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與少年(1 / 2)
兩條雪白的手臂從被子裡伸出來,挽上了他的脖子,熟悉的麵容出現在視線裡。
池修雨瞳孔微縮——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人會是薑離憂。
薑離憂目光瀲灩,又似罩著一層霧氣那樣朦朧,眼尾還有一點剛睡醒的淚意。
「燼兒。」薑離憂扌莫扌莫他的臉,喊出了一個池修雨完全陌生的名字,輕聲問,「我睡了很久嗎?」
池修雨聽見自己在說話,撒嬌似的抱怨口口勿:「比上次多了兩百年。哥哥,你為什麼最近總是睡覺呢?我一個人很孤獨。」
薑離憂安撫地親了親他的嘴唇,蜻蜓點水的一個口勿。但息燼並不滿足於此,雙手握住對方柔軟的月要肢,把他剝出被褥中。一手死死箍著他的月要,一手按住纖細後頸,那是一個無比凶猛的口勿,力道像要把對方吞吃入肚。
薑離憂卻溫馴地接受了他的侵犯。
他穿著像古代祭祀時的祭司那樣雪白的紗袍,雙手環住池修雨的脖頸,臂環扣住了柔軟雙臂,碎金的流蘇垂掛下來,伴隨他承受不住的撞擊輕晃。
息燼的手嫻熟地伸向他衣服下麵,白紗衣袍被他撕開,柔軟瑩潤的大腿露了出來。
衣袍底下卻還有別的東西在湧動,白腿間夾著什麼在蹭動。
池修雨定睛看去——那是一條毛絨絨的紅色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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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周五,數學考試的時間到了。
池修雨向來淩厲冷淡的眉眼間少見地帶上了幾分憔悴,眼下是明顯沒休息好的青紫。
他單手拎包登上樓梯,從他身邊經過、原本想要打招呼的同學們,都為他的低氣壓所懾,原本的招呼聲成了唇邊的幾聲囁喏,被對方目不斜視地忽略過去。
池修雨來到教室門口,步子忽然一頓。
昨晚才出現在夢境中的那個人,正低頭和杜星星竊竊私語著什麼。
「這是我媽從文殊菩薩廟裡求來的符籙,特別特別有用,我上次就是揣著它才考進了全班前二十,騙你我是狗。」
中庭島也有一些掌管文運的神祇,但薑離憂和祂們不熟,所有試圖接近他的神都被息燼那小混蛋揍過。
但既然掌管文運的神祇存在,那就說明這東西並不是空穴來風,是有一定作用的。
保不準祂們就在天上追肥皂劇時看見了他,愛憐地說,看,是小狐狸啊,他現在可真可憐,看在父神的份上,咱們就幫幫他吧。
千萬千萬不要因為被他老公揍過就記仇呀。
不對,也可以記仇——那就讓池修雨考不及格吧。
「星星,你真好。我愛死你了。」薑離憂珍惜地捏住紅色的小紙片,「不過,我拿了你的符籙,你怎麼辦啊?」
杜星星又從懷裡掏出來一個:「你那個是舊的,我這個是今年新求的。你就甭擔心我了,好好考試吧大小姐。」
薑離憂眉眼彎彎地應了聲,剛要進教室,下一秒就被人握著手腕拽了出來。
下一瞬,他指間的保佑符就被抽走了。池修雨一手握著他手腕,一手把符籙抻開瞥了眼。
微怔,隨之一聲輕嗤。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他的表情像什麼都說了。
薑離憂臊得慌,乾嘛,就不允許他們這種學渣求神拜佛了?
他瞪了一眼池修雨,不太高興地說:「還給我。」
池修雨原本一臉嘲諷,被他抬眸瞪過來的瞬間,卻忽然想到了昨晚的夢,臉上神色微微一僵。
……那夢的後半部分,可謂相當香艷。
導致池修雨與他目光時,竟然下意識地轉移了視線。
薑離憂搶回了符籙,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池修雨……你看起來好心虛啊你。」
池修雨冷淡道:「你想多了吧。」
說完,拉開教室門走進去。
追肥皂劇度年如日,考數學度日如年。煎熬的一個半小時終於過去,薑離憂長鬆口氣,放下了筆。
不管分數是多少,但他已經盡力了,結果應該不會差吧。
為了犒勞自己,周六他拉上寧望去市區逛街。
中庭島上沒有這些東西,薑離憂東走西逛,他看什麼都好奇,看什麼都想要。
所幸,薑家父母雖然不喜歡他,但在財物方麵並未虧待過他。就算原主每個月花銷大手大腳,銀行卡中的餘額仍舊富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