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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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泉的煙霧裊裊升起。

隔著裊裊的煙霧,小娘子的皮膚白皙的像是籠著一層霧一般。

所謂冰肌玉骨,不外如是。

更何況小娘子還這樣軟軟地靠在陸時寒懷裡,柔軟的身子貼著他的月匈膛,不留一絲縫隙,怕是聖人也抵不住這誘惑。

陸時寒的聲音變的有些沙啞:「濃濃,你想要嗎?」

沈扶雪的耳根一紅。

沈扶雪從陸時寒懷裡起來,她的聲音很低,低的幾乎讓人聽不大清楚:「可以的呀。」

陸時寒很驚訝。

這可不是在閨房裡,而是在湯泉內。

若是依著小娘子往常的性子,定是不會同意的,他肯定要親著哄著許久,才能誘的小娘子勉強同意。

可今次,小娘子竟然絲毫猶豫也沒有地就同意了。

陸時寒正狐疑的時候,沈扶雪已然踮起腳尖,主動口勿上了陸時寒的唇。

嬌嬌軟軟的小妻子這般投懷送抱,陸時寒登時便失去了理智。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月要肢,把沈扶雪抵到了石壁上,又把沈扶雪的身子略略抬高了些。

沈扶雪閉上了眼睛。

纖長的眼睫仿佛蝶翼一般輕輕扇動。

沈扶雪羞的不敢睜眼睛,隻是偶爾有些忍受不住時,才睜開眼睛推推陸時寒。

從始至終,沈扶雪的腦海裡仿佛都是這一片裊裊的水霧。

不知過了多久。

陸時寒抱住了沈扶雪軟綿綿的身子:「濃濃,你是不是有些累了?」

沈扶雪暈暈乎乎的,湯泉裡本就熱,更何況是這樣的情狀。

沈扶雪懵懵地道:「嗯。」

陸時寒起身,把沈扶雪從湯泉裡抱出來。

沈扶雪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動彈,陸時寒便把沈扶雪放到了一旁的小榻上,讓沈扶雪想躺下休息一會兒,等恢復了些氣力以後,再回內殿也不遲。

榻上鋪著薄薄的毛毯。

沈扶雪嬌艷如花的小臉側躺在小榻上,唇瓣嫣紅,分明未施脂粉,卻像是塗了胭脂一樣。

濕漉漉的墨發也落在了毛毯上,很快便濡濕了毛毯,滴滴點點的痕跡。

陸時寒定定地望著沈扶雪。

從前便知小娘子生的好,可這會兒,他才恍然發現,小娘子生的不隻是好,簡直像是勾人魂的狐狸精。

他想把小娘子藏起來,隻許他一個人看。

沈扶雪躺在小榻上,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

再加上湯泉又熱,她又在裡麵泡了那麼長時間,沈扶雪又累又困,疲乏至極,竟然在小榻上昏睡了過去。

陸時寒失笑。

小娘子實在是太弱了,這樣便受不住了。

陸時寒取過一旁乾淨的薄毯蓋在沈扶雪身上,抱著沈扶雪回了內室。

雖然這會兒已經是暮春了,但陸時寒還是怕沈扶雪著涼,不厭其煩地親自幫沈扶雪絞乾了頭發,又幫沈扶雪換上了乾淨的衣裙。

一整個過程中,沈扶雪都沒有蘇醒過來的痕跡,可見確實是累壞了。

陸時寒又坐了一會兒,見小娘子睡的安穩,才放心去書房處理公務。

沈扶雪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沈扶雪的聲音很低啞:「夫君呢?」

雲枝上前:「太子去前頭書房處理公務了,」雲枝說著頓了頓,「姑娘,太子說讓您醒來後先用晚膳。」

經雲枝這麼一說,沈扶雪才恍然發現她有些餓了。

陸時寒已經用過了,沈扶雪便獨自用了晚膳。

待用過晚膳後,沈扶雪又去了書房。

陸時寒正坐在書案前看折子,忽然聽到了些響動,他抬眼一看,竟是小娘子過來了。

陸時寒放下折子:「濃濃,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讓你休息的嗎?」

陸時寒是深切知道小娘子有多麼弱的,今天胡鬧了好半晌,小娘子怕是會累的不行,所以他才特意吩咐讓雲枝照顧好小娘子,讓小娘子今晚好生留在房裡休息一下。

可小娘子怎麼出來了?

沈扶雪走到書案前,軟軟地鑽到了陸時寒懷裡:「我還好的,夫君。」

其實她是有些累,但她更想和陸時寒黏在一起。

就譬如現在,她就想待在陸時寒懷裡。

陸時寒摟住沈扶雪。

沈扶雪乖乖地靠在陸時寒月匈膛前:「夫君,我今晚就在這兒陪著你,好不好?」

陸時寒蹙眉:「濃濃,你怎麼了?」

小娘子平日也粘人,但也沒有到這種程度。

沈扶雪動作一滯,她攬著陸時寒的脖頸,聲音裡都帶了哭腔兒:「夫君,我不可以這樣陪著你嗎?」

小娘子的眼睛大大的,盛滿了淚水看著人的時候,簡直讓看的人都跟著心碎。

陸時寒口勿了口勿沈扶雪的眉心:「當然可以。」

陸時寒這麼說,沈扶雪的眼淚才止住。

陸時寒就這樣一邊抱著沈扶雪,一邊處理著公務。

沈扶雪今天也確實是很累了,她靠在陸時寒懷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小娘子睡著的時候極安靜乖巧。

