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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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江涼諄的話,成晟旻嗤笑,扭頭看向霍謹博,故作疑惑道:「謹博,百姓們經常說的四個字是什麼?」

「回少爺,是官官相護。」

成晟旻再看向安平侯父子:「連百姓都知道的道理,你們這是想把我當傻子嗎?」

安平侯臉色鐵青:「本侯要見皇上,讓皇上來決定此案該由誰來審。」

成晟旻聽到這話還真猶豫了。

霍謹博出聲道:「見皇上的事,侯爺就不必去了,可以讓世子代勞,侯爺得和令郎一同到步軍統領衙門做客。」

安平侯氣笑了:「你們抓犬子還不夠,竟然還敢抓本侯,你們有資格嗎?」

成晟旻冷眼看他:「你利用職權包庇親子,本官抓你天經地義。」

「來人,去把江涼廣抓來。」

一隊步軍營兵丁瞬間脫離隊伍,直奔侯府後院。

安平侯看到這一幕,肺都要氣炸了:「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本侯要到皇上麵前參你一本,告你無法無天,肆意汙蔑朝廷命官。」

成晟旻不以為意,揚聲道:「把安平侯綁起來。」

「是。」

步軍營兵丁絲毫不管安平侯的身份,隻服從成晟旻的命令。

安平侯一把推開靠近他的兵丁,麵帶激憤道:「成家小兒,你好大的膽子,本侯是朝廷命官,沒有皇上的旨意,你敢抓我!」

成晟旻無視他的反抗:「都愣著做什麼,抓住他。」

步軍營的人再次靠過去,安平侯再怎麼樣也隻是一個人,很快就被綁起來。

考慮到他侯爺的身份,還是給了他幾分麵子,沒有五花大綁,隻是綁了他的手。

與此同時,江涼廣也被抓了過來,他看到安平侯也被抓,頓時嚇壞了,口不擇言道:「爹,和我沒關係啊,都是您安排」

「閉嘴!」安平侯眉心一跳,「成都司要重新調查幾年前張老三殺人一案,廣兒,你莫要害怕,相信皇上會還給我們一個清白。」

江涼廣這才意識到原來不是那件事敗露了,心裡稍稍放下心:「好的爹,兒子明白。」

世子江涼諄見爹和弟弟都被抓起來,也維持不住好臉色,怒聲道:「我要進宮麵聖,成都司既然敢這般無法無天,那便讓皇上來評評理。」

成晟旻讓人把安平侯父子押出去,瞥了江涼諄一眼:「隨你。」

霍謹博卻道:「如今事情還未完全查清楚,安平侯府內不允許任何人離開,如果世子執意要進宮麵聖,必須讓我們的人隨著一同前往。」

江涼諄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竟然敢軟禁我?」

一般來說包圍一座侯府,隻有永康帝下令才可以做。

現如今事急從權,而且永康帝已經說了此事由成晟旻全權處理,倒也不算違反律法。

但他們用的借口是幾年前的殺人一案,用這個理由封鎖侯府,在江涼諄這裡是站不住腳的。

隻是成晟旻和霍謹博兩人都不在乎他,唯一需要他們解釋的人是永康帝,隻要永康帝不不追究,其他人根本不必理會。

霍謹博淡聲道:「世子有任何冤屈可以進宮向皇上陳情,除此之外,世子哪裡都不能去,這座侯府的人一個也不得外出。」

江涼諄沉下臉,直覺告訴他成晟旻敢包圍侯府絕對不會隻是狂妄自大無法無天。

或許真的和那件事有關。

江涼諄心裡暗自猜測,麵上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你們這般無法無天就不怕皇上怪罪,還是說成國公府打定主意要仗勢欺人?」

該抓的已經抓了,霍謹博沒心思陪江涼諄閒聊,再次和留下來看守侯府的眾人強調道:「記住,不準任何人離開侯府,什麼理由都不可以,違者直接抓起來,另外,你們隻有看守之責,不得有任何逾越之行,否則軍法處置。」

「屬下明白。」

說完,成晟旻便帶著霍謹博離開侯府。

出了侯府的大門後,霍謹博低聲道:「少爺,讓府裡的人盯緊安平侯府,如果他們有人能不動聲色地離開侯府,就跟上去。」

成晟旻看了眼安平侯府周圍的房頂和小巷,月匈有成竹道:「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成晟旻來之前特意帶了一輛馬車,此時安平侯和江涼廣就被關在馬車中。

