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那些藥們(1 / 2)
江澤的頭頂上,黑色的鴨舌帽上綻開了幾處缺口。
一縷鮮血從額頭上滑落,摔在了地板上。
眼前桌子上的玻璃瓶已經全部變成了碎屑。
滿地的碎玻璃渣在燈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彩。
丁總有些確認眼前這個家夥確實來自地表。
不是骨骼基因優化的人,怎麼可能長出這麼硬的骨頭?
「你說是你的腦袋硬還是我我這些瓶子硬?」
答案是明擺著的,但丁總偏偏要問眼前這個略有幾分憨膽的家夥。
見慣那些地表人痛哭流涕匍匐求饒的模樣,丁總突然對這個神情平靜不卑不亢的少年人生出了一絲興趣和欣賞。
一滴血珠滑到了眉頭,江澤揮手擦去,臉上再次露出那種憨厚的笑容。
「我很想說我的腦袋硬,但這樣一來你們肯定又要打我了,那我索性承認你們的瓶子很硬,砸的我腦袋疼!」
丁總一口香煙嗆在肺裡,不住地咳了了來,一股煙霧從鼻孔裡噴出。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這少年我喜歡!」
「您看,您也笑了,說明氣也消了,那是否要告知我文一禾現在的情況!」
丁總看向左右笑道,「你是哄我高興了,但你還沒下跪,你跪下,我就放了他!我這人就喜歡看地表人跪在我麵前的樣子!!!」
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幾人的目光戲謔地看向江澤。
像是在看籠子裡一隻被挑逗的奄奄一息的老鼠。
江澤被手銬銬住的雙手緩緩握緊了拳頭,又漸漸鬆開。
眼前浮現出文一禾被維和警按在地上時抖若篩糠痛哭流涕的樣子。
那張臉雖然滿是恐懼,卻還在勸自己不要暴露···
「跪下!」丁總身旁的兩人同時抬起腳狠狠向江澤腿彎出踹去。
江澤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整個月匈腔砸到了地板上,被銬起來的雙手伸在前方。
鴨舌帽的陰影裡,那雙目光隱隱地跳動著火光。
像熊火燃燒,像烈焰爆裂。
隻是這股火光隱藏的很好,沒有一個人看的到。
「真踏馬倔強!」一人在惡狠狠道,「丁總,徐仁害我們少抓了一隻老鼠,我們就拿他兒子做藥吧!」
丁總抽了口煙,緩緩地吐出一大片煙霧,「可以,分離前多用些靶體,盡可能多找些抗體。帶下去吧!」
江澤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丁總,「文一禾呢?!」
眉頭一皺,丁總把煙頭按在桌子上,「你又用命令的語氣給我說話!」
丁總扶著椅子站了起來,一身肥肉從椅子中流淌回身體,然後高臨下地看著江澤,但也隻做到了平視。
「割了他的舌頭!」
旁邊一人立馬跳了出來,撮著手道,「我來,我來!」說罷彎月要撿起了地上的酒瓶子。
環狀的酒瓶上鋒利的凸起像犬齒般錯落。
那人蹲到江澤身邊,用力捏著江澤的嘴巴,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江澤神情平靜,語氣越漸漸冷厲,「放了文一禾!」
那人停下了手中的玻璃瓶,「文一禾早死了!」
「死了?!」江澤神情一滯,心髒驀然一沉。
耳邊響起了嗡嗡的聲響。
文一禾死了?
那個溫和膽小又善良的家夥怎麼能和死亡這個詞聯係到一起?
腦海中一幅幅畫麵閃爍而過,江澤目光呆滯又恍惚。
那個瘦弱的身影,那張蒼白的麵孔,一瞬間變得遙遠又模糊。
沒有文一禾,自己現在恐怕已經被地表人抓走了吧,或者成了一具屍體了吧?
文一禾,說好的一起去地表的,你怎麼就死了?
「哈哈,就喜歡看到這種傷心欲絕地表情!」
耳邊的聲音漸漸清晰,江澤看到眼前這張張狂的麵孔。
江澤緩緩地伸直雙手。
幾人一愣,不解地看著江澤手上那副手銬。
那是特質的鈦錳合金,又硬又有韌性,能禁的起千斤的重量而不變形。
江澤手腕一抖,合金手銬從中間崩斷。
江澤又用手撐著地麵緩緩地站起來,踢掉了腳上的拖鞋。
「殺人償命,誰殺的文一禾?」
江澤身後那兩個全副武裝的人見此情形驚慌地舉起槍指向江澤。
「砰!!!」
江澤左腿後踢,正中一人月匈口,這人直直地飛出,砸到了身後的牆壁上生死不知。
江澤回身抓住另一人的槍口用力一拉。
那人被拽的身體離地橫飛向前。
江澤手肘往那人身上一磕。
「咯!」
那是脊椎折斷的聲音。
「砰!」
那人的身體又重重地砸在地麵上,一灘血水從地麵上淌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屋裡頓時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空氣中開始彌漫起鮮血的味道。
「啪!」
江澤身前那人手中的玻璃瓶掉落在地。
「媽呀!」那人叫了一聲扭頭便跑,又踩到地上的玻璃碎渣滑倒在地,磕了一臉的玻璃渣,頓時麵上血流一片。
丁總往後急退了兩步,絆倒在座椅中,又掙紮著坐了起來。
江澤抬腿重重一踢,地上那人慘叫著飛了出去也撞在牆上失去了聲息。
鴨舌帽裡陰影裡,那雙目光跳動著滔天的烈火,但稚嫩的臉龐卻是平靜湖麵。
丁總旁邊一人從恐懼中驚醒,連忙奔逃向入口。
江澤抬腿踹到桌子,桌子疾馳過去,桌沿切入那人的脊背。
來不及慘叫,那人與桌子一同撞到了牆上,身體倒折九十度。
一灘鮮血在桌麵攤開,又滴答滴答墜落在地。
丁總驚恐萬狀,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仰倒在地,後腦勺磕在地上也顧不得喊疼,踹開椅子驚慌地往門口爬去。
江澤一步步的靠近。
丁總一步步地往前爬著。
丁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水,身體也止不住地顫抖,肥胖的身體軋過地上的玻璃渣留出一道道血痕。
丁總爬到了門口,卻發現門被旁邊的桌子卡的死死的。
桌子上是一具死狀淒慘麵目猙獰的屍體。
丁總回頭看去。
逆光之中,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剪影。
剪影的頭部,是一雙紅色的眸子和一排慘白的牙齒。
「屍體呢?」江澤聲音有些飄忽,像是從遙遠刺的地方傳來。
「我不知道,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文,文一禾是那兩個家夥抓來的,我,我,我沒見到人!」丁總哆哆嗦嗦道。
江澤緩緩靠近,丁總不斷地抓著把手搖晃著。
「屍體呢?」
丁總臉上的肥肉擠到了一起,涕泗橫流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三樓廠房,對,你去三樓廠房找找!」
江澤伸手抓起了丁總的腦袋朝門上砸去。
一下,兩下,三下···
鐵製的屋門砰砰砰地作響。
「啪!」丁總的腦袋在門上碎裂開來,紅白之物流了江澤一手。
身上的t恤也濺滿了鮮血。
江澤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亂糟糟地腳步聲和呼喊聲響成一片。
文一禾說地下叫做槍的武器威力巨大,打在身上就是一個窟窿。
這些人拿的一定是這種武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