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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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台?紅色熱源?」

陰豐是懵逼的,第一反應是機長在撒謊,「s314星球,距離戰區幾十萬光年,從來沒有被戰爭波及過,聯邦帝國也從來不在此處設立軍隊,更不可能有炮台之類的熱武器了。」

「是真的!陰少,快棄機跳傘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駕駛艙的操作台上,瘋狂地閃爍著紅色警報。

機長首先就扛不住了,拿起一個跳傘包,又丟給陰豐一個,打開了飛機舷梯,一個縱身,毫不猶豫地就跳了下去。

他隻是陰氏的私人飛機機長,從來沒有參過戰,更不是聯邦飛行員,慫得一比。更主要的是,這架私人飛機沒有任何炮火裝置,無法與自動鎖定他們的不明熱武器抗衡。

拉開弦艙之後,因為飛機內外氣壓差的問題,狂風灌入。

其中還夾雜著酸雨。

陰豐根本躲閃不及,整個人就像是站在鼓風機的風口,被吹得站都站不穩了,身子往後一撞,撞到了機艙壁上,更倒黴的是,那些酸雨雨水也劈頭蓋臉地噴了過來。

「嘶——」

陰豐倒吸了一口冷氣,具有酸性、腐蝕性的酸雨,接觸到了他的眼結膜,眼球立刻劇痛無比,像是被感染了一樣爬上血絲,麵頰皮膚之上,也浮現星星點點的淡紅色腐蝕斑點。

陰豐下意識地用胳膊,擋住了頭臉。

透過指縫,他餘光掃到了下方真的有兩枚類似火炮的東西,往機艙的方向飛過來。

飛機距離地麵,大概兩三千米。那炮彈隻剩不到八百米就要追上了,陰豐的擬態是鷹隼,視力本就驚人,而且d級覺醒的一項附加能力,也是和追蹤測距有關的。

「還真是炮彈啊?瘋了吧!」

陰豐低吼咆哮了一句,甚至連酸雨防具服都來不及套上,就抓起了機長給他的降落傘,從機艙舷梯跳了下去。

幾乎是在跳下去的兩秒之後。

那兩枚駭人的遊浮炮,就鎖定追上了人工降雨的私人飛機。

「轟隆!」

一聲巨響。

機身被炸了個粉碎,金屬碎片,熱浪沖擊,連濃重的烏雲,都因為這火炮攻擊的威力,給沖散了,雲層上浮現出濃煙、火焰,仿佛鍛熔了一層金。

陰豐距離爆炸最近,胳膊被熱浪沖得,高溫灼傷,滿是火燎泡。

左半邊臉,被碎裂的機翼殘骸碎片給刮到了,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鮮血淋漓。

最可怕的是,他的降落傘,也被燒著了。

不得已,陰豐隻得棄傘,幻化出了擬態——一隻成年鷹隼,通體黑羽,唯獨額頭上一道灰。

他飛行不穩,手臂燒傷就是翅膀燒傷,羽毛都禿了,上麵布滿了燎泡。酸雨淋在了上頭,燎泡立刻破潰,滲出了血色的液體。

鷹隼發出了淒厲的嘶鳴,但是為了活命,他不得不強撐著往下頭俯沖。

正下方,對應著的就是護著五畝花田的「蛋殼」宮殿。

花閒在蛋殼的監控室內,操作著遠程遊浮炮:「果然先進,可以自動鎖定,按一下發射按鈕,就把那架飛機給轟了。」

她不知道朔淩廠長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這監控室內的操控台,的確可以拉近視野,監控到花田上方五千米的距離。

那架私人飛機,隻飛到了三千米的高度,自然是在監控範圍內。

花閒清晰無誤地看見了,這架飛機在不斷地往雲層裡撒一些不明白色晶體顆粒,撒的越多,酸雨下得越厲害。

「可真有你的,人工降酸雨。什麼仇什麼怨啊,針對我的花店就罷了,還把第七區這一帶的居民,全都給拉下水了!」

花閒麵色嚴肅,目光也淩厲了起來,「別的星球都在積極地防治酸雨,努力減少環境汙染,你這可倒好,為了一點私怨,主動給自己所在的星球城市降酸雨。」

這個蛋殼防酸雨裝置,廠長說過,是球形密閉全方位的,地下延伸了百來米。

酸雨汙染了這一帶的土地、水源,但不會滲透進入她的五畝地內。像一個完美守護的球形方舟。

可是,蛋殼外麵的人,遭殃了啊!

