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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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掛滿了星子。

沈扶雪坐在奩台前出神,也不知陸時寒的人會怎樣將湯藥送來。

正尋思著,窗扇忽然發出輕響。

沈扶雪起身,她推開窗扇,窗台上果然有東西。

窗台上擺著一隻竹筒。

沈扶雪把竹筒拿過來,打開一看,裡麵放的果然是湯藥。

湯藥還冒著熱氣,可見是剛熬好不久。

沈扶雪小心翼翼地把窗扇關上,然後拿起竹筒將藥飲盡。

一係列動作都很輕,無人發現。

沈扶雪看著竹筒,心想喝個藥還喝出做賊的感覺了,當真是……

翌日。

沈家收到了宜春侯府的帖子。

原來是宜春侯陳家的老夫人過壽,而且還是難得的整壽。

沈家一向與陳家關係不錯,紀氏自是要去的。

至於沈扶雪,她也跟著紀氏一道去了。

無他,陳家的小娘子陳鸞曾和沈扶雪一道抄過佛經,後來又一起去五福堂住過一段時間。

兩人年紀相當,又說得來,關係很是不錯,如此一來,沈扶雪自是要去的。

眨眼就到了壽宴那日。

沈扶雪剛一進門,陳鸞就迎了上來,她笑道:「扶雪,你來的可有些遲了,令儀她們一早都到了,現在都在花廳了。」

沈扶雪轉過頭:「娘,那女兒就先過去了。」

紀氏見自家女兒有好友相伴,當然不會攔著:「嗯,你去吧。」

一群小娘子在一塊,也聊得到一起去,總比跟著她這個成了婚的婦人強。

陳鸞領著沈扶雪到了花廳。

花廳的小娘子有一小半都是臉熟的,大家一見到沈扶雪便道:「扶雪,你來遲了,等會兒一定要多吃兩盞茶。」

眾人皆知沈扶雪身子弱,吃不得酒,隻好以茶代酒了。

沈扶雪笑道:「好啊,一定一定。」

眾人說笑起來,這會兒離開宴還有一段時間,眾人便商量玩些什麼打發時間。

有人提議道:「不如我們作一幅畫比試一下,如何?」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都道這個主意好。

作畫比試,不僅能玩耍取樂,還能分出名次。

而且若是得了頭名的話,傳揚出去的話也是美事一件。

陳鸞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當即就叫丫鬟取來書案筆墨,同時又讓人取來線香,把線香插到香爐裡,以線香燃盡為期。

一眾小娘子也紛紛準備起來。

沈扶雪則是坐在一旁,她不準備參加。

她昨晚睡覺時姿勢有些不佳,壓到了右臂,這會兒右臂還有些酸澀滯痛,就不勉強參加了。

眾人也沒當一回事,畢竟有許多不擅畫技的小娘子都未參加。

可就在這個當口,一個著淡青色衣衫的女子忽然開口道:「早就聽聞沈姑娘秀外慧中,一直等著見識一下,怎麼沈姑娘今次沒有參加比試,可是身子有恙?」

薑令儀在沈扶雪身側,見沈扶雪似是不認識說話之人,便道:「濃濃,這是宋大學士家的嫡長女宋晚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依著宋晚竹的家世才名,按理自是能同沈扶雪她們一道進宮的,不過之前宋晚竹病了一場才沒去成。

