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番外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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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

眨眼間,昀兒就滿了周歲。

建寧帝對昀兒一向疼愛,特意著人在宮裡給昀兒辦了周歲宴,還邀請了許多宗室以及大臣,很是隆重。

不過周歲宴的主人昀兒,這會兒還什麼都不懂,正由著乳娘抱進來。

因著是周歲,沈扶雪今早特意給昀兒穿了身紅色的衣裳,還給昀兒戴了個虎頭帽。

昀兒的臉頰白生生的,眼睛更是像黑葡萄一樣,又大又圓,現下穿著一身紅衣裳,精致可愛的像是觀音娘娘坐下的仙童。

昀兒是個性子活泛的,慣來也不怕生,因而看到一屋子的人也不怕,還露出幾顆米粒牙笑起來,笑的格外開心。

還別說,且不論昀兒精致的相貌,就單說這性子就很招人疼,就連建寧帝這樣素來性子淡漠的,一見到昀兒也稀罕個不停。

乳娘把昀兒放到地上。

地上鋪著一大塊織錦地毯,地毯前頭則是一大塊紅綢布,紅綢布上麵擺著各式各樣的東西。

今兒是周歲宴,自然要抓周,紅綢布上擺著的東西就是為抓周準備的。

沈扶雪蹲下身,她輕聲哄道:「昀兒,你等會兒從這些裡麵挑個喜歡的,好不好?」

也不知昀兒聽沒聽懂,不過紅綢布上擺著的東西琳琅滿目,實在是很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昀兒下意識就爬到了紅綢布前,自顧自地挑選起可心意的東西來。

於是乎,眾人就見一隻肉乎乎嫩生生的小胖手抓起了一個算盤。

算盤?

眾人正思索著呢,昀兒很快就把這算盤給扔了。

扔了算盤後,昀兒又抓起了一個肉包,他聞著肉包的香氣,口水直流。

眾人瞧見昀兒這可愛的模樣,沒忍住都笑了開來。

沈扶雪更是眉眼彎彎,嗯,昀兒慣來是個嘴饞的,每每看到她吃東西都饞的口水直流。

隻不過今兒可不一樣,昀兒可別當真抓個肉包。

幸好,昀兒似乎是覺得這個肉包太大了,不知道怎麼吃,很快就把肉包也給扔下了。

接下來,昀兒更是挑選了好半晌,可都是拿起一會兒就放下了。

一直到最後,昀兒抓起了一本書,還有一把用木頭削的小木劍。

這次抓住後,昀兒再沒鬆開,而是朝著沈扶雪笑,示意他就要這兩個了。

一本書、一把劍,這豈不是文武雙全?

眾人都感慨起來,皇太孫抓個周抓的東西都這麼有寓意!

建寧帝更是喜不自勝,他特意叫宮女把昀兒抱過來,親自抱著昀兒。

昀兒還小,哪裡知道什麼尊卑,他現下已經會說些簡單的字了,坐到建寧帝懷裡後笑的小米粒牙愈發清晰,還含混不清地道:「爺爺。」

這一下,更是把建寧帝開心的不行。

真不愧是他的孫兒,才周歲而已,竟然就抓了書和劍,將來定能承襲大周江山。

一旁的沈扶雪默默。

咳咳,她好像隱約知道昀兒為什麼選這兩樣。

她喜歡看話本子,陸時寒又經常處理折子,昀兒時常見到他們倆看書,自然就抓了熟悉的書。

至於小木劍,估計是之前昀兒見過陸時寒練武時耍劍的模樣,心裡好奇而已。

不過這些就不必細提了。

抓完周以後,建寧帝吩咐開宴,宴會之後,一眾人紛紛離開宮裡,建寧帝則是繼續逗昀兒玩。

正逗昀兒的時候,建寧帝忽然一陣咳嗽,臉色瞬間變的很蒼白。

陸時寒上前,聲音有些著急:「父皇,您怎麼樣?兒臣這就叫太醫過來。」

建寧帝的咳嗽止住了,他擺手,有氣無力地道:「不必,這是老毛病了。」

其實眾人都知道,建寧帝的身子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若是依著前世的軌跡,建寧帝早就不在了。