監控台,可以看到花店周圍幾百米的情況,花閒看到無數的行人,原本在街上、公路人行道上走著,忽然之間降下的酸雨,把他們的皮膚灼傷,他們的呼吸道黏膜被強烈刺激,一邊痛苦地咳嗽著,一邊拿胳膊擋著頭眼,像難民一樣找四處找地方避雨。

原本歡笑著的孩子,因為年幼皮膚敏感,歇斯底裡叫著媽媽救我。

年老者因為步履蹣跚,被淋得多,眼睛黏膜損傷嚴重,被刺激得眼淚流個不停。

街口的幸福花坊,成了重要的避雨場所,店內擠滿了人。年輕人憂心忡忡地給家裡打著電話,脆弱的少女崩潰哭泣,成年男子氣得握緊了拳頭,口吐國粹,咒罵著這場酸雨。

直到花閒用遊浮炮轟炸了那架飛機,眾人聽到巨大的響動,抬起頭。

看到雲層中的景象,才明白過來。

「這酸雨是人為?」

「是哪個殺千刀的人工降酸雨?!」

「我好像聽到警車的聲音了,是不是警員把那一艘作惡的飛機給轟下來的?」

一開始是瓢潑大雨,如天河倒灌,水泥公路地麵上的雨水,都好幾厘米深了。

可這一記炮轟之後,酸雨的雨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了。

暴雨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想要瞬間停下來是不可能的,因為雲層中,肇事者播撒出去的化學結晶物質,還沒化學反應完全,有延遲。

警笛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一會兒,第七區的街區附近,就開來了十幾輛警車。

聯邦警員,穿著酸雨防護護具,前來救援。這些奮戰在第一線的警員,哪裡有需要,他們就會奔赴上去。

高隊長和另外一名女副隊,率先從車裡下來,給沒地方躲避的聯邦公民,分法防護雨具。

皮膚被腐蝕地滿是紅斑的小孩兒,被女副隊給抱了起來,她把自己的護具套在了小孩兒的身上,一邊拍著打著哭嗝兒的孩子,一邊送入了警車後座,讓隨行的醫生幫孩子治療傷勢。

「柯冉,你想死麼?」

高隊長淩厲的聲音傳來,取出一套防具服,扔到了女副隊的頭上,「多少顧著點自己。」

那名叫柯冉的女副隊長,白淨清秀的麵容上,已經浮現出了紅斑,不過她一點兒也不介意,沙啞著嗓音道:「那孩子太小,傷得挺重,等不及我再去拿一套新的。隊長放心,我有分寸。」

高隊長扶起了一個腿腳不好的老爺爺,瞪她一眼:「你有個屁的分寸,哪次你都是沖的最猛的。你若出事,我怎麼跟高岑交代?」

這副隊,是他的弟妹。

當初這婚事,也是高隊長介紹的。

柯冉隻是苦笑了下:「交代什麼,他都要和我離婚了。」

女副隊一轉頭,套上了防具服,手裡提著兩套新的,又去公路邊上救人了。

受傷的居民太多了。

星際世界的酸雨,和地球上的酸雨還有不同,威力太大,酸性和腐蝕性更強一些,不止公路被腐蝕了一些,甚至連街道兩邊的建築,表麵都被腐蝕得脫了皮,或者出現了一層「黑殼」,變得很脆弱。

