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退休的第36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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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考慮到柏候啼烏的厲鬼屬性,蘇時音跟周澤把見麵時間定在了傍晚時分。

柏候啼烏覺得這樣做其實沒什麼必要,因為他並不懼怕正午的陽光,隻是會感覺有些不舒服,但他剛這樣說完,就接受到了蘇時音的目光,令他不得不閉上了嘴。

「哥哥好厲害,主人都不敢說話了呢!」一邊的童童看了忍不住驚嘆道,其他鬼仆開始大聲咳嗽起來,明明他們並沒有氣管這樣的器官存在。

柏候啼烏:………是他的錯覺嗎,怎麼感覺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越來越低了?

這一次也是鬼仆開車送蘇時音他們過去,蘇時音已經知道了這個經常被柏候啼烏帶在身邊的鬼仆名叫張貝,生前是給人當助理的,對於生活照料上的事情十分擅長,做人也很會來事,堪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平時跟著柏候啼烏身邊,張貝都沒什麼機會說話的,他身上怨念少,生怕多說兩句會被活人看出自己不對勁來,此時蘇時音主動搭話,他看鬼王也沒什麼意見,頓時話匣子就打開了。

蘇時音聽張貝絮絮叨叨地說話,這才知道他因為生前性格比較圓滑,又比較慫和好欺負,所以被上司壓榨在雷雨天大半夜去跑腿,結果遇到剎車失靈的水泥攪拌車結果被撞死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也沒什麼怨氣,報復也隻是跑去讓上司連著做了一個月的噩夢而已,算是宅邸裡挺少見的怨鬼。

張貝吐槽了兩句自己的前上司後就住口了,做助理這行情商得高,他知道抱怨這種事說兩句就差不多得了,多了的話反而讓人覺得事多。

不過老實說,死後除了不能吃那些美食,不能曬太陽以外,他倒是覺得比活著的時候要愜意。

畢竟活著的時候要在意房貸,要看老板臉色,忍受那些無理取鬧的要求,而死後所謂的服侍柏候啼烏,其實隻是要幫人開開車,解決一下和活人的社交就行了。

以前他還覺得身為鬼王的柏候啼烏有點嚇人,但自從蘇時音來了以後,張貝才發現柏候啼烏原來在某些方麵也挺「人類」的。

總得來說他希望小老板(蘇時音)能和大老板(柏候啼烏)長長久久,祝福。

張貝其實還挺好奇蘇時音到底是怎麼跟老板結識的,不過現在柏候啼烏就在後座,他不敢問。

在鬼仆一路平穩的開車下很快蘇時音到達了目的地,因為是傍晚,所以周澤乾脆將地點定在了一家私房菜館,也是想著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這家私房菜館在這一帶還挺有名的,大廚就是老板自己,他的手藝出奇的好,開了後沒多久便桌桌爆滿,包廂更是得提前好久才能預定上。

現在正值飯點,菜館子裡已經坐滿了顧客,柏候啼烏頭一次踏入這種鬧市一般的場景,頓時腳步都有些遲疑了。

而他特殊的外貌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過大多人看了也隻是在心裡驚嘆一聲,並不會直接表示出來。

蘇時音直接走到前台,跟收銀小姐報出了包廂號,對方便心領神會的讓服務員領蘇時音上二樓去。

到了二樓那些嘈雜的聲音頓時減弱了不少,蘇時音注意到柏候啼烏不自覺的放鬆下來的模樣不禁笑了一下。

推開包廂房門,第一眼便能看到在裡麵的圓桌旁坐著一個男人,對方容貌俊美,坐下時一雙大長腿仿佛都無處安放般的交疊在一起。

男人的眉宇間帶著一抹淡淡的憂鬱氣質,叫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惜,薄唇間咬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手指間把玩著一枚打火機,時不時按下起火的開關,卻始終沒有把煙點起。

當看到蘇時音時,周澤眼睛一亮,唇角剛要揚起一個笑容來,隨即在看到蘇時音身後跟著的那人後頓時又隱沒了。

「……你來了啊。」周澤有些生硬的說道。

蘇時音「嗯」了一聲,也不客氣直接拉開周澤對麵的座位坐下,而柏候啼烏自然也就坐在了與他相鄰的座位上。

「好久不見,你怎麼改抽女士香煙了?」蘇時音同對方寒暄道,目光在注意到周澤嘴邊時忍不住出口問道。

周澤將嘴裡的香煙取下,含糊道:「在戒煙,女士的勁小一點。」

蘇時音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吐槽他:「你這樣搞戒得掉才有鬼。」

周澤笑了笑,他的目光轉到蘇時音旁邊的男人身上道:「不介紹一下嗎?你旁邊的那位……」

「柏候啼烏。」蘇時音道。

「……挺別致的名字。」周澤抬高了一下右邊的眉毛。

看他的反應,貌似是不清楚柏候啼烏的身份,不過這點蘇時音也不意外,因為周澤這人一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就不會去關注外界的事情了,按照天命之子穿越來這個世界的時間點,周澤來到這裡後應該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劇組裡,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可以點菜了。」周澤說著拿起擺在桌麵上的菜單,他將菜單豎起,看似是在看上麵的菜式,實則是想掩蓋自己復雜的表情。

沒人知道周澤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其實內心正宛如有驚濤駭浪般翻湧著,或許蘇時音是能看出來的,但他現在已經不會再在乎自己了。

周澤這樣想著,內心便忍不住泛起一陣陣的苦澀來。

但這正是他自己種下的苦果,不是嗎?

