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迫成為便宜傻大鵝(1 / 2)
她忽視掉心底深處那抹惆悵,直視著麵前與他麵有相似的男子,「溫璟是你什麼人。」
此番下紅塵歷練,為的是完成與溫璟曾經的諾言——護佑溫室族人千年。而這一次的皇位之爭,恰恰便是最後的一千年。再護溫室族人一世,她的任務就完成了。
這廂,身穿一襲青衫的男子眼中閃過驚艷之色,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出落得如眼前之人那般清麗脫俗。
在淡淡如水的月光下,白色的裙裾輕輕飄動著,連帶著垂落在身後的三千青絲也翩然而動著。
她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落入了凡塵。
少頃,男子才從那些驚艷中回過神來,他有些難為情的別開視線,「先祖。」
聞言,白靈汐這才輕輕頷首,原來是溫璟的後人。
男子見白靈汐緘默不語,隻是輕輕點頭,他鼓足勇氣,追問道:「姑娘是何人,深夜在此,莫不是迷路了?」
良久,唯有輕柔的晚風吹過耳畔,他沒有再聽見白靈汐如空穀幽蘭動聽的嗓音。
他看著白靈汐,忽然意識到了男女之分,馬上後退一步,保持著合適的距離——都怪他唐突了,居然沒有意識到這點,難怪人家姑娘不搭理他了。
做完這些行為舉止後,他麵露笑容,拱手作揖,自我介紹,「在下姓溫,名子宸。」
說完之後,溫子宸抬眸看向白靈汐清麗的容顏,就見她依舊隻是微微頷首,轉身便要離開這個地方。
情急之下,溫子宸沒有顧及男女授受不親,他伸手就抓住了白靈汐月白色的衣袖。
白靈汐受到鉗製,她微微蹙起柳眉,眼角餘光瞥向有些難以啟齒的溫子宸。若他不是溫璟的後人,想必早被她甩到幾米開外了。
溫子宸這才重新縮回了手,結結巴巴囁嚅著,「姑娘能否捎我上去,我想看看上邊的月亮有什麼不同。」
然而麵對著這麼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就連舉止神態都如出一轍。想要婉拒的話語被她吞回了喉嚨裡,她抬手抓住了溫子宸寬大的衣袖。
在溫子宸麵前,為了以防行動不便,她隻是施展輕功,縱身一躍,帶著他上了屋簷。
耳邊中風聲不斷,溫子宸的心跳驟然紊亂,他轉頭看向近在咫尺的白靈汐,鼻息間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冷梅幽香來。
不同於京城中名門閨女的脂粉香氣,而是極其清冷的味道,就好像是在寒風料峭下,任由霜雪拂了滿身的梅花。
就在他失神的時候,他穩穩的站在了屋簷之上,白靈汐也收回了手,那股味道也跟著消失了。
不等溫子宸理清心底深處那莫名的失落是為哪般,他低頭往下張望,腿肚子直打顫,一個趔趄雙膝跪倒在地。
白靈汐卻不甚在意的站在青瓦之上,將梨花白一飲而盡。
溫子宸見狀,這才鬆了口氣——好在這麼慫的一麵沒有被她瞧見,不然可真是丟死人了。
良久,白靈汐都自顧自喝著梨花白,緘默不語的。
溫子宸忍了許久,最後還是鼓足勇氣,偏頭看向白靈汐,張嘴問道:「我見姑娘輕功了得,不知師承何處。」
白靈汐並不想將瑣事告知他,於是隻是淡淡的說,「忘了。」
此話一出,溫子宸出乎意料的有些憤慨,他一字一句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豈能輕易忘記。」
這般咬文嚼字的,和溫璟是真的不像啊。
白靈汐紅唇上揚,「太久了,想不起來了。」
躊躇了許久,溫子宸才小心翼翼的瞅了她一眼,鼓足勇氣,支支吾吾道:「不知可否告訴在下姑娘的芳名。」
他雖然身子羸弱,沒有過多參加皇宮設宴,可他真的猜不出來眼前之人到底是哪家的名門閨秀。
如果知道了,他就——
溫子宸想到自己身子自娘親逝去後,變日漸虛弱,他的手忍不住握緊成拳。
就算打聽到她是哪家的名門閨女又如何,他又無法迎娶她進門。
就在溫子宸以為白靈汐會對他無視到底的時候,他聽見她風輕雲淡的告訴他,「姓白。」
一壇梨花白早就飲盡了,白靈汐隨手將酒壇子擱在屋簷上。
就在此時,在清冷的月色下,一隻撲動著透明羽翼的靈蝶出現在她的眼前,白靈汐心中咯噔一響。
是拂蘇!
她伸出素手,那隻靈蝶穩穩的落在了她的指尖。
白靈汐思忖了片刻,將靈蝶湊到眼前,她紅唇輕啟,對著靈蝶輕輕吹了口氣。
下一瞬,那隻靈蝶周身凍結成冰,被困在了其中。它不停的撲動著的翅膀,然而無果。
白靈汐再抓起一旁思緒萬千的溫子宸,將他丟回了地麵,再施展輕功快速離開這個偏僻的院落。
如果拂蘇參雜其中,她守護溫室族人一事絕對會發生變故,對她而言,拂蘇就是個天大的麻煩。
溫子宸穩穩落在了地麵上,他沖那道急步離去的倩影喊道:「姑娘你……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