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被替嫁的小可憐(完)(1 / 2)

加入書籤

一頭霧水的付虞揣著滿肚子疑惑出了院子。

守在院外的侍從迎上來為他整理披風,他就杵在原地任由侍從動作。瑟瑟寒風拂起蜿蜒散落在前襟處的墨發,與白皙的膚色和鮮紅的衣相互輝映,映出他滿麵的茫然。

爹說坤父和外坤父做了對不起舅舅的事。

坤父卻說是舅舅害死了外坤父,同時還是坤父如今長年臥病在床的元凶——可外坤父不是因為殺了外祖父才被祝家的族老處死的嗎?爹也說坤父是因為生他的時候出了意外才身子不好的啊?

付虞一時無法分辨二人的說法,就去找人偷偷打探。

但府中之人對這段往事知道的人不多,而知曉的人也都諱莫如深。

他空手而歸,就坐在閨房雙手托腮,擰著眉毛陷入了深思。

坤父自小就待他冷淡,爹說是因為身子不好的緣故。

可他好幾次從坤父的眼中看到了坤父對自己的憎惡,隨著年齡的增長,坤父對他的憎惡就更明顯,甚至都毫不遮掩,因此比起坤父之言,他心中的天平更傾向爹的說法。

坤父的身體明明是因為生他之時出了意外才導致的。

而舅舅是在他還未出生之時就外出闖盪了,多年未歸,又怎會害死外坤父?

而且,舅舅可是年少獨闖魔教,十五年來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紅蓮君,怎麼可能會是坤父口中那等卑劣之人?

付虞有付君澤相護,便是付城主夫夫因他身份之顧不甚親近,卻也從不曾為難過他。

而府中也沒其他兄弟姐妹,是以,他生活的環境相對和諧而簡單,就保存了他的單純和赤子之心——且他還年少,沒有歷經風霜的摧殘,世界除了黑與白,還更相信親近之人的言辭。

「迎春,來給我梳妝。」

他暫且放下坤父的話,一掃萎靡和糾結,舒展眉頭,恢復了活潑,開始梳妝打扮,期待著等會兒與舅舅的第一次見麵。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午時初。

盛裝打扮的付虞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在侍從來稟告之時,歡快地奔向前庭的膳廳。

當他飛奔到膳廳外時,他緊急放慢步子,緊張地扶了扶插在頭上的發簪,又理了理跑得有些淩亂的衣裳,喘勻了呼吸,邁著別扭的小碎步,緩緩踏入膳廳。

廳內氣氛嚴肅,感染得本就緊張的他不由地繃緊了心弦。

「虞兒來了。」

坐在主位下首的付君澤瞥見他,抬手招呼了一聲:「到為父這邊來。」

付虞偷瞄了下左側的祖父和祖坤父,見得二人神色不明,小聲喊了二人,就挪到了父親的身邊小心入座,然後偷偷往主座上瞟去。

空無人坐的主座設了兩張椅子。

他失望沒能進來就看到舅舅之餘又有些好奇,就悄扌莫地扯了下父親的衣袖,在父親投來目光時,張嘴無聲地問:「我舅舅呢?」

付君澤輕搖了下頭,示意他別問。

倆人這點動靜如何逃得過付城主的眼?

付城主看了他一下,這一看他就定住了,濃茂的劍眉一皺,復而想到了什麼,放緩了神情:「常說外甥肖舅,倒是作不得假,虞兒這眉眼我瞧著像極了那位。」

聞言的付容氏撩了撩眼皮,望向拘謹的付虞。

說來厭在城主府連同閉關也住了大半年,卻不曾與付容氏見過麵,導致付容氏也不知曉厭到底長得如何模樣——是以付容氏一度以為這孩子是像他的生父百裡晟,每次這孩子前來請安喊他祖坤父,看到這張不像祝聞琅的臉,都叫他骨鯁在喉。

甫一聽這孩子是像那位,付容氏心中厭惡散去了幾分。

不過縱是如此,他也沒多待見付虞,隻是說:「時辰也差不多了,先上菜吧。」

坤君一發話,有侍從就去了廚房傳膳。

不多時,端著膳食的侍從便整齊有序地在膳廳進進出出。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腳步聲突然停止了。

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付虞似有所感,一個扭頭望去,就見門外走來兩道人影,著相同服飾,並肩緩步行於跪了一地的侍從之中,玄色錦袍包裹頎長身段,袍腳暗紅色的絲線勾勒,隨著行走擺動似一朵朵盛開的紅蓮,在陽光下燁燁生輝。

他不自覺地站起身,跟著父親和祖父祖坤父上前行禮。

「自家人不用客套。」站在右邊的高大男子懶洋洋地擺擺手,擁著左側的男子朝主位走去。

越過他時,左側的男人忽地停下了腳步,站在他麵前:「你抬起頭來。」

他還沒反應過來是在說自己。

傻傻愣在原地,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還是付君澤提醒了他:「虞兒,你舅舅跟你說話呢。」

「啊?」付鈺下意識抬頭起來,一張精雕細琢的臉霎時映入他的眼簾,他都還沒來得及驚嘆,就聽到眼前的男子開口了。

「這就是我那外甥?」

厭低頭打量,卻見得他瞪眼張嘴,眉頭一蹙,略有些嫌棄道:「怎麼傻乎乎的?」

「虞兒第一次見到你這個舅舅,怕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付君澤接過話茬,抬手拍了下失神的付虞:「膳食已經上齊了,不若咱們先坐下再說?」

「也行。」厭被付鈺擁著坐在主位上。

剩下的人陸續入座,付虞直到坐在了椅子上,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方才丟了臉,頓時一股熱氣湧上臉頰,又羞又惱,羞的是舅舅竟然真的如傳言中說的那般好看,惱的是他竟然失態了!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隱隱浮現的驕傲。

紅蓮君竟然是自己的舅舅!