男人握著菜單的手在無意識間的一再收緊,以至於被膠皮包裹著的菜單也開始皺巴起來。

「周澤……周澤?」

耳邊傳來蘇時音的呼喚,令周澤回過神來,他下意識的朝對方看去,然而卻沒有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任何關切。

蘇時音以平靜無波的神情注視著他。

「哦……哦,你喜歡什麼?我記得你是喜歡青椒炒肉的吧?」周澤道。

「周澤。」蘇時音打斷他接下來的話。

雖然他還未出口,但周澤卻隱約有了種預感,知道接下來蘇時音要說什麼了,他的語氣中不由帶上了幾分懇求來:「阿音,我們先點菜好不好?」

蘇時音看著他,輕輕笑了一下:「拖延時間有意義嗎?」

這句話像是撕破了他同周澤之間的最後一層遮掩,男人挫敗的放下菜單以手扶額:

「你真是……讓我………」

柏候啼烏感覺自己有點看不懂蘇時音跟這個莫名其妙的人類之間是怎麼回事了。

但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的那種氛圍讓他稍稍有一些煩躁。

「所以到底點不點?」他冷聲道。

蘇時音「噗」的一聲笑出來,原本有點不爽的心情因柏候啼烏的操作頓時煙消雲散,他心想:果然帶柏候啼烏來是正確的選擇。

於是他直接伸手過去把菜單搶了過來,然後對著身後一頭霧水的服務員道:

「麻煩上一道紅燒雞塊,一道水煮肉片,然後再來個酸辣土豆絲、鬆鼠桂魚、鹽水河蝦和一道清炒菜花,湯的話就點這個三鮮湯吧。」

說完還對周澤道:「沒什麼忌口的吧?你要是有想加的就自己點哈。」

周澤勉強地搖了搖頭。

聽到蘇時音點的那些菜的時候他仿佛被再一次的提醒了一般,提醒……他以前是有多麼的不關注蘇時音,就那樣理所應當的讓對方來遷就自己。

在自己的那個世界,周澤是一個棄嬰,他被拋棄在孤兒院的門口,可謂是以最差的條件站在了人生的起點。

自意識到自己和普通人家的小孩開始周澤便想著要向上爬,他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想要爬到高點,他想讓當初拋棄自己的父母感到後悔。

而與他同樣自幼生活在孤兒院的蘇時音卻不知道為什麼總喜歡纏著自己,甚至因此不惜還放棄了被領養的機會。

然而這些舉動放在當時的周澤眼中,他隻覺得蘇時音這人簡直是莫名其妙,更是疑惑蘇時音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執著。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好圖謀的,周澤甚至覺得蘇時音這樣是想從自己身上獲取什麼。

後來他問過蘇時音原因,對方隻說是第一眼看周澤就覺得他十分親切,令自己想要親近,周澤隻當他是在說瞎話,在蒙混過關。

再後來周澤考上了大學,他和蘇時音成為孤兒院裡唯二拿到大學文憑的人,兩人的大學相隔甚遠,之後便再沒有聯係了。

——直到五年後。

周澤在娛樂圈裡擔任一個小小的場記,他開始往返於各種片場,在那裡他借著跑腿打雜的機會,不放過任何一點觀察的機會。

他去學習、去請教那些導演是如何拍攝的,以及他們拍攝的思路,因為從孤兒院出生周澤練就了一身拍馬的本領,經常三兩句就把那些導演給哄得心花怒放,絕大多數導演都願意在閒暇時給他說上兩句。

然而就在片場,周澤看到了那副熟悉的麵孔。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蘇時音被經紀人看中,進入娛樂圈發展。

憑心而論,蘇時音一開始的演技實在一般,但他長得好看,又撞大運碰上了不錯的經紀人,因此很快就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周澤看在眼裡隻是覺得不屑,在他看來蘇時音這樣的人在娛樂圈是待不長久的,而他的內心深處也有著隱隱的不滿——

他如此努力打拚,現在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場記,憑什麼蘇時音隻要靠一張臉就能火起來?

而蘇時音也認出了周澤這個老熟人,他就如同從前一樣對周澤報以熱情的態度,並且還積極給周澤介紹機會。

周澤風一邊嫉妒著蘇時音,一邊又忍不住將蘇時音帶來的機遇緊緊抓在手裡,他就像是生命力頑強的野草一般,一旦紮根就瘋狂汲取養分生長。

直到他被一個導演看中潛力,提拔為副導演留在身邊培養。

在那個時候,周澤還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性向,也不清楚蘇時音的。

在那個時候他隻覺得蘇時音太過熱絡的模樣叫人心生煩躁和不安,他沒有發覺自己的煩躁其實是內心深處隱隱的悸動,隻是他人生的前二十多年從未品嘗過心動的滋味,所以被自己錯當成了不耐煩。

成為副導演後不久,他開始嘗試自己執導電影,因為他沒有什麼名氣,加上沒有充足資金隻能拍攝小成本電影,所以一開始幾乎找不到主演。

而且因為他經驗不足,甚至還被人騙走了所有初始資金,那時候周澤窘迫到差點住到橋洞下麵。

而蘇時音在知道這件事後,立馬表示他願意投資周澤的電影,並且讓周澤住進來自己家裡。

但即便如此周澤還是刻意忽略了蘇時音毛遂自薦成為電影主演的意圖,在他看來,自己的處女作一定要盡力拍到最好,以蘇時音的演技是不夠格的,他會「汙染」自己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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