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陰影（1 / 2）
黃昏至，晚霞現，天邊一片火紅映照，澄園內燈火通明。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機械的女生，再次響起。
落地窗處，司嵐麵上一片愁緒，心中升起不安。
「給。」傅霄遞了杯溫水過去，「還是聯係不上？」
司嵐搖了搖頭，手捧著水杯，感受著這份溫度，手心的冰涼之感得到緩解。
她仰頭望著天，斟酌著問：「師兄，你說，是不是出事了？」
傅霄沉默了半晌，而後開口說：「這樣的情況，在以前確實沒有發現過。」
「是啊。」司嵐默念，「從未發生過……」
她倏忽轉身，將手中的水杯放下，向外走去。
傅霄忙追了上去，在她開車之前，上了車。
司嵐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跑車以極致的速度開出了澄園。
厲旭堯剛好回來，兩輛車，一進一出，走了兩條平行線。
「你要去哪裡？」傅霄問。
司嵐目光冰冷地看著前方，沒有回答。
「師妹，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有愛人，有孩子，做事情之前，你應該考慮一下他們。」傅霄語氣平淡地說。
司嵐：「……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裡，腦子裡很亂，你說，師傅會在月穀嗎？我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
「當年的事，我偶爾聽到師傅提過幾句。如果你是在問我的意見，我覺得不應該貿然前往。」傅霄說，「裡麵的人，武力值強悍，情況不明，什麼都不清就闖進去，很有可能會讓自己陷入陷阱。」
司嵐眸光輕閃：「可如果師傅在裡麵呢？你也可以做到無動於衷嗎？」
傅霄沉默了小會兒：「就算如此，在情況不明之下，也不應該貿然前去，否則救不了人不說，還會搭上你的小命。你若是就這麼沒了，師傅這些年的心血就全白費了，你就真的這麼忍心——小心！！！」
一輛疾馳而來的卡車像是失了控，直奔著過來。
司嵐瞳孔一縮，在這一刻，腦海中浮現出了五年前的那一幕，手腳冰涼，下意識地想要護住腹部。
傅霄見她這時候還走神，情急之下，搶了方向盤，一個急轉，電光火石之間，將車駛進一條小路，向著一顆大樹撞去。
司嵐在關鍵時候踩了剎車，虛驚一場，都沒有受傷。
「你知不知道，剛才很危險……！」傅霄這回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同時心裡也在慶幸著，還好看見她情緒不對，跟了出來，不然的話，後果不敢想象。
司嵐沉默。
傅霄也沒有再說什麼重話，就這麼安靜地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司嵐緩了過來，聲音有些微微顫抖著說：「抱歉。」
見她這模樣，傅霄哪裡還能說出重話來。
他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手輕拍著其後背，安撫著：
「你就是最近這段時間太忙，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可是人的精力有限，無法當成一台沒有情感的機器。無論師傅在哪裡，世界的某一個角落，或者是月穀也好，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不是一個沖動的人，在做下選擇之時，應該就經過了衡量。
「就算他因此受了傷，暫時處於困境，那都不是你的錯。我們可以商議一個好的方案，去營救他，但你不能把這樣的情況，自責，歸結到你的身上，明白嗎？我相信，師傅也會是跟我一樣的想法，所以師妹，沒有人怪你，怨你。
「我會讓人先去探探消息，他是我們的師傅啊，我又怎麼會不聞不問，不管他的生死。如果真是壞的結果，要去救，也不是你一個人事……」
「咚咚咚……」
敲玻璃的聲音倏忽響起，司嵐從傅霄的懷中退出去，情緒也穩定了很多。
車門打開，她下了車。
厲旭堯站在她一步之遙的位置上，沒有上前，溫聲問：「受傷了嗎？」
司嵐搖了搖頭，眼睛盯著他，一眨不眨。
厲旭堯這才上前了一步，將她攬進懷裡，手帶著輕顫。
「司嵐，下次別這麼嚇我了。這顆心髒很脆弱，經不住這麼嚇的。」
顫抖的聲音，帶著些後怕。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司嵐伸手環住他的月要，頭緊緊埋在月匈口。
厲旭堯：「你沒事就好。」
回去的路上，他沒有問任何的話，時不時的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語。
倒是司嵐，主動提及了。
「剛才，那車直沖過來的時候，似乎與五年前的那一個雨夜重合了，一時之間，分不清過去與現在，忘記了反應。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但我並沒有尋死的念頭。」
「那一場車禍，給你心裡造成的創傷太大，你剛才下意識的反應有蜷縮，護肚子。」傅霄冷靜地分析，「這說明，哪怕事情已經過去了，在你的心裡卻也留下了濃重的陰影，還有就是愧疚。
「你潛意識的覺得，在事故發生的時候，你沒有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當相似的場景的重現，你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要彌補昔日的這份過錯。師妹，小寶如今好好的，在他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就算事知道了自己出生的情景，也沒有怪過你。
「你現在應該徹底放下過去，好好過眼前的生活。那些意外也好，有意為之也好，造成的傷害也好，都已經過去了，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
走進屋內，嵐小寶飛奔過去抱住她的腿，仰頭看著她：「媽媽，你去了哪裡？我去了一趟小樓回來，你就不在了。」
司嵐彎月要將他抱了起來：「臨時有事出去了。」
她顛了顛手上的重量：「小寶最近長了不少個子。」
「我來抱吧。」厲旭堯伸手過去將他抱了過來。
嵐小寶不樂意，緊緊攬住司嵐的脖子。
厲旭堯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你最近重了不少嗎？」
「……」
嵐小寶當即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司嵐捏了捏他的臉：「小孩子長大，肯定會長重量的，這是正常的。」
嵐小寶還是有些悶悶的。
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說明媽媽以後都不能抱他了？
吃過晚飯之後，宋宇拿了一堆圖紙過來，放到她的麵前，拘謹地問：「司小姐，你看看你喜不喜歡，這些都是初稿，如果你不喜歡的話……」
司嵐看了他一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