成晟旻和霍謹博騎馬走在前麵,低聲道:「把他們關在一起,安平侯會不會叮囑江涼廣別亂說話?」

霍謹博笑道:「叮囑再多也沒用,江涼廣一看就是個吃不得苦且自私自利之人,方才他都想把安平侯賣了,等到了衙門,想讓他開口很容易。」

成晟旻頷首,這樣一來,案子今日就能破了。

霍謹博雖然在步軍營待了三個月,但他從未來過一次步軍統領衙門,今日是第一次,而且去的還是衙門的牢房。

看守牢房的牢頭一聽成晟旻抓了個侯爺進來,整個人都愣了,小心翼翼地問道:「都司大人,可有提督大人的諭令?」

超品侯爺可不是一個小小的正五品都司可以抓的。

安平侯聽到這話冷笑一聲,連個牢頭都知道的事,成晟旻卻任性妄為,真是膽大包天,命不久矣。

成晟旻皺眉道:「皇上讓本官查案的事你可知道?」

「小人略知一二。」

「知道你還在這兒問什麼,」成晟旻大喝一聲,「快把人關起來,本官一會兒還要審他。」

牢頭隻得把安平侯關起來,不過他留了個心眼,偷偷派人出去將此事告訴上麵的人,免得到時候出了事要自己背責任。

至於江涼廣,則被帶到了審訊室,成晟旻要先審他。

按照規矩,不管什麼人審問犯人,都要有小吏在一旁記錄下來,這是防止官吏和犯人勾結串供或者屈打成招。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成晟旻無心打破這個規矩,於是審訊室中就剩下他們四個人。

江涼廣被按在座椅上,成晟旻玩味地看著他道:「你是先交代幾年前的殺人一案,還是交代你擄走劉陳氏的過程?」

成晟旻不會繞圈子,直奔主題。

江涼廣心裡一跳,沒想到真的被他爹猜中了,成晟旻就是借著幾年前的案件調查劉陳氏一事。

按照安平侯的吩咐,江涼廣開口道:「這個案子幾年前就已經結了,人是張老三殺的,我沒有殺人,至於什麼劉陳氏,我根本沒聽說過。」

成晟旻圍著他轉了一圈:「行啊,和你爹待了一路,變得硬氣了。」

他拿起一旁的烙鐵,看著他白淨的臉蛋道:「你覺得這玩意兒要是印在你臉上,會不會很疼?」

江涼廣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嚇得雙腿發顫,額頭已經冒汗,但依舊咬緊牙關道:「我真的不認識什麼劉陳氏,你對我用刑就是嚴刑逼供,我可以去皇上麵前告你屈打成招。」

一旁記錄的小吏聽到這話抬頭看了成晟旻一眼,似乎在懷疑江涼廣這話的真實性。

成晟旻怒了,拿起烙鐵就靠近江涼廣。

霍謹博走過來攔住成晟旻,道:「少爺您先歇一會兒,我來問他幾個問題。」

成晟旻冷哼一聲,將烙鐵扔下,回到桌後坐下。

霍謹博站在江涼廣麵前,淡聲道:「讓我猜猜安平侯和你說了什麼,他肯定告訴你決不能承認劉陳氏之事,一旦承認這就是抄家滅族的死罪,你現在受點苦,隻要不承認過幾日還可以出去,更可以報復,可如果你承認了,即便你在這裡毫發無損,過不了幾日也會被開刀問斬。」

「我猜得可對?」

江涼廣低頭不語。

能讓沒骨氣又吃不得苦的他怎麼都不肯開口的理由隻有一個——比起吃苦,他更怕死。

安平侯很了解這個兒子,知道和他講大道理沒有用,直接告訴他招了就會死比什麼都管用。

霍謹博也不在意江涼廣不說話,繼續道:「不知安平侯有沒有告訴江少爺,這件事牽扯到了大皇子。」

「大皇子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當你們安平侯府和大皇子同時牽扯到一件案子裡時,你覺得皇上會怎麼選擇?」

「如果江少爺想不明白,我有個現成的例子可以給你解釋清楚這件事。」

「幾年前,安平侯就麵臨過一次相同的選擇,安平侯為了保全江少爺,故意將殺人的罪名按在張老三頭上,江少爺不僅毫發無損,還得了一個指證犯人的美名。」

「我想江少爺應該還不算安平侯最疼愛的兒子吧?皇上比安平侯權勢更大,大皇子又比江少爺受寵,你覺得皇上會如何選擇呢?」

江涼廣的神色從麻木變得遲疑。

是啊,皇上那麼寵愛大皇子,不可能讓大皇子背上強搶民女的醜聞,那誰最適合替罪羊呢?

