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柿子要挑軟的捏(1 / 2)
三夫人實在想不明白,沈昌德大動肝火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她聽得真真切切,趙華安求娶沈之楹。
可她也清楚知道,沈昌德絕不舍得沈之楹去趙家當棋。
她自覺找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若能將沈之杏嫁去將軍府,既可以解了沈昌德的困擾,又能給沈之杏找到一個好歸宿。
這明明是於沈昌德有益的事,他為何這般生氣?
因為沈非念什麼都告訴三夫人了,唯獨沒有告訴她,沈昌德已經回絕了這門婚事。
所以她這是將沈昌德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挑拔了起來。
沈昌德不怒不惱才奇怪。
書房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大夫人和二夫人,沈非念也悄咪咪地跟在人群裡看。
當大夫人和二夫人看到三夫人一身輕薄打扮,癱坐在地上時,眼中均露出嫌棄——她們自詡出身高貴,最見不得三夫人這種風流孟浪的作派。
「雲煙,你明明已被禁足,怎會來老爺書房?而且還穿得這樣不得體,你這是不把家法規矩放在眼裡了嗎?」大夫人語氣不善。
「老爺,今日之事走都是我一時的貪戀和糊塗,與杏兒無關,你不要怪她,她也是你的女兒。」三夫人自知今日之事已無轉圜之機,絕望之下,隻求沈昌德不要牽連到沈之杏。
「有其母必有其女,你這當娘的自輕自賤不顧顏麵,怎還能教養好女兒?」二夫人虛情假意地嘆氣。
「是啊老爺。」大夫人幫腔道,「這實在是太荒唐了,堂堂沈府怎能容得下這樣的事情?」
早年間三夫人憑著媚色得沈昌德寵愛時,大夫人和二夫人就沒少眼紅生恨,如今尋到機會,可不是要將她活活整死才肯罷休?
三夫人抹淨臉上的淚痕,淚水花了她精致妝容,讓她看上去滑稽可笑如個小醜。
她理好衣衫端正地跪在地上,賠著笑臉:「兩位姐姐說得對,是我這個當娘不好,聽信他人讒言,才犯下此等荒謬之事,惹怒了老爺,也驚動了兩位姐姐,實在怪我耳根子軟。」
大夫人和二夫人對視一眼,都在想這個「他人」是誰。
「你聽誰說了這些話?」沈昌德喝聲問道。
「七姑娘。」
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了沈非念身上。
沈非念神色安然,眉眼寧和。
「七姑娘,你為何這般害我!」三夫人清楚地知道,今日她想逃過此劫,唯一的辦法就是拉另一個人出來祭刀。
沈非念卻隻是笑,笑意裡透著了然。
先前她和織巧打了個賭,哪怕她用催眠術讓三夫人忘了此事是自己給她透露的風聲,她最後也會將自己拉扯進來,用自己去換她的平安脫身,如今不是果然應驗了?
她可真是太了解這些人了。
還未等沈非念開口說什麼,沈昌德便怒目而視:「又是你這個孽種?!你從何處得知此事!」
沈非念眼色漠然地看著沈昌德,語氣輕緩,不急不徐:「是趙將軍跟我說的,我與織巧閒聊說起此事,誰知三夫人會動這歪心思呢?」
「趙華安?!」沈昌德明顯不信,「你竟敢胡縐!」
沈非念拿了朵花出來,是從趙華安府上順的那一朵,「此花名叫玉容草,京中不多見,也不易養活,但是宋姑娘喜歡,趙將軍便在府上多種此花,父親若不相信,去看看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