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低眉順眼的人（1 / 2）
陸嬌然皺眉，被秦京墨這麼一說，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緊張，她上了台階。
接著拿出一個瓷瓶，撕開瓶口的一層油紙，一股煙跑了出來，把府上的各種毒氣和毒粉紛紛淨化。
「全是侍衛，沒見到明高遠的話，想必這群人要出來喊人救命時剛好倒下。」陸嬌然說到這裡，臉上浮現一抹陰森森的笑容，像極一位做盡壞事的女巫。
至少秦京墨就是這麼想的，他來到女子身邊，「處理完了，師傅教我撿撚藥材吧。」
這一聲師傅成功把陸嬌然心中的優越之感噴湧而出，自成為高級煉丹師後被不少人恭維，都沒此刻更加心滿意足。
「好，切記，千萬不要一口一個大胖子！慢慢來。」陸嬌然故作深沉，領著秦京墨一步步往裡走。
門口的侍衛吸進煙霧，一會就轉醒，而府裡的明高遠，煙霧這會正淨化得差不多，也快了。
秦京墨踏進府中，鼻尖纏繞著淡淡的幽香，與那荷花一模一樣。
與陸嬌然一同走過庭院中的石子路，後院便是存放一些煉丹爐和洗搓過泥土，曬完整的藥材。
未先進門，身穿橙金錦袍的青年渾身布滿了紅腫，抓痕無數，大小不一，就連臉上都有。
明高遠橫躺在門檻上麵，雙手的指甲中伴有血肉皮脂，整個人狼狽不堪，錦袍被抓破了。
「嘶——！」
幽香順著風勢吹來，喚醒了地上的人。
明高遠睜開酸澀的眼皮，月要部酸痛，特別是表皮傳來的癢意，慢慢變成一股火辣辣的疼。
尋著兩道腳步聲，他抬眼都被月色下不遠處的火燭晃了一下。
「是你……」
話還沒說完，陸嬌然的身影相繼隨著。
「哎呀，三皇子怎麼弄成這般模樣了，明明今早我已遣散府中下人，近日蚊蟲居多，於是在府上弄了一些驅蟲粉。」
隨著女子的話語，明高遠的身體本就冰涼，這會心更是涼到仿佛能凝結出寒氣。
陸嬌然惺惺作態，想要上前將人扶起，又想到什麼，連忙退開。
「想來我一介弱女子，扶不起三皇子。」陸嬌然順勢朝外走，「我去叫些人過來，你可得把三皇子看緊了。」
之後碎步飛快，氣合境的陸嬌然一溜煙沒影了。
這時，秦京墨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這位師傅也是夠貼心的，特地留出一點時間給他和麵前的人和解紛爭。
地上的明高遠思怵了一下，便見少年一步一步緩慢走來。
他腦子裡的畫麵頓時炸開，接二連三想起昨日的一切種種，隻是一夜未見這人，他怎地如此恐慌。
「你，你別過來！」
明高遠不顧身上的疼意，如同見到惡鬼一樣，連忙後挪，發麻的雙腿還被門檻伴了下，兩隻手都不利索了。
「怎麼，給我下毒的人不是你嗎？」
漠然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致使明高遠還未發狂便怯懦下來。
秦京墨在距離明高遠一米開外停下，眸光寒冷如冰，就好似一把帶了血的利刃，一層層剝開了明高遠埋藏在心中的陰暗麵。
明高遠嘴唇發白，他心想著：曾幾何時，這著一身白色簡樸衣袍的少年在他麵前赤紅眼，被他言語譏諷幾句便跟發了瘋一樣撲上來。
是他能輕而易舉便拿捏住的廢物。
這一刻，遮擋住門外月光，又將他籠罩於寸寸陰影之中的少年，黑眸倒映出來的他，又是多麼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