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認罪和悔恨(1 / 2)
蔣門神可不是講道理的人,三四十個手下沖上去,便把牢房門給強行砸開了。
裡麵的衙役雖然拿著刀劍,卻沒一個人敢沖上來的,因為對方也拿著刀劍,而且人數比他們多得多,嚇得畏畏縮縮的。
蔣門神說道:「放心,我不是來劫獄,我也不是要搶走武鬆大哥,我隻是確保他不被人刑訊,他在哪?帶我去,我要守在他身邊。」
說著將牢頭揪了起來,讓他帶路。
牢頭哪敢違拗?趕緊把眾人帶到了審訊室。
撞開了審訊室的門,蔣門神沖了進去:「大哥,小弟蔣門神來了你在哪裡?」
沖到屋裡他便站住了,見武鬆歪著身子坐在桌子上,手裡拿著幾張紙正在看,正是施恩寫的認罪書。
他已經寫完簽字畫押了。
施恩畏畏縮縮蹲在地上,左手托著被捏碎的右手。
眼見眾人進來,施恩看見鄭知縣。趕緊撲過去,躲在鄭知縣背後說道:「這武鬆掙脫了鐵鏈,還把我右手傷了。」
鄭知縣驚恐地望著武鬆,難以置信,他怎麼能掙脫這麼結實的鐵鏈手銬呢?
武鬆將手裡的幾張認罪書遞給鄭知縣:「知縣大人,這一切都是施恩管營陷害我的,他已經把認罪書寫了。」
「是你逼我的,你明明就私通梁山賊寇,有你們收到的信件為證,書信是梁山首領白衣秀士王倫寫給你的。」
柴管家一聽,說道:「那封書信在哪?給我看看,我認識白衣秀士王倫的筆記。」
因為王倫當初上梁山,就是得到柴進的資助,也是柴家暗地裡幫忙他才坐上了梁山頭把交椅。
王倫感激柴進,一直與柴進有書信往來。
柴管家知道這件事,也看過王倫寫來的書信,所以認識他的筆跡。
鄭知縣很想問問柴管家為何認識梁山反賊頭目白衣秀士王倫的筆記,可是他不敢。
柴家可不是他小小縣令能招惹得了的,就算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可他也不敢去扌莫老虎屁股。
雷橫瞧著鄭知縣:「趕緊把那封信拿出來,讓柴管家看一下,難不成是誣告陷害不敢拿出來嗎?那我可要稟報胡知府,請他老人家插手這件事了。」
鄭知縣隻好吩咐侍從去證務室將那封信拿了出來,陰著臉遞給了柴官家。
財管家拿過來隻掃了一眼,立刻說道:「這封信是偽造的,雖然落款是白衣秀士王倫的名字,但不是他的筆跡。」
武鬆掃了一眼,對施恩說道:「還真巧了,怎麼跟施管營你這封認罪書的字很像啊?」
這封書信是施恩用左手寫的。
他也不知道王倫的筆跡,所以用左手假冒的,反正都是誣陷,隻要弄到武鬆口供,什麼都解決了。
但剛才他的右手被武鬆捏碎了,無法握筆,隻能用左手寫,結果沒想到會跟誣陷的書信筆跡比對,頓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鄭知縣將兩份筆跡拿過來比對了一下,果然一樣,不免有些疑惑。
他是認識施恩的字的,盯著施恩說道:「這信是你寫的?」
又看了看,搖頭道:「不對呀,你的筆跡不是這個樣子的。」
武鬆說道:「你看到的是他平時用右手寫的字,這份認罪書,還有這封偽造的王倫信,是他左手寫的。」
鄭知縣厲聲嗬斥:「施恩,到底是不是這樣?」
施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心知大勢已去。隻好苦著臉磕頭說道:「老爺我錯了,是武家給了我好處,想讓我誣陷武鬆,奪取他的獅子樓和釀酒技術。
隻要把武鬆整倒了,獅子樓就歸他武家,釀酒技術就歸我了,小的一時豬油蒙了心,求大人放了我吧。」
鄭知縣氣得全身發抖,沒想到還真是一個冤案。
剛才自己還咬牙頂著,東平府的雷橫、朱仝來了,柴家的管家來了,山東巡檢關勝的妻弟蔣門神來了,哪一個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他都硬頂下來了,隻為了匡扶正義,將梁山賊寇繩之以法。
卻沒想到這案子壓根就是一樁冤案,而且還是他縣衙的手下乾的。
蔣門神聽得目瞪口呆,蹲下身瞧著施恩:
「你剛才說是你故意誣陷武鬆,隻為了奪取他的釀酒技術?」
施恩哭喪著臉,點點頭:「我錯了。」
「你當然錯了!」蔣門神一腳將他踢翻在地,罵道,「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知道老子為什麼把快活林無條件退還給你嗎?」
施恩似乎明白了什麼,瞧著蔣門神,又望望武鬆。
「沒錯,你猜對了,是我大哥武鬆打了我一頓,讓我把快活林退還給你的。
你能把快活林拿回去,全是我大哥武鬆一句話,沒想到你卻恩將仇報,陷害恩人,你良心讓狗吃了?」
施恩如遭雷擊,目瞪口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他此刻心頭無限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