顯然沒人比他爹更合適。

江涼廣開始慌了,他以為自己有機會出去才會咬緊牙關,可若是永康帝下定決心讓安平侯府當替罪羊,那他還有什麼堅持的意義?

霍謹博注意到他的遲疑,勾唇笑笑,繼續蠱惑道:「不知江少爺可還記得張老三明明殺了人為何卻隻判了一年?」

江涼廣抬起頭看向霍謹博:「你想說什麼?」

霍謹博幽幽道:「因為他主動認罪伏法,在律令中,坦白從寬,以及主動交代事情原委是可以減刑的。」

江涼廣本來絕望的眼神開始出現一絲光亮,啞聲道:「真的?」

霍謹博含笑道:「當然,這些話都是要被記錄下來的,我怎會說謊?」

霍謹博還指了指一旁的小吏。

霍謹博確實不算說謊,本來該淩遲處死因為主動坦白變成秋後問斬,也算是減刑了。

江涼廣看了一眼小吏,點頭道:「好,我說。」

哪怕隻是一絲希望,他也想活下去。

霍謹博並沒有看錯江涼廣,這人自私自利,涼薄無情,出賣起親爹來毫不手軟。

「劉陳氏本來是張老三想要獻給我的,我還帶人特意去看了,本想著找個好機會把人擄走好好享用,沒想到這事被爹知道了。」

「我以為爹又要罵我一頓,可爹沒有,他一反常態問我劉陳氏長得如何,我就說極美,然後爹就讓我放棄染指劉陳氏,這個人他要獻給大皇子。」

「爹給大皇子去了信,大皇子回信極快,他信中沒提劉陳氏,卻讓爹處置劉陳氏之夫劉亮,爹就明白了大皇子的意思,大皇子是要爹替他鏟除障礙。」

「爹把這事交給我去辦,我就去找張老三,讓他想辦法弄死劉亮,張老三果然有辦法,劉亮很快就進了大牢,我就趁機帶人擄走了劉陳氏,將她關在一處別院中。」

霍謹博立刻問道:「劉陳氏現在可還在那裡?」

「早就不在了,」江涼廣搖頭,「爹總是怕我壞事,根本不放心我找的地方,他又把人帶走了。」

「帶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爹沒告訴我。」

霍謹博皺眉,問道:「世子可知道此事?」

「當然知道,」江涼廣眼中浮現一絲怨懟,「從小爹就喜歡大哥,從不瞞著他任何事,這次擄走劉陳氏的計劃大哥全程都有參與,我懷疑最後從我那裡帶走劉陳氏也是大哥的主意,大哥就是見不得爹重用我。」

霍謹博頓時神色一凜:「少爺,江涼諄比我們想象中得要重要,您快去看看安平侯府的情況,最好親自在那兒盯著。」

成晟旻立刻站起身:「我這就去。」

江涼廣已經招供便沒了價值,霍謹博讓人把江涼廣帶走,同時吩咐道:「把他和安平侯關在一起,讓他們父子好好聚聚。」

江涼廣剛被帶走,一個穿著圓領官袍的中年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來,他掃了一眼審訊室,皺眉問道:「成都司呢?」

霍謹博看了眼這官員,拱手道:「都司大人有事離開了,敢問大人有何吩咐?」

中年人皺眉道:「本官聽說成都司抓了安平侯?」

霍謹博一聽就知道這中年人的來意,沖方才記錄的小吏使個眼色。

小吏還算聰明,立刻捧著供詞走過來道:「林郎中請看。」

此人就是步軍統領衙門的郎中,一般來說隻要九門提督不在,步軍統領衙門就是郎中說了算。

當然,這指的是斷案審案之權,他指揮不動步軍營的將士。

林郎中接過供詞剛看了一眼,便瞳孔一縮,收起原本的漫不經心,對這張供詞多了幾分重視。

等他看完供詞,看向霍謹博問道:「你就是成都司身邊的經承?」

成晟旻自從出了敢於調查劉副將那事後,就在步軍統領衙門出了名,霍謹博整日待在他身邊,自然也被人知道。

霍謹博微低頭道:「正是。」

林郎中指指這份供詞:「你很會審案,有沒有興趣來本官手下做事?」

霍謹博愣了:「多謝大人厚愛,隻是屬下不僅是成都司的經承,還是國公府的下人,此事由不得小人做主。」

「下人?」林郎中還真不知道這事,麵帶遺憾道:「可惜了。」

別看步軍統領衙門和刑部並稱為南北衙門,論斷案能力,步軍統領衙門遠遠比不上刑部,他們這裡的專業人員太少,更多的時候還是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遇到大案就抓瞎。