想想外頭那麼多敬仰舅舅的人,他眉眼一彎,喜滋滋地拿起筷子,沒忍住偷偷往主位上瞄去,冷不丁撞進了舅舅投來的笑眼中。

付虞一愣,趕忙縮回腦袋。

一聲輕笑在膳廳盪開。

隨之就聽到舅舅說:「你坐我身邊來。」

「啊?」付虞又怔住了,似是不敢相信地抬起頭:「舅舅,你是說我嗎?」

「舅舅?」厭對這個稱呼有些意外。

他看著一臉喜色地挪到自己身邊的少年,少年臉上不見半點陰霾,反而流露出仰慕之色,這……

祝聞琅有多恨自己,厭心中清楚。

可付虞這位主角之一,不但沒有仇視自己,還表達了親近之意,這就有意思了。

他正深思著,袖子被人拉了一下。

頓了一頓,微微偏頭,對上付虞局促又難掩激動的神色,眉峰一挑。

「舅舅。」

付虞用餘光掃了下祖父和祖坤父的神色,見沒有阻止,就小聲問道:「我爹說您是紅蓮君,這是真的嗎?」

揚眉的厭頓時來了興致,湊過去也壓低了嗓音:「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如果是真的,我下次參加宴會的時候,就可以跟人炫耀……」付虞一個嘴快,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說完他就意識到了,正要道歉,卻不見舅舅生氣,便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這麼做嗎?」

「可以。」厭愉悅地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還心情頗好地給他夾了道菜:「既然你叫我一聲舅舅,那舅舅自然就是你的靠山,以後若有人欺負你,你也可以來找舅舅。」

「真的嗎?」付虞驚喜地問。

「自然是真。」厭看了他一下,劇情裡說馬夫滅門的時候,沒舍得對百裡虞下手,是因為百裡虞長得肖似祝聞厭,現在仔細看來,確實有那麼幾分相似。

雖說這不是他的本體,但對待與現下皮囊相似,又親近自己的小孩,厭不介意釋放那麼點善意。

而他那番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朝他這邊望了過來。

付城主夫夫是麵色復雜,尤其是付容氏,他心情難以言喻,這孩子非付家血脈,又有那麼個坤父,能做到視若無睹沒有去遷怒已經是極限。

這般想著,他就去看老祖宗的神情。

就見剝著蝦殼的老祖宗含笑且縱容著那位,看情況,那位的話就等於是老祖宗的態度。

付君澤則是感慨萬千。

他先前還懷疑過小公子要見虞兒是因為跟祝聞琅之間的恩怨,清早才會吩咐虞兒切莫在小公子麵前提及祝聞琅,可眼下看來,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舅舅,您真好。」

天真的付虞半點沒察覺出現場凝滯的氣氛,孺慕地仰視著厭,親近之意溢於言表。

這頓飯吃下來,是各人各種滋味。

回到金嵐園的厭抿了口熱茶,感嘆道:「沒想到祝聞琅把兒子養得這般單純。」

「不是他教養的。」付鈺貼坐過來,勾起一縷垂在他肩頭的長發,說道:「是我那後輩一手帶大的,他與祝聞琅關係不甚親近,據說是身體不好,無法親自教養。」

「這般說的話……」

厭扭頭,看到付鈺百玩不厭地將自己的發與他自己的發打成一個結,挑了挑眉,那付虞豈不是跟付君澤再無在一起的可能?

仔細想來,劇情中的兩個主角若不是經歷滅門之禍,又在魔教追殺中的相互扶持,付君澤也不太可能接受百裡虞。

「我瞧著付君澤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那他與祝聞琅的感情如何?」

「你為何總這般關心他們的事?」付鈺擰眉放下打成結的發,抬起雙手捧向他的臉,故意沉下臉來:「他們夫夫的事,與咱們何乾?」

付鈺總覺得自家愛人對付君澤關心過度。

一個馬夫就夠他受的了,要是再來個付君澤……

想到這兒,他心中警鈴大作,便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你說咱們遍尋不得魏嵐疏,有沒有可能他是在海外?」

比起眼前晃悠的二人,他突然覺得虛無縹緲的魏嵐疏更叫他放心,也能瞬間轉移自家愛人的注意力。

果然,他一提這個人,愛人的神色就變得凝重了幾分。

酸澀之餘,就見愛人若有所思地說:「海外?」

付鈺想是這般想,可見愛人真露出出海尋人的意向,心中的醋意又開始翻湧——這個魏嵐疏!千萬別叫他真的找出來!

他掩下心中殺意,艱澀地說:「據說大海的對麵也有大陸,咱們踏遍東南西北也沒找到魏嵐疏,說不得他是出海去了海外。」

「那咱們現在就去海外!」

厭是個行動派,祝聞厭的任務勉強完成了,沒了束縛他說去就去。

連多住一天都等不了,當夜就跟付鈺走了。

等激動到一夜都沒睡的付虞得到消息的時候,人都不知道已經到了哪,而馬夫就這麼被厭給忘記在了城主府。

從舅舅走後,付虞就再也沒見過舅舅。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成為女主的我該如何自救? 男二,C位出道(快穿) 我在星際做阿飄 大昭第一公主 女帝上戀綜後爆紅了 穿成童話裡的大反派[快穿] 男友死後,我被新任教父繼承了 我把圖書館上交了 天榜降世我開局混沌聖體 韓夫人總是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