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聲聲慢(2 / 2)
但是有人卻坐不住了!
「你說什麼呢?你這樣將四姐姐的琴藝說的一塌糊塗,你是何居心?」謝千婉一聽,更加氣憤而尖銳地指著葉逸舟,先前被他羞辱過的那份屈辱燒的更加猛烈:「你可別忘了,在我們幾個姐妹當中,你的琴藝算是最差的,你有什麼資格來評判四姐的不是?」
「十公主說的的確如此,就是啊----」
「就是啊,你有什麼資格?」
「有什麼資格?」
周圍的那些皇親女眷都隨聲附和道,更是紛紛朝葉逸舟投來鄙睨的目光。
麵對一班女人站在他的麵前指手畫腳著,他眉目間的不耐和煩躁又漫溢了上來。他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負首而立地站在那望著這班人,彷佛看螻蟻一般。
「資格?」葉逸舟冷笑一聲,「嗬!資格就是本公主的閱歷!」
他這句倨傲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又是一陣吵鬧,質疑。
「都安靜!」
女官抬手,嚴厲喝道。
說完轉過視線,看向了謝千瀾,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剛剛謝千瀾這麼說有何依據?」
葉逸舟默認,這個依據當然是《聲聲慢》是母妃當年所做,曲子其中的韻味自己記憶猶新。
但他不能這麼說,他現在是謝千瀾。
那些看不慣謝千瀾的公主們見對方突然沉默,又開始借機嘲諷了。
謝千婉率先開口道:「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我就說你的琴技粗淺,怎麼會懂那麼多的,原來是胡謅的呀!」
聞言滿堂嬌笑:「嗬嗬---」
「千瀾,這裡是學堂,學堂有學堂的規矩。若是你一味的誑語,你可知道後果?」女官擰著眉繼續問著。
「就是,夫子的話,你可聽見了?若是你在這撒謊的話,在這裡可是要被挨板子的。」謝千婉補充道。
「嗬!」
葉逸舟冷笑一聲,那雙深邃的眼睛忽暗忽明,他將謝千婉一眼看穿。那雙屬於謝千瀾的杏眼逼視著謝千婉道:「本公主說的話,你可是又忘記了?」
謝千婉一頓,先前的恐懼又上來了,她支支吾吾道道:「我,我當然沒有忘記。」
「嗬---」
「你最好給本公主牢牢記住。」葉逸舟嘴角微弧,泛著幽幽的冷光,淡漠道:「既然你們都不相信,那我們就打個賭。」
「什麼賭?」謝千婉繼而問道。
「很簡單,我若是會,你們每個人回去抄一百遍《論語》,就當時幫我還清了剛剛的作業。至於你,謝千婉,你不僅要抄《論語》,而且給我跪三個響頭求我。」
望著葉逸舟如此篤定的神情,謝千婉心裡一片迷糊,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可是,她確信謝千瀾是琴藝很差。畢竟,先前謝千瀾連續幾次在學堂內,將琴弦彈斷的情景大家可是有睦共睹的。
於是,她挺直月要乾道:「睹就睹,誰怕誰!」
「好!」
葉逸舟嘴角微弧,那雙深如古潭的眸子慢慢的掃過四周,再慢慢地掃過一直坐在那看熱鬧的謝千漫和謝千語,冷漠道:「既然如此,女官在此作個證,若是謝千婉到時候反悔了。按學堂的規矩,失信,恐嚇者,逐出學堂!」
「嘶!」
眾人一聽,那一雙雙眼睛忌憚地望著一身粉色紗衣的葉逸舟。而那女官更是站在那,一連復雜至極的盯著他,等於默認了這件事。
畢竟,宮有宮規!
此時,葉逸舟邁著步子,負首而立地走到了琴桌前,姿勢優雅地盤坐了下來。
那深邃的眉眼一挑,便底過頭,將嬌嫩的手指挑撥在了那根琴弦上,宣示著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叮!」
隨著一聲有力的弦聲,那曲子猶如雲霧那般,彌漫開來。
起初,那曲子婉約而幽漫,輕挽而鏗鏘,彷佛是一條奔放的小溪流淌在山河間,不斷傾訴著自己的沿綿不斷的感情。
隨著曲子漸入佳境,那曲調便漸漸激昂,越來越熱烈,好似長江那般滾滾而來,強烈無比。
一瞬間,讓在場的人都十分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望著那抹高台前的粉紅身影,而那謝千婉更是不可思議地盯著葉逸舟,心中扶過前所未有的激盪。
忽然間。
「砰!」
當琴弦撚撥到轉軸處時,一聲有力的高音,曲子瞬間進入了高亢的高潮,時而大江東去,時而海浪沙淘,時而波濤洶湧,熱烈激昂。
猶如那大海的廣闊無際,波瀾壯闊,無不在傾訴著一股偉大宏偉的愛國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