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剛入初夏,天氣漸漸轉暖。
薑老夫人怕陸時寒照顧不好自己,特意吩咐繡娘縫製了一批新的夏裳。
衣服一縫製好,薑老夫人便叫了陸時寒回來試穿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修改的地方。
陸時寒回府後先去了陸堯臣那兒。
書房裡,父子倆聊著朝中事。
陸堯臣在朝為官多年,自是有許多經驗可以傳授給陸時寒,也知道明天陸時寒要進宮。
陸堯臣思慮片刻道:「皇上近日感染了風寒,身子不大好,你明日進宮多少問候下。」
陸堯臣說著嘆了口氣,蒼老的麵容上滿是感慨:「當年的事非皇上所願,皇上也是無可奈何,他心裡一直記掛著你,他終究是你的……」
陸堯臣還要再說,陸時寒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父親,時辰不早了,兒子還要去母親那兒。」
陸時寒眉眼冷寂,很明顯不願再提此事。
陸堯臣無奈地擺了擺手:「罷了,你去吧。」
這麼些年都是如此,一時間怕是轉圜不得,陸堯臣也不再白費力氣了。
陸時寒向陸堯臣見禮,然後去了薑老夫人那兒。
第二天上午,陸時寒啟程去了暢音園,徑直往禦書房裡去。
禦書房裡,建寧帝正在批閱奏折,不時咳嗽兩聲,風寒顯然還未好全。
陸時寒行禮:「臣見過皇上。」
建寧帝今年四十餘歲,眉宇間一道深深的皺痕,一看便知是性情嚴肅的,此時見到陸時寒,建寧帝麵上卻露出了笑意:「時寒,你來了,」言談間一派親近之意。
陸時寒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他呈上一摞卷宗:「回聖上,這是大理寺近日的案卷,請皇上過目。」
陸時寒辦事自是不用說的,一手卷宗也寫的極漂亮,糾不出一點錯來。
建寧帝滿心的贊嘆,他把卷宗放到一旁:「馬上就要晌午了,正好禦膳房備好了膳,時寒你留下陪朕用膳吧,」全然慈愛長輩的模樣。
建寧帝一向敏感多疑,縱然信重一個臣子,又哪裡會這樣對待臣下。
若是叫外人瞧見,定會跌破眼睛。
陸時寒卻道:「回皇上,臣一早便遞了帖子,要去拜見太後,怕是要辜負皇上的美意了。」
建寧帝神色有些落寞,「也好,正好太後想你了,這些日子一直念叨著你呢。」
陸時寒低頭:「是。」
離開禦書房,陸時寒往太後居住的五福堂去。
太後已然六十餘歲,頭發花白,麵容慈和,是再和藹不過的長相。
太後一見陸時寒就拉住了他的手,上下打量著:「時寒,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大理寺太忙了,你這孩子就是實心眼,就算忙也要抽出時間來休息啊。」
「哀家叫小廚房燉了滋補的湯羹,你等會兒多喝些補補身子。」
正如每一個尋常的老婦人一般,太後的話也極多,陸時寒都插不上嘴,隻好時不時地點頭表示知道了。
說過話,宮女進內擺膳,太後和陸時寒一起和樂地用了午膳。
太後猶恐陸時寒受到委屈:「若是你有什麼需要的,就告訴哀家,皇帝到底是個男子,思慮難免不周全。」
陸時寒沉吟片刻道:「臣倒還真有一件事求太後。」
「什麼?」
「臣聽聞太後身邊有位江南來的張神醫……」
陸時寒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後急匆匆的打斷了:「怎麼好端端地說起大夫的事,莫不是你生病了?」
太後急的不行,臉都有些白了。
陸時寒立刻道:「不是臣,」他說著頓了一下,「是臣一位相識之人……」
甭管是誰呢,隻要不是陸時寒就好,太後陡然鬆了口氣。
難得陸時寒有事相求,這點子小事,太後自是無有不應。
…
濟寧侯府。
沈扶雪剛剛午歇起來,就看到了紀氏,她的聲音還帶著些慵懶:「娘,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