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汙穢的就是人心(2 / 2)
醫生點頭,強調:「要是不動手術的話,你媽的情況就更危險。」
男人眼淚決堤,跺腳怒斥:「可如果沒治好的話,我那十幾萬不就打水漂了嗎?那還有什麼意義?我剛剛大學畢業,難道我就不用生活了嗎?」
醫生頓時沉默,無奈的扌莫著眼鏡
「這就是當年的情景嗎?」我還來不及細問
眼前景相再次旋轉。但是走廊由嶄新的瓷磚地板,變成舊時代的水泥地麵。仿佛倒回了三十年前
還是這個走廊,同樣有個白大褂的醫生。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跪在地上,苦苦拉著醫生:「我兒子,我的兒子。求求醫生,您救救我的兒子。」
醫生不忍:「我會盡力救治您的兒子的。可是孩子那麼小,心髒手術風險很高,手續費和後續的治療費,都是筆不小的費用。要不你還是放棄吧。」
「不,」女人哭求:「沒關係的,隻要能救我兒子的命。傾家盪產都行啊沒什麼,比我兒子的命更重要啊?」
眼前畫麵至此,突然如玻璃般破碎,人影消失,走廊還回盪著那個母親撕心裂肺的話,兒子的命更重要啊。
「那個女人是?」我話剛出口,男人已經淚目,跪在這個走廊,哭喊著:「媽!」
在他的哭喊聲中,院牆上的時間回轉,眼前景相回到了現實。
這一刻,我感覺心裡特別復雜,男人愧疚的眼淚,落在了剪刀上。那把剪刀,頃刻間變得鏽跡斑斑。
眼前的男人痛哭不語。我沒有管他,也不會在插手這事。
隨即心情沉重的離開醫院。恰逢陳夢琪過來,她迎麵驚訝:「少爺,您」
「沒事了,」我示意她:「走吧,我們回去。」
她微笑:「事情解決了?」我沉眉:「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解決了。」
「什麼意思?」陳夢琪不解。我想:「剪刀解決了,可人心有鬼便是愧,這心中鬼,是不能平的。這種人,也不是我想渡的。」
車上,我把事情給陳夢琪說了一遍。她柳眉微蹙道:「難怪,從小別人就說,這種穢物不能撿?」
「什麼穢物?」我隻感嘆:「這世界上,在沒有比人心,更汙穢的!」
下車後,來到咖啡廳門口。剛要開門,一個西裝男就突然走來:「請問,您是江少爺?」
我微微一愣:「你是?」西裝男隻俯身耳語說:「有人想見您!」
我驚訝:「誰要見我?」可他沒有透露,指著身後的車,說:「您到了,自然就知道。」
我剛想拒絕,可陳夢琪過來小聲提醒:「少爺,好像是公家的人。」
「您放心的跟我走吧,」西裝男示意:「是徐家引薦,讓我來接您的。」
一聽這話,我又不知道如何拒絕了。將鑰匙交給陳夢琪開門。
獨自跟著西裝男,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