眾人的動作一時間紛紛停了下來。

一眾小娘子心知肚明,宋晚竹出身清流世家,容貌姣好,更是素有才名。

從前但凡有宴會,宋晚竹必然是最惹人注目的一個,可自打沈扶雪回京後,這種情況卻漸漸轉變了。

沈扶雪生的實在是太好了,世人又都喜歡美貌,美貌比所謂的才名更吸引人。

是以,沈扶雪雖不怎麼露麵,但處處都有提及她的。

不過眾人也知道,宋晚竹的性子一向清高,性子也直來直去的,沒什麼壞心思,隻是有些不服氣而已。

宋晚竹此番也算是光明正大地,相同沈扶雪比試一場,說不上什麼錯。

隻不過,卻有些為難沈扶雪了。

眾人皆知沈扶雪體弱,從前更是一直養在洛州,整日吃藥修養,沈扶雪怕是不怎麼擅長作畫。

可若是沈扶雪不比試的話,更有人會說她怯場了。

不論沈扶雪怎麼做,都難免出錯。

陳鸞身為主人家,見狀便要出麵打圓場。

不過還未等她說話,沈扶雪先開口了,她的聲音還是一貫的甜軟:「也好,」她說頓了頓,看向陳鸞:「倒是要勞煩你再準備一張書案了。」

沈扶雪都如此說了,陳鸞便依她的話又叫人準備了張書案。

見眾人都準備好,小丫鬟點燃了線香。

香霧裊裊升起,小娘子們開始作畫。

沈扶雪也提筆蘸墨,開始作畫。

沈扶雪雖沒怎麼出過門,但關於如何待人接事,她還是知曉的。

沈扶雪清楚,沒有宋晚竹,以後還會有其他人,她日後還要在京城待著,難不成還要一直躲著不成。

香霧裊裊,眾人凝神作畫,場間一時間安靜極了。

很快,線香便燃盡了。

好幾個小娘子唉聲嘆氣起來,她們之前凝思太久了,剩餘的時間有些短了,沒把畫畫完。

如此一來,定是輸了,她們索性繞步過去看旁人的畫。

京中的閨秀都是嬌養長大的,自是有不少擅畫技的。

這次比試沒有限定主題,畫什麼的都有,有畫山水的,還有畫花鳥的,而且眾人畫的都相當不錯。

不過這其中畫的最好的還要數宋晚竹。

宋晚竹畫了幅牡丹,花瓣層層疊疊,用色也大膽精致,栩栩如生。

眾人心裡暗嘆,這次的魁首怕又是宋晚竹了。

陳鸞則取過沈扶雪的畫,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濃濃,你畫的可真好!」

眾人聞言紛紛抬起頭。

陳鸞把沈扶雪的畫鋪在桌上,語帶笑意:「你們瞧,扶雪畫的可不是好極了。」

眾人一看,沈扶雪畫的竟然是張人像。

畫上的女子螓首蛾眉,眉眼精致,一襲淡青色衣袍,衣帶在風中搖曳,不是宋晚竹是誰。

許是時間短的緣故,畫上隻寥寥幾筆,也沒有上色,不過卻極有意蘊,當真是極出色的美人圖。

眾人一時哂笑起來。

宋晚竹也不由紅了臉,她沒想到沈扶雪竟然會畫他,而且還把她畫的這麼美。

宋晚竹看的出來,沈扶雪的畫技極好,總之是比她要強多了。

沈扶雪緩步上前,溫聲道:「這幅畫便送給宋姑娘了。」

宋晚竹不由有些臉紅:「如此,倒是謝過沈姑娘了。」

此番,宋晚竹算是心服口服了。

沈扶雪不僅有貌,還有才,從前是她太過狹隘了。

一場爭端消弭於無形之中。

眾人也愈發欽佩起沈扶雪。

陳鸞不禁深深感慨,從前她一直覺得沈扶雪柔柔弱弱的,現下才發現她還是太不了解沈扶雪了。

今天這事,便是換了旁人,隻怕也沒有能比沈扶雪處理的更好的了。

比試過後,場間復又和諧起來,一眾小娘子三三兩兩地坐在一塊兒說笑。

沈扶雪則是出去歇了歇。

沈扶雪捏了捏右臂,果然有點兒疼,不過還可以忍受。

正在這時,程周出現了。

沈扶雪驚道:「程周?」

程周既然在此,那麼陸時寒肯定也在。

沈扶雪來了宜春侯府後,就在花廳作畫,還真不知道陸時寒也來了。

程周躬身:「沈姑娘,我們大人想見您一麵。」

陸時寒找她有什麼事嗎?

沈扶雪蹙眉,她轉過身:「雲枝,我先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雲枝沒有懷疑,她以為陸時寒找她們小姐過去,是說趙詢的事。

雲枝點頭:「是,奴婢知道了。」

程周引著沈扶雪往前走,一路穿花拂柳,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院。

沈扶雪隱約記得,這是宜春侯府預備著給酒醉的客人歇息的地方。

到了院門口,程周便停下了:「沈姑娘,您先進去吧,我們大人一會兒就來。」

程周說完便離開了,沈扶雪也抬步往裡走。

沈扶雪走的專注,沒發現她月要際的荷包掉了下來,落到了青石板上。

後麵,一個身著錦衣的男子俯身蹲在了地上。

那男子看著地上的荷包怔怔出神。

這男子名喚高安,他亦是世家子弟,他方才在席上吃多了酒,想出來走一走透透氣,誰知竟碰上了沈扶雪。

高安一見沈扶雪,便驚為天人。

高安怔怔地想,便是瀟湘神女也不過如此吧。

怔鬆了好半晌,高安才又抬步隨著沈扶雪過來。

他原本還在琢磨著,該用什麼法子與沈扶雪搭話才不顯突兀,沒成想竟在這兒看見了沈扶雪落下的荷包。

若是以撿到荷包為由與沈扶雪搭話,豈不是很好。

思及此,高安心中一片火熱。

高安剛要抬手撿起荷包,身邊卻忽然出現一雙皂靴。

高安抬頭,便看見了陸時寒。

陸時寒的赫赫名聲,京中誰人不知。

尤其高安眼下便在大理寺領了個閒職,陸時寒算是他的頂頭上司,高安豈敢不小心。

高安當即起身,恭謹地向陸時寒見禮:「下官見過陸大人。」

陸時寒似是閒庭信步一般地過來,隻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現下的高安哪還有見神女的心思,他一向最怕的就是陸時寒,陸時寒一來,什麼旖旎心思都沒了。

至於荷包,高安也不敢在陸時寒眼皮底下撿了。

高安急忙道:「陸大人,我忽然想起前頭還有些事,就先離開了。」

說罷,高安逃也似的離開。

陸時寒慢條斯理地俯身,修長白皙的手指撿起荷包。

陸時寒看著荷包,眸色深重,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陸時寒才起身進了內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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