這還是因為崔神醫的緣故,當時崔神醫給沈扶雪診治的時候,陸時寒請崔神醫給建寧帝也診了脈。

建寧帝和沈扶雪不同,沈扶雪是胎裡帶來的病症,可以治愈,可建寧帝卻是日積月累的毛病,便是崔神醫也無力回天。

若是沒有崔神醫,建寧帝在年中的時候怕是就活不成了,現下已經多活了半年多,不過也已經是極限了。

不過和前世不同,建寧帝此番已然了無心願。

他已經尋到了陸時寒這樣優秀的繼承人,而陸時寒也已經生下了後代。

大周江山無虞,代代承襲下去,便是建寧帝最大的心願。

昀兒周歲宴過後,建寧帝就病的起不來榻了,又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建寧帝的身子骨終於撐不住了。

一月二十六日,建寧帝駕崩,舉國同哀。

滿京城的文武大臣,其實對建寧帝的身子狀況早有預料了,畢竟在建寧帝起不來榻之前,就已經沒有什麼精力理事了,都是陸時寒監國。

而且,眾大臣對陸時寒這個太子也十分滿意,且早就習慣了在陸時寒手下做事。

是以,整個大周都很平緩地進行著新舊的更迭。

首先要辦的,自然是大行皇帝的喪事,建寧帝的陵寢早已建好,停靈半個多月後,移入陵寢便好。

而喪事辦完後,要辦的自然是陸時寒登基一事。

登基可是大事,也是新朝的第一件事,一絲一毫都不能有差錯,滿朝的大臣都卯著勁兒。

欽天監著意選了個上上大吉的好日子,就定在半個月後,正好預留出幫個月的時間,可以好好地籌辦登基事宜,力求盡善盡美。

沈扶雪正坐在榻上,她拿著小冊子,對著小冊子上記錄的流程默默背誦。

之前陸時寒已經下了旨意,在他登基大禮之後,就舉行封後之禮。

屆時,沈扶雪要麵對滿大周的文武官員,在這樣重要的場合上,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也會被全天下審視。

同時,她也代表著陸時寒,在這種場合上,當然一絲錯誤都不能出。

饒是沈扶雪的性子一貫軟綿綿的,此刻也難得的緊張焦急起來。

這幾天,沈扶雪一直在背誦禮儀的流程,生怕到時候一個緊張給忘了。

陸時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小娘子墨黑的長發垂下,越發顯得雪腮白皙如新雪,嫣紅的唇瓣微微張合,顯然是在默念禮儀的流程。

沈扶雪注意到陸時寒來了,她抬起頭:「夫君,你來了。」

陸時寒坐到沈扶雪身邊,幫沈扶雪把頭發掖到很好:「很緊張?」

沈扶雪誠實地點了點頭。

之前的太子妃冊封禮儀可和這次不能比,這次她可是要在全天下百姓的見證下行冊封典儀的。

兩人正說著話,隔著遠遠的,兩人忽然聽到了小孩子的聲音。

不同想,定是昀兒這會兒睡醒了,乳娘把昀兒從偏殿抱過來了。

果不其然,乳娘很快就抱著剛睡醒的昀兒過來了。

昀兒很粘陸時寒和沈扶雪,醒來見不到爹娘就扁著小嘴要哭,乳娘隻好把他抱過來。

因著昀兒年紀小,還不會走路隻會爬,屋裡便都鋪上了柔軟乾淨的織錦地毯,可以由著昀兒使勁兒爬。

是以,乳娘把昀兒放到地毯上以後就退出去了,屋裡隻剩下了一家三口。

昀兒吃的多,養的也好,身子很有力氣,他「蹬蹬蹬」地就從地毯上一路爬,然後抱住了沈扶雪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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