有看清他的長相,可卻看到此人脖頸上,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疤痕,也隱約記得他的身形!如果此人身上確有這痕跡,那就證明,他的確是孩兒的救命恩人啊!」
謝雲衍重重的將腦袋磕在地上。
周帝眼底凝聚起濃重的愁雲。
「你說,他是剛才救你的人?」
於卓誠臉上也帶上了幸災樂禍之色。
這位三皇子殿下,還是太稚嫩了。
竟然會把這麼簡單的把柄落出來。
謝雲衍也知道,這是一招險棋。
但他還是要下。
「沒錯,父皇。如果此人脖頸有疤痕,那他必然是兒臣的恩人。」
周帝抬眼,吩咐內廷侍衛:「去查看一下,看看有沒有。」
侍衛掰過萬書的腦袋,果真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一道銅錢大小的疤痕。
「啟稟陛下,真有!」
「但有這個疤痕,也證明不了什麼吧?」
於卓誠引言怪氣說一句,然後看向侍衛,「你們是何時抓到的這個黑衣人?又是在什麼地方抓到的?」
「一炷香之前,在禦膳房酒窖不遠處,此人手裡還抱著一隻酒壇,身上還有濃重的酒氣。」
侍衛如此一說,包括周帝在內的眾人,這才分出注意力,也才發現,這黑衣人身上的確有酒的味道。
「你是說,這人在禦膳房偷酒喝?」周帝皺起眉頭。
他就說前幾日讓人去酒窖拿酒,結果他的貼身太監卻說沒有。
當時他還以為,是酒太多,放的亂,不好找,因此還專門派人登記造冊。
如今看來,卻不見得是不好找。
更像是這酒早就沒了!
「你這賊人,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朕的酒!」
見周帝的關注點跑偏,於卓誠連忙出聲提醒。
「陛下,這黑衣人可是一炷香前,就被侍衛們捉住的。那會兒大皇子寢宮剛剛走水,縱火之人都還沒來得及逃到三皇子這裡來了。您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一個已經被抓住的人,是如何金蟬脫殼,神不知鬼不覺的救下三皇子的?難道這黑衣人還會變戲法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