好不容易看到個有才能的,結果還是國公府的下人。

若霍謹博隻是一個經承,跟在他身邊顯然比跟在成晟旻這個武將身邊更有前途,他相信霍謹博知道怎麼選擇。

可霍謹博現在身不由己,成國公府放人的可能性也不大,林郎中隻得放棄。

「既然江涼廣已經招了,那安平侯父子就繼續關著吧。」

林郎中將供詞放下就離開了審訊室。

霍謹博沒想到林郎中這麼好說話,倒是省了許多事。

霍謹博拿起供詞道:「我可以把供詞帶走嗎?」

小吏有些為難:「這是要存入案牘房的。」

「那重新抄寫一份可否?」

小吏點頭:「可以。」

霍謹博習慣考慮最壞的結果,供詞多謄寫一份總沒有壞處。

霍謹博一離開步軍統領衙門,便直奔安平侯府。

成晟旻正在這裡守著,見霍謹博到來,道:「江涼諄真沉得出氣,府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霍謹博在府門前站了一會兒,道:「我們再去見見江涼諄。」

成晟旻搖搖頭:「你去吧,我在這看著。」

成晟旻在這裡盯著比進府更有用。

霍謹博便帶著幾十個步軍營兵丁進入侯府,侯府裡還有眾多護衛,多帶些人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安平侯府前院大堂

江涼諄見到霍謹博一點好臉色都沒有,譏笑道:「成都司不來,卻派來一個下人想做什麼?」

霍謹博麵色不變:「我來給世子看一樣東西。」

說完便把供詞取出來,放在江涼諄麵前。

江涼諄看完臉色大變,用力一拍桌子:「你們竟對舍弟屈打成招,逼他說假話陷害侯府,用心未免太過陰險。」

江涼諄又不傻,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承認下來。

霍謹博看著憤怒的江涼諄,淡淡道:「世子莫要含血噴人,我們對江少爺什麼都沒做,如果不信您可以去牢房看看,我們隻是曉之以情,江少爺深明大義,決意大義滅親。」

江涼諄打死不承認這份供詞,認定霍謹博用了別的方法,逼得江涼廣不得不說謊。

霍謹博站起身:「世子不信我也沒辦法,相信皇上慧眼如炬,會看清楚誰是誰非。」

走之前,霍謹博意味深長地看了江涼諄一眼。

江涼諄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

府門外

成晟旻忙問道:「謹博,你去和江涼諄說什麼了?」

「告訴他江涼廣招供的事。」

「那豈不是打草驚蛇?」

霍謹博含笑道:「也可能是引蛇出洞。」

成晟旻似懂非懂,但還是叮囑眾人把眼睛瞪大,不準放任何一個人離開侯府。

時間漸漸流逝

兩人今日一大早就到了侯府,如今已經到了正午,他們都餓了。

成晟旻讓人去附近的酒樓訂菜送到這裡來,負責監視安平侯府的兵丁輪流用飯。

從侯府中搬出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兩人就坐在侯府門前的大街上用飯。

成晟旻咬牙道:「不搞清楚劉陳氏的下落,我今天就不走了。」

霍謹博看著安平侯府緊閉的大門陷入沉思,從他告訴江涼諄那份供詞已經過去許久,江涼諄竟然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篤定他們找不到劉陳氏,還是自知逃出去也會被盯上還不如不逃?

又或者另有隱情?

霍謹博有些搞不懂江涼諄的心思,他了解過這個人,作為侯府世子,他無疑是合格的甚至非常優秀,安平侯自幼將他帶在身邊教導,不似江涼廣的胡作非為,江涼諄聰慧有才學,辦事沉穩有度,得到過很多人的誇贊。

這樣的人,不管他表現出來的性格如何,最起碼應該不是沖動之人,更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他很清楚現在是安平侯府的生死存亡之際。

哪怕有江涼廣的供詞,隻要沒找到劉陳氏,他們就還有狡辯的機會。

所以現在把劉陳氏藏得隱蔽些就變得極為重要。

安平侯府出了這麼大的事,外麵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不管劉陳氏被藏在何處,看守的人恐怕已經開始惴惴不安,隻要他們慌張就會有所動作。

大皇子以及安平侯名下的各處莊子都有人在監視,隻要有動作就會被發現。

隻是若隻乾坐著等消息,不確定性太大,很可能會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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