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陳摶老祖（1 / 1）
明知淨化蒼生惡念是永遠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卻與銀凰不得不陷入在這無盡的天道循環之中。 每每掙紮於這樣的思緒中，金鳳便為自己與生俱來的命運感到無奈與可悲！ 金鳳背對著元休想離開，元休突然拉住金鳳的袍袖，「你要去哪裡？」 金鳳回身間，以為自己看到了鵬神。 金鳳與元休四目相對，金鳳知道自己一定是受了劉娥靈識的影響，她瞬間恢復冷酷，「你無須知道，與其在我這浪費時間，何不回去拯救你的國家和子民？」 元休知道金鳳在提醒他遼國即將趁冬季向大宋發動進攻。 「沒有劉娥，世間與我有何關係？」元休突然沉下臉，冰冷而有力地說道。 金鳳見狀，立刻用指尖在元休額間畫了一個隱形的契約圖案。 元休閉著眼想要驅散金鳳對他施的咒，「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我隻是讓你與蒼生結契，你若忤逆你的天命，那麼你永世都等不到劉娥輪回轉世。」金鳳冷若冰霜的雙眸散發著透徹心扉的寒氣。 她是在保住趙元休的命，趙元休若對劉娥再執著下去，恐怕就不隻是犧牲自己，有負蒼生那麼簡單。 「輪回轉世？你是說，劉娥的心魂還沒有灰飛煙滅？」元休眼底燃起希望，他情不自禁地緊緊抓住金鳳的手腕。 「她隻剩最後一絲遊魂，你不可能救她。我亦不能。」金鳳甩開元休的手，轉身背對著元休冷漠地說道。 「我能否見她？哪怕一眼！」元休懇求道。 「你進不了我的神識海，她亦不想再見到你！她，希望你忘了她。」金鳳說完喚來了銀凰和金烏。 元休追上前去，「金鳳，你要去哪裡？」 「你不必知曉！」金鳳說完立刻命令金烏將元休送回大宋。 金鳳則跟銀凰飛往華山。 華山，蓮花峰。 山峰頂部如橫臥在九霄雲上的巨大蓮花。 「姐，你來找陳摶老祖乾嘛？」銀凰預料金鳳可能會做錯誤的事，便不安地問道。 金鳳不語，她知道銀凰在想什麼，如若解釋，定會被銀凰反對。 還沒等金鳳用神力叩開陳摶的道觀，道觀的門瞬間自動打開。 「金鳳，你總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可就等不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道觀中心傳來。 金鳳和銀凰立刻穿行到道觀中心的蓮池旁。 蓮池旁的柳樹下躺著一個蒼老無比的老人，他的頭枕在左手上，整個人斜躺著，手中的拂塵蒙上了很厚的塵土。 「陳摶，你在這棵柳樹下參禪，輪回了十二世，就是為了等我？」隻有金鳳和銀凰知道陳摶老祖真正的過往，也隻有銀凰知道金鳳此刻在說什麼。 「是啊，我的使命就是守衛輪回道。如果輪回道不修復，我就會在這棵樹下一直等待。生，然後死。死，然後生，無休無止！這一世，我已活到一百一十六歲，世人皆知我嗜睡，以為我天生神力，卻不知我這十二世的輪回之苦。」陳摶老祖微微睜開眼，神態迷離地說道。 「對不起。」金鳳誠懇地說道。 「我們皆是苦命的神，何必為此內疚？」陳摶蹣跚地起身，邁開步子走到了金鳳麵前。 「陳摶，能否借我你的陰陽拂塵？」金鳳請求道。 「你為什麼不和那個凡女靈識融合？你是想重復你千年前的錯誤嗎？」陳摶心中急切，不禁咳嗽了兩聲。 「陳摶，你若助我，我也必會助你！」金鳳言外有意地要挾道。 「金鳳，你是想食言嗎？就算我不幫你剝離劉娥的靈識，你也必須重建輪回道，讓眾生魂有所歸，不再像我死死生生，都被禁錮在一處。」陳摶這一千年被困華山道觀蓮池的苦楚，是任何凡人都無法想象的。 「你是修羅道的神，為何不能離開此處？」金鳳不解，陳摶雖是凡人修仙得道，輪回道雖然被毀，他無處執行他守衛輪回道的使命，但他怎麼會在這華山輪回十二世，都離不開此地？ 「龐煞在華山下了禁咒，隻要我離開這裡，一天內我會蒼老一年。我這一世為平五代之亂，下過一次山，自那以後便不再下山，因為那次下山五十天，我足足老了五十歲。」陳摶顫抖著回憶道。 「是我不好？沒有在千年之期歸來，讓你又多經歷兩世的禁錮之苦。」金鳳自知罪孽深重，如果她不破壞這天地的平衡，世間也不會失去陰陽秩序，害得與之相關的天地萬物受其所累。 最終讓陳摶變得神不像神，鬼不像鬼，隻能在華山柳樹下不斷輪回，等她歸來解除這龐煞的禁製。 「我的陽壽將盡，金鳳若想讓我滋養劉娥的靈識，恐怕要等我輪回新生，再度成人。」陳摶憂慮道。 陳摶雖然能夠將劉娥的靈識剝離出來，再用自己獨特的神魂護養在蓮池中。 但陳摶太過蒼老，他預感自己再活不過兩年。 一旦讓這一世的他供養劉娥的靈識，劉娥的靈識已極其微弱，陳摶一輪回轉世，轉世的過程要是太長，劉娥的靈識便會因無靈力護養而立刻枯竭而死。 「加上我的一縷神魂，如何？」金鳳沉著聲，鄭重說道。 「金鳳，你瘋了嗎？」銀凰不贊同道，「千年前，你已經為蒼生獻祭了八縷神魂，你今世好不容易才恢復七縷神魂，如今你與龐煞實力懸殊，你本可以融合劉娥的神魂。你非但不融合，還要為劉娥再少一縷神魂，如此，你如何才能打散龐煞的元神，讓蒼生重歸平衡？」 「我自有辦法。」金鳳並沒有辦法，她任由她的執念支配著自己的決定，因為她已做好這一世之後，再也無法涅盤重生的準備。 雖然她與鵬神再無契約，但她終是放不下趙元休。 也許將劉娥靈識剝離，是趙元休和劉娥重聚的唯一機會。 「姐，你為什麼還在執著？」銀凰不忍看金鳳再犯錯，便沉聲勸道。 金鳳不回答，隻是閉眼集中意念喚來了帝王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