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偶爾想做個昏君(2 / 2)
盛朝的老國君某日夜裡馬上風,倒在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嬪妃肚皮上,死得極不體麵,遺詔傳位於盛朝三皇子,文華公主的三皇兄,老國君最小的兒子。
無論是立長,立嫡,立賢這三者任何一方麵來說,這帝位都輪不著三皇子。
但這遺詔偏生就這麼下了,滿朝非議,民心不穩,無數人的野心在暗中蠢蠢欲動。
晏翹將遺詔交給晏宗文,晏宗文打開看了一眼,倒是有些詫異,原來盛朝老國主竟想將皇位傳給她麼?
晏宗文燒了真的遺詔,望向遠處含著淚,遙遙祭拜先帝的文華公主。
可憐文華公主甚至還來不及回到國都去送她父皇最後一程,就被新帝指派迎戰乾襄兩國水師。
而尉遲無戈的部下從未有過水上作戰的經驗。
這是明明白白地在讓他們去送死。
但朝中美其名曰為,戴罪立功。
文華公主和尉遲無戈剛剛輸給了顧執淵,丟了兩城,此去迎戰,算是將功補過。
同時,那位莽撞好戰的三皇子再次聽從了老太監的建議,派他的皇兄們各自帶上他們的親兵攻打乾朝,奪回盛朝失去的城池。
這將是他作為新帝的功績,是令天下百姓和朝中群臣敬服的籌碼。
「晏先生出自無水島,對於海戰應是有著豐富的經驗吧?」文華公主危險地看著晏宗文。
「勉強是,殿下有吩咐?」
「隨我出戰。」
「殿下?」
「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進入盛朝國都嗎?我皇兄心性單純,為人魯莽,我豈會眼睜睜看著他淪為你的棋?」
晏宗文笑意微深,看了她身後的尉遲無戈一眼。
盛朝淪為我掌中之棋,你以為這一夕一朝之事麼?
早不知道多少年前,盛朝就是我手中的一個玩物了。
但晏宗文說,「聽憑殿下吩咐。」
晏宗文的目的再簡單不過。
他一點也不在乎這三個國家,哪一國會贏。
也不在乎他們打得死去活來之後,那幾城封地如何劃分。
更不在乎邊境線上的百姓將來到底會是哪一國之人,冠何人之姓。
他要的,隻是這些人打起來。
打得越久越好,死傷越多越好,戰事越慘烈越好。
最好莫過於這一場接一場的戰爭打得天下遍地都是,人們互相仇視,各國不死不休,天下哀鴻遍野,戰火連綿不絕。
他要的,隻是戰亂罷了。
所以他幫盛朝擊退乾朝,不是他單純地想報復沈非念和顧執淵,還因為他不想看到戰爭那麼快就形成一麵倒的局麵。
若沒有你來我往的反復對戰,哪裡有屍山骨坑的血流成河?
此刻的三國大戰,正合他意。
他還在擔心,向來膽小怕事的襄朝會再次軟弱,逃避在一隅,不參與此次「盛會」呢。
晏宗文似乎已經看到了天下大戰混亂成一片的場麵,那是讓他忍不住愉悅的美好時刻。
晏翹不理解,問:「族長此局將天下之人皆算計進來,所圖為何?」
晏宗文遺憾地看著晏翹:「你知道嗎,若是沈非念在此,她便不會有此疑問。」
想來真是可悲,能懂他心思的人,竟是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