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江河這個人(1 / 2)
周歡等人出了玉春園許久後,李成蹊剛從縣衙裡檢視一圈回來。
一進門仆婦奴才們就魚湧一般的端著手盆和方帕來隨同著進了偏院的廂房。
這裡是李成蹊每日回來換衣服的地方。
沒辦法,日日風塵仆仆的回來總不能這樣髒兮兮的就去抱媳婦兒。
媳婦不嫌棄,可他卻不能不注意。
這都要怪他安排完工作就跑路了的老爹。
自打來了清門縣,他那位老父親就像一位嚴厲的師傅的一樣,白日裡讓他去工部分部司去查驗木材和糧草,還要去衙門去看幽州百姓的檔案和稅收情況。
白天如此,晚上自然也閒不下來,他必須按照要求每一日都寫一份折子遞回王府去,若有一日耽擱了,就從他的餉銀裡扣。
對,他的餉銀每月都是發到府裡,不經過他的手,直接交到家裡賬房那,統歸他父親和母親管。
這老兩口就是看出了他為了照顧媳婦衣食住行一定會盡心盡力辦事,所以才相出了這麼一個拿捏他的辦法。
江月盈倒是滿不在乎,還很暖心的和他說「從今以後我養你,我的嫁妝還帶出來了許多。」
聽得他熱淚盈眶,可他能用嗎,他幽王之後,堂堂世子爺會用女人的銀子?
天爺呀,什麼叫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他算是領教了。
一掃政務上的情緒,帶著笑容,帶著包容邁進了芙蓉帳裡,卻發現小夫人嘟著嘴,可憐兮兮的抱著軟襟望著他。
「怎麼了?」
李成蹊雙手托住江月盈要埋下去的腦袋瓜,眼睛對著眼睛,心疼壞了。
剛要喊翠雲過來問話就被江月盈攔了下來。
李成蹊鄭重道:「那你說說今天又是怎麼了?」
江月盈擠出了一個酒窩,紅著臉。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丟了個人罷了。」
還以為是什麼事兒,李成蹊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的娘子,自從被太醫診斷出喜脈後,他的心就成了瓷器做的似的,日日憂心忡忡,惶惶不安。
江月盈稍微皺一下眉頭,他就提心在口,坐臥難安。
好在他的小夫人次次都是虛驚一場,每回或糾結或難過一炷香便也過去了。
李成蹊搓暖了手,將人拉進了懷裡,可人不肯,不是耍小性兒而是真覺得丟了大人。
「無妨,你是我的妻子,即便丟了人誰又敢說什麼。」
江月盈搖頭,是沒外人敢說,可隻一想到若是今天的事兒被她弟弟知道了,光江河的一個眼神就能給她看崩潰。
這是她從小落下的病根。
她這個弟弟別看和家裡人的關係都很好,那是現在。
從前她的叔伯,也就是江河的父親離世的時候,江河正經消沉了一段時間,對誰都是充滿了敵意的。
也就是那時候,江河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郎長成了一個戰場上所向披靡的玉麵殺神。
吊兒郎當和青春肆意那隻是他的外表。
真要是涉及名譽和打仗的事情,他很是認真,比誰都上心那種。
也就是他剛上戰場那兩年吧,江月盈很不識趣的給他屋裡塞了幾個丫鬟,貌美如花的那種。
明白人看了都知道怎麼回事。
她這個當姐姐不也是為了他的需求著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