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穀主(1 / 2)
「如今對方以師傅引我前來,想必是我的手中,還有能夠威脅他們的存在,也或許是,我的存在,就足以威脅他們了。」司嵐唇角輕揚,「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人,究竟是誰——」
正說著,主屋的門大開了。
聽到聲響,司嵐兩人對視一眼,而後紛紛看過去。
「我就說,一個小丫頭,怎麼跑出去了,就再也不回來了。原來是被那個礙事的人使用催眠,將記憶給封存了。」
一個慢悠悠,帶著些許陰柔的男聲出現,伴隨著的是一頭白發雪白長發,身著白色長袍之人。
一些侍衛裝扮的人,整齊地從兩邊出現,將司嵐兩人團團圍住。
「是你——!」司嵐瞳孔一縮,「你怎麼敢……」
在她的怒目之下,兩位侍衛從屋內抬出了一把木椅。
那男子淡定地坐下來,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單手支頤著頭:「少主,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司嵐壓下怒火,穩住情緒:「我曾想過任何人,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白玉書,想不到你竟是這樣一個人。當年,若不是父親,你以為你還能活著?怕是父親怎麼也沒有想到,一時心善,救下的,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白玉書微眯著眼睛,空氣中,氣壓驟然降低,顯示出了他的不悅。
「我叫你一聲少主,你還真把自己當少主了?」他冷哼,「跟我提當年?你是想提醒我,他將我丟到那等險境自生自滅,明明我才是最先出現在這裡的人,他不知道從哪裡撿回來一個人,為他賜名嵐景。
「你甜甜地喚著他為哥哥,他們把他當做兒子,而我呢?又算什麼?在你們眼裡,我就是那麼的不堪,就是那麼的讓人生厭。既然如此,那又為何要救我?讓我死了,豈不是更好?」
「嗬嗬……」司嵐笑了,笑容中有些蒼涼,「所以就因為這樣,你屠了嵐家滿門……?!我叫過你哥哥的,你忘了嗎?父親也是打從心裡把你當作兒子的,你說他將你丟到險境,就連我都知道,那是在救你。
「你身中熱毒,需要到極寒之地的寒冰還中和毒素。你竟然會因為這個恨他們,恨到做出這樣的事來!你要是想要嵐家,沒有人攔著,哥哥他從來沒有要與你爭搶,我從小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
「我因是他們所生,所以一出生就是少主,可父親是怎麼養我的,你最清楚不是麼?他從來沒有把我當繼承人去培養,他不止一次跟我說過,隻希望我一生都開開心心的。」
「你胡說!」白玉書似是被戳中了脊梁骨,勃然大怒,「我曾親眼看到他將傳家玉佩給了嵐景!要是他沒有那心思,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司嵐拿出那塊玉佩:「你說這個嗎?可是哥哥並沒有自己留著,他轉手就給了我。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哥哥說很重要,所以我好好保存著。」
她緩了緩心神,說:「你費盡心思,引我過來,就是想要這個嗎?」
白玉書眸光輕閃。
他雖以強硬的姿態繼承了月穀,但總歸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有了這塊玉佩,才能算名正言順。
「我師傅在哪裡?」司嵐問。
白玉書又恢復了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你把我要的東西給我,我就放你們離去。」
司嵐:「人呢?」
白玉書:「東西給我,人自然會給你。」
「嗬嗬……」司嵐覺得好笑,「你以為,我還是小時候那個別人說什麼都會信的單純小孩?人都沒有見到,就想要我手裡的東西,這場交易,怎麼聽,都是我虧呀。」
「寶兒,我看在你昔日沒有為難過我的份上,並不想跟你動武,跟你好好說。」白玉書微眯著眼,「奉勸一句,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整個月穀都是我的人,你以為你進來了,沒有我的命令,能好好站在這裡,跟我談條件麼?」
司嵐神色微冷:「當年,你對整個嵐家沒有手下留情,今天,也不用對我手下留情。我並不需要,你這份憑借心情的偶然善念,會讓我覺得惡心……
「我今天前來,一是為救師傅,而是……為了報仇。為我嵐家滿門的冤屈,報仇!」
話語落下,給了傅霄一個眼神,直接動了手。
來的侍衛一共有二十多人,不過是一個相對於普通人而言稍稍身手好些的人,在有著純正嵐家血脈麵前,不堪一擊。
司嵐的身影如鬼魅般遊走於眾人之間,所過之處,人皆倒下。
僅是讓人失去了戰鬥力,並沒有下死手取人性命。
弱肉強食,在這裡雖然是規則,可她到底在外麵的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白玉書所帶來的人,全都倒地呻吟。
她靜靜站在中央,看著坐在椅子上,不見動靜的人。
「接下來,應該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她愣愣地說。
白玉書笑了笑:「你說你不是那個小時候的寶兒了,可如今看來,明明還是她。小丫頭,你當真以為,我就隻帶了這麼幾個人麼?」
話音落下,黑壓壓的人群壓過來。
司嵐微微蹙著眉,思量著。
她強歸強,也經不住車輪戰,更何況還有一個傅霄在。
「寶兒,還打嗎?」白玉書問。
那悠閒自得的模樣,略帶著寵溺的話語,就像是在逗弄一隻心愛的小貓小狗。
看似純善無害,司嵐卻是不會被這樣的他給騙過去。
「是你……!」
僵持間,傅霄忽然憤怒出聲。
他看著白玉書身旁的一名男子,雙手握拳,微微顫抖著。
「怎麼了?」司嵐蹙眉問。
「殺我全家,燒得屍骨無存的人!」傅霄咬牙。
司嵐微怔,他看過去。
就這麼沉默了幾秒,她輕聲對傅霄說:「不要沖動,仇也並不是非要今天報的,找出了人,以後機會多得是。」
這個白玉書的膽子真的很大,在月穀裡如此行事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跑到外界去做這些。
「想不到,那家人,還有一個漏網之魚呢。」白玉書慢悠悠地責備身旁之人,「讓他活了這麼多年,這是你的失職。」
「請主子責罰。」那人單膝跪地,甘願受罰。
「白玉書,還是那句話,交出我師傅,這玉佩,我給你。」司嵐手裡緊握著玉佩。
白玉書冷笑:「我也還是那句話,將東西給我,我放你離去。」
兩方各執一詞,誰都不肯退讓。
「穀主,外麵有人強攻。」忽然,有人跑來,焦急地說,「結界快要破了。」
白玉書眸光一寒:「寶兒妹妹,看不出來,小心思倒是不少啊,還帶了幫手來。」
司嵐神色微沉,厲旭堯怎麼會這時候攻過來。
商議的是天黑之前要是還沒出去就攻,現在才進來沒多久……
就在這時,又一手下跑來,神色焦急地說:「穀主,三位長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