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與狐狸(1 / 2)
薑離憂似乎愣了一下,但接下來的反應卻超出他的預料。
「哦,你也在啊?」他語氣納悶,「遇見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和弟弟關係有這麼不好嗎?」
像池修雨設想中那樣被拆穿的惶惑不安並沒有出現,薑離憂甚至非常坦然:「你生氣就是因為這個?」
「誰說我生氣了?」池修雨下意識否認,他冷笑道,「你對誰下手都和我沒關係。你轉移目標,無非就是覺得寧望在池家沒有地位,更好拿捏,不過好歹是名義上的夫妻,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他絕對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溫馴。」
他這麼說寧望,薑離憂不太高興,一把推開人坐了起來。
「寧望就是比你討人喜歡。婚約?不好意思,你不提醒,我都差點忘記了。既然你這麼不希望和我結婚,不如解除了吧。」
池修雨臉色沉了一分,從牙關擠出一句震驚又困惑的詰問:「你要為了寧望,和我解除婚約?」
「嫁給我,你是明媒正娶的池夫人,和寧望在一起,你能得到什麼?他甚至不姓池。」
「喜歡一個人,為什麼一定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薑離憂敷衍著,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襟,「我看荀念挺想當這個池夫人,你不如找他商量一下?」
池修雨本來有一股不明緣由的怒意,腦子裡像有一根看不見弦拉緊在崩斷邊緣,聽他說到荀念時,忽然冷靜了下來。
作天作地這麼久,原來還是在吃醋。醋什麼?難道是那天在商貿大廈看見了他和荀念在一起,所以故意找來寧望氣他?
薑離憂那麼在意他,肯定知道他最厭煩的就是這個私生子弟弟了。
不過他這次的玩笑太過分,池修雨差點真以為他水性楊花,移情別戀了。
他不知怎的鬆了口氣,卻還是板著臉:「我和荀念沒關係。」
言下之意,讓他不要再亂吃飛醋。
薑離憂覺得他似乎誤會了什麼,但直覺告訴他,現在這個情況還是別解釋清楚比較好。正好保安來巡查,他借機擺脫了池修雨,溜出校園。
坐上賓利,車子向家的方向出發,銀秋私立被遠遠拋在身後,薑離憂這才鬆了口氣。
司機王叔問他:「少爺,今天怎麼這樣晚?」
薑離憂抱怨道:「還不是池修雨,不做完卷子不讓我走,他煩死了。幸虧我機智,趁著保安來巡邏的時候跑了出來。」
王叔欣慰道:「看到少爺和池家公子的感情日益深厚,我真高興。」
薑離憂悚然地盯著他:「王叔你沒事吧?你是怎麼品出來我和他感情好的?」
他和池修雨能有什麼感情?討債的和追債的?高冷男神和變態收集癖?
王叔:「您現在和池少爺見了麵,看起來很開心……以前您每次和他見完麵回來,都靠在車窗邊悄悄哭呢。」
薑離憂回到家,敲了三聲門。寧望把門打開,客廳內溫暖的燈光流瀉出來,俊美的少年立在玄關處,從背麵而來的光線勾勒出他雕塑似的立體輪廓,堪比時尚雜誌上的當紅明星。
換在以前,寧望給他開門,簡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薑離憂覺得自己正在把一條烈犬馴養成家犬,這種成就感是無與倫比的。
在玄關換上拖鞋,進屋時,他聞到了陣陣飯菜的香氣。桌上擺滿了熱騰騰的食物,鍋裡還有正在咕嚕嚕沸騰著的濃湯。
薑離憂詫異地看向他,寧望被他這種眼神盯著,藏在黑發下的耳尖都紅了。
「乾什麼,不喜歡我下次不做了。」他嘴硬道。
「喜歡,我好喜歡的,一看就很好吃。」薑離憂笑嘻嘻地撲上去抱住他的月要,下巴抵著他月匈口撒嬌,「下次還給我做飯吃,好嗎?」
柔軟的香氣撲鼻,甜潤的橘香中,夾雜著一絲絲苦艾的青澀,非常好聞。
想摟住他柔軟的月要,埋首在他脖頸間,盡情呼吸那帶著甜意的香氣。
寧望耳尖更紅了,咳嗽一聲掙開他:「我去端湯。」
轉身的時候,薑離憂聽他低聲說:「這麼晚才回來,菜都熱了這麼多次,不好吃了。」
「知道啦,下次會早點回來的。」
薑離憂坐在桌子前,滿眼期待地看著這些食物。不錯不錯,光是賣相就十分好看,味道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息燼做飯的手藝非常差勁,屬於廚房汙染。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後,倒是有了一手拿得出手的好廚藝呢!
這麼想著的薑離憂,夾了一筷子涼拌筍絲嘗起來。
寧望目光一直盯著他,又不想顯得自己太在意,裝作無意地問了一句:「怎麼樣?」
薑離憂:「……」
他差點yue出來。
這個熟悉又恐怖的味道,果然還是息燼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