待沈扶雪睡的更熟一些後,陸時寒才抱著沈扶雪回了內殿。

陸時寒把沈扶雪放到榻上,又幫沈扶雪蓋上了被子。

陸時寒眉梢輕皺,眉心處淺淺一道皺痕。

小娘子今天的表現實在反常,陸時寒很確定,小娘子不對勁兒。

可是他今天問小娘子時,小娘子要麼不回答,要麼就是轉移話題。

小娘子性子簡單天真,慣來不會騙人。

可小娘子要是不想說的時候,也會執拗著性子一直不說出來,就和今天一樣。

看來他是從小娘子嘴裡問不出來什麼了,隻能從旁人身上入手。

陸時寒起身,問了今天陪在沈扶雪身邊的丫鬟:「今天太子妃都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

幾個丫鬟一一說了出來。

陸時寒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小娘子今兒隻去了五福堂,而後便回了清韻館。

對於太後,陸時寒是很了解的,太後很喜歡小娘子,小娘子肯定不是因為太後的原因才會如此。

可那還能是因為什麼呢,明明小娘子今天的行程一切都很正常啊?

雲枝低垂著頭,她隱約知道是為什麼,可是沈扶雪說不讓她說出去,雲枝隻好閉上嘴裝作不知道。

畢竟雲枝打小就伺候沈扶雪,對比起陸時寒,她更聽沈扶雪的話。

陸時寒隻好讓所有丫鬟都下去。

翌日一早。

沈扶雪醒來的時候陸時寒已經離開了。

雲枝一直在旁邊候著,一看到沈扶雪醒來,就道:「姑娘,太子去早朝了,太子說您醒來後要是覺得累的話,就待在殿裡好好歇息。」

睡了一個好覺,沈扶雪現在倒是不累。

沈扶雪索性起來洗漱、穿衣,她一個人待在屋裡麵也怪無聊的,便帶上近日抄寫好的佛經又去了太後那兒。

自打入了東宮以後,沈扶雪就時常去太後的寢宮,就跟一對真正的祖孫似的。

這廂,太後看到了沈扶雪新抄好的佛經,忍不住道:「皇祖母不是說了,不用再總是抄佛經了。」

抄佛經也不是個清省的活計,雖說這是沈扶雪的孝心,但太後還是怕累到沈扶雪。

沈扶雪笑道:「皇祖母說的哪裡的話,孫媳隻是閒著的時候抄一抄,也好平心靜氣。」

沈扶雪確實沒撒謊,這也算是她平素的一個喜好。

左右都是抄佛經,不如把這佛經呈給太後,供奉在佛前。

太後把抄好的佛經放到一旁的案幾上,問沈扶雪:「說了這麼些話,口渴了吧?」

沈扶雪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有些。」

太後便吩咐一旁的宮女端上來些汁水。

太後上了年歲,其實不是很喜歡那些清甜的飲水了,反倒更喜歡些清茶。

不過太後知道沈扶雪一貫喜甜,是以沈扶雪每次到來的時候,她都吩咐宮人端上些不同口味的汁水。

很快,宮人就端上了汁水。

沈扶雪抿了一口,嗯,太後宮裡的汁水味道確實不錯,她很喜歡。

不過這些汁水的味道好喝雖好喝,卻沒有她之前來抄佛經的時候喝的汁水好喝,那汁水好似還帶著些淡淡的草藥的味道,喝了以後卻淡淡回甘。

也不知道那汁水是怎麼做出來的,她後來再來太後宮裡,也再沒喝過那樣的味道。

從前沈扶雪對太後畢竟有些恭敬疏離,現在相處的久了,與太後之前的相處自是不同尋常,對於許多話,也敢問出口了。

沈扶雪便道:「皇祖母,孫媳記得之前來抄佛經祈福的時候,喝過一個葡萄味的汁水,那汁水味道好極了,也不知是怎麼做出來的?」

到時候她好讓東宮的廚娘幫她做出來。

太後聞言失笑。

沈扶雪有些驚訝,太後怎麼忽然笑起來了,太後笑什麼呢。

太後原本還以為兩個小年輕成婚了,陸時寒肯定會告訴沈扶雪從前的一切,沒成想看著現在的狀況,她這個好孫兒是沒和人家說。

罷了,左右兩人現在都成婚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太後看著懵懵懂懂的沈扶雪,把之前的事都說了出來:「濃濃,那汁水可不是簡單的汁水,那裡麵摻了藥草,是給你治病用的。」

那裡麵用了不知多少珍奇至極、隻有皇宮裡才有的藥材,現在自然不能再做出那等口味的汁水了。

聽完太後的話以後,沈扶雪怔了許久,她懵懵地回了清韻館。

沈扶雪坐在奩台前。

她怔怔地看著鏡中的自己,腦海中全是太後方才的那番話。

原來陸時寒從那麼早以前就開始,想法子幫她治病了。

沈扶雪從前腦海中的所有疑點都有了解釋。

當初她病的很重,身子要比現在虛弱多了,時不時地便咳血,還總是月匈悶氣短,更是在與陸時寒初相見事便因為閉氣而暈倒。

可是,這一切的病症,在隨著她回京以後,卻都漸漸減輕了。

當初她沒有多想,現在看來,全是陸時寒在暗中幫她的。

怪不得她在喝了那汁水以後,不再氣短……

怪不得陸時寒那段時間經常給她喝補藥,還遣人每天晚上送到她房間裡。

原來都是因為陸時寒……

沈扶雪忍不住想,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那時候,她好像還隻和陸時寒見過兩三麵而已,甚至連話都沒多說過,陸時寒就這樣幫她……

沈扶雪的心酸澀的難以言說。

原來從那樣久遠的以前,陸時寒就喜歡她了。

沈扶雪抬眼,看著鏡中自己的臉。

她想,她當真是太笨了,對於這樣的陸時寒,竟然還在擔心那個小宮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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