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失憶(1 / 2)
任弈帆身在半空,雙手亂揮,隻盼能抓到什麼東西。
腦海裡迅速閃過這一生的回憶,心裡歇斯底裡的吼著:「我不想死啊!我想活!」
他明白,如果這次摔死,他的意識必定會被酆都的人刪除,然後重新入六道輪回。
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亂揮一陣,身子又下墜了百餘丈,突然間咚的一聲,腦袋撞上了一塊石頭,直砸的他眼冒金星,昏厥過去。
那三個修士此時也走到崖邊,看著奔流直下的瀑布道:「這麼高,那小子又是一個凡人,肯定摔死了!」
其中一人低沉著眼睛,「還是下去瞧一瞧的好,萬一沒死呢?」
「他可是問虛仙門的掌門,如果大難不死,他日卷土重來,要找我三人報仇怎麼辦?」
「我們可不是那逍遙子,離飛升還遠著呢!」
其餘兩人聽了,跟著點了點頭道:「對!還是謹慎些好!」
三人祭出一道法寶,朝著那崖底落去,搜尋了大半天,一直到太陽西斜,也沒找到任弈帆的屍首。
「準是已經被這湍急的河水給沖走了!」
三人巡屍未果,隻好悻悻地離去,重新加入諸神戰場。
這次若是他們勝了,定是能分到不少好處。不是如此,不會有哪個傻蛋,願意冒險得罪修真界的一個一流宗門。
冰涼的瀑布澆在任弈帆的身上,半夜,他嗆了一口水後,忽然醒了過來。
「啊!」他疼的大叫一聲。
左腿傳來鑽心一般的疼痛,多半是已經骨折了。
頭上鼓著一個血瘤,眼神有些許空洞,想不起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連自己是誰,經歷了什麼?都統統忘記了。
他迅速掃了掃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峭壁上延伸出來的一塊岩石上。
左邊還有一個幽深的洞穴。
他雙手杵著地麵,把自己的身子慢慢往洞穴裡挪。
全身都是鑽心的疼,尤其是左腿,疼的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他簡單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勢,強忍著疼痛往兩塊兒岩石爬去。
他撿了一根略粗的樹枝,咬在嘴裡,慢慢把左腿伸到兩塊岩石的夾縫中,月要肢用力一擰。
「啊!」
「呼~呼~呼~」
疼的他冷汗直流,差點暈厥過去。
骨折的小腿已經復位,他脫下被涼水浸透的衣服,外麵掛著一輪冷月,若是現在不生火的話,他便會在不知不覺間失溫而死。
他扌莫了扌莫周身,並沒有生火的工具。
便憑借頭腦裡的知識,試圖鑽木取火。
洞口比較狹窄,地麵上不知道哪裡來的枯葉,他撿了一些乾的。
雙手握著根小木棍,開始瘋狂揉搓。
嘗試了大半天,點的著才怪!
氣的他直接把木棍砸到牆上,此時從山洞裡麵忽然灌進來一口妖風,凍得他直打哆嗦。
他隻能雙手抱著自己的身子,牙齒咬的咯咯響。
嘴裡開始胡言亂語,「我我是誰?」
「我我不像死,我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完。」
這時,一個小石子兒從山洞黑暗處扔了出來,清脆的砸在一塊岩石上。
任弈帆麻木地朝那邊望去。
黑暗中,不知何人,朝他拋出來一根火折子。
他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拚盡最後一口力氣,爬了過去。
雙手顫抖的捧著火折子,折騰一會兒後,點燃了一堆枯葉。
身子這才漸漸暖和起來。
他撿來一根樹杈,插在地上,把那身白袍掛了上去,放在火前烘烤。
「呼~」終於好受了一些。
這時,黑暗中又有人拋出來一個小瓷瓶,任弈帆忙爬過去撿了起來,發現是一些藥粉。
便打開塗在自己後腦的傷口出,血漸漸被止住了,不再順著麵頰往下流。
隨後,他感受到一陣倦意,慢慢昏睡過去。
再次睜開朦朧的雙眼,左腿已經被一塊兒夾板固定上,衣服也穿好了。
眼前是一個女子的背影。
一雙修長的腿上,穿著一雙不知用什麼動物毛坯製成的白色靴子,上麵交叉綁著一條麻繩。漸漸抬眼往上看去,那女子穿著一件青衫,有些偏瘦。
女子聽到動靜後,忙轉過身來,鵝蛋臉,一雙靈動的眼睛看著任弈帆,微笑道:「你醒啦?」
任弈帆顫了顫身子,有些激動,哀求道:「救我~」
女子朝他走來,示意他躺下,「放心,我會救你的,你現在乖乖躺著,不要亂動。」
她看著任弈帆笑時,臉頰上露出一個小酒窩,盯著任弈帆看了許久,開口道:「我認識你。」
「你是《靈境》遊戲裡的那個引路人,你也回藍星了嗎?」
任弈帆皺了皺眉,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當他想仔細回憶往事時,腦袋就一陣生疼。
「我好像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女子十分開朗道:「那就不要想了,我娘說呢,人要向前看,不要總是回憶過往,人生苦短,根本沒什麼意義。」
「我叫薑嵐,你呢?」
任弈帆皺著眉,臉上十分痛苦,麻藥已經過了,一陣鑽心的疼,許久說不出話來。
「哦,對了,我忘記你已經失憶了。」
「你合上眼睛好好休息吧,這樣痛苦能減緩一些。」
說完便朝著山洞裡走去。
任弈帆忍著一陣疼痛,眼睛有些下垂,腦袋暈熱暈熱的,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在夢裡,一些片段不斷出現在腦海裡。
一個一頭銀發的男人,顯得很有智慧,耳邊傳來他的一些隻言片語。
「這個世界正按照著固定的軌跡前進,該發生的總會發生。」
「人類文明是一個循環,周而復始。」
「任弈帆,別忘記了你的使命。」
忽然畫麵一轉,一個老道身邊站著三個灰袍修士,他的身體漂浮在空中,體內的靈力正被那老道吸去。
緊接著,畫麵再次轉變,耳邊傳來三個修士的嗬斥聲,「看你今天往哪兒跑!」
他站在懸崖邊,一腳踩空,掉了下去。
「啊!」
任弈帆穿著粗氣,從夢裡驚醒。
他將身子往裡縮了縮,感覺一陣陰冷,冷的他十分難受,比左腳上的疼痛還要難受。
盯著頭頂漆黑的岩壁,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他腦海。
那女子麵容姣好,顯得十分活潑,和他一同被困在一處洞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