有一家小餐館,是老房子了。

被這酸雨一淋,房頂都塌陷了一小半。

在小餐館裡躲雨的人,紛紛發出尖叫。

「高隊長,不好了,第七區街區左邊第四家餐館,因為房頂塌陷,十幾個人被砸傷,百來個人被困,請求救援!」

對講機裡,傳出了警員十分焦急的聲音。

「柯副隊,不好了,賓館裡因為擁擠的避雨者實在太多,發生了踩踏事件,請求救援!」

「高隊!第七區療養院右後方,那座高架橋公路,因為酸雨空氣可見度降低,發生了一起車禍,速速請求支援!」

「隊長,警車滿了,還有大批公民無處可避雨!」

……

一個接著一個噩耗傳來。

欽山市東區的警隊,忙得不可開交,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

這次惡性人工降雨事件,給東區帶來的損失,不可估量。太多無辜的人受傷。

高隊長不得已,緊急聯絡了第七區療養院的院長,把難民往療養院大樓裡轉移。然而,不夠……還遠遠不夠……

受災範圍太大了,還傳來了居民區老樓房,被濃酸雨腐蝕坍塌事件。

就在高隊長快要絕望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花閒打來的。

「高隊,我是幸福花坊的店長,你帶著災民往第七區街道裡麵走,最後一家,我這裡有地方給你們避雨,確保絕對安,不會被強酸雨腐蝕坍塌。」

高隊長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激動得左手顫抖,嘴唇哆嗦,鄭重地說了三個字:「謝謝您!」

上一次花閒夜裡報警抓賊,高隊長記憶深刻。

因為聯邦軍械樞光社逆十字的標識,他把花閒當成了聯邦巨佬。

如今聯邦巨佬願意提供幫助,無異於雪中送炭。

高隊長一聲令下,讓隊員們,帶領著穿著災民們,往街道盡頭幸福花坊舊址的方向而去。

柯冉左手扶著一個人,肩膀上還背著個十幾歲的小孩兒,擔憂地問道:「隊長,您說的花店長,靠譜麼?」

「你抬頭,看那一棟銀白色的建築。」

高隊長指向半空中,朦朦朧朧的銀白建築,因為酸雨的關係,空氣可見度非常低,像是大霧彌漫一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那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蛋殼。」

柯冉擦了擦防具服眼鏡部位的雨水,視線清晰了些:「還真是……」

一家小花店,竟然擁有首都星聯邦軍團,才特有的蛋殼裝置?

這不可謂不震撼。

就在這個時候——

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漂亮的姑娘,五官清麗素雅,穿著普通的很,卻擁有讓人移不開眼的氣質,她的肩膀上,有一隻殘翼的金色蝴蝶。

「都進來吧,這邊可以避雨。」

花閒發出了邀請。

前廳連接後院的門,是打開的。

高隊長很是感激:「我代表欽山市市民,感謝花店長提供的援助。」

然後,就井然有序地安排著災民,穿過後院那扇門,進入了花圃、農田。

門後。

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原本歷盡磨難,被酸雨折磨的人們,入目所及的,是成片的花海,是大片的碧綠葉子,是綿延不僅的熱烈太陽花,是紫色如毯的薰衣草,是嬌艷欲滴的玫瑰。

這裡的空氣,是香的。

這裡沒有痛苦,沒有腐蝕,隔絕了一切不幸,美好得不真實。

「得……得救了。」

「好美的花海。」

「那是,傳說中的玫瑰麼?像精靈一樣!」

孩子停止了哭聲,發現新大陸一般的眼神,充滿好奇地看著花兒。

因為坍塌被砸傷的公民,被眼前景象所吸引,竟覺得斷骨處也沒有那麼痛了,清淡的花香舒緩了他緊繃到幾乎裂開的神經。

老奶奶擦了擦淚流不止的眼睛,嘴唇哆嗦,一瞬間,心靈被治愈。

這種感覺。

就好像一瞬間從地獄,進入了天堂。

高隊長反應最快,道:「大家來花店長這裡避雨可以,但是要注意,把防護具上的酸雨給擦乾淨,不要碰到了這裡的靈植和土壤,把它們給汙染了。」

溫度和濕度,都是最宜人的。

高隊長在花閒月要間鑰匙扣上,看到了逆十字的一個方形盒子,那毫無疑問,又是樞光社出品,像是蛋殼的遙控裝置。

花閒剛才按了一下上麵的按鈕,調控了下溫度,讓這些被酸雨淋了的難民,感到溫暖一些。

她還給這些災民,提供了可以喝的熱水。

一個遮風避雨的蛋殼方舟,一杯熱水,對於難民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此刻的花店長,在他們看來,無異於守護神般的存在。

一雙雙清透、歷盡磨難又充滿感激的眼睛。

「謝謝店長。」

「您的花兒真漂亮。」

「這裡真溫暖。」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瑰麗的花海。」

……

有高隊長和柯副隊維持著秩序,來避難的公民,都很禮貌,沒有一個人沒素質地,去采摘人家花田裡的花兒。

最震驚的莫過於柯冉了。

她本來是個很堅強的女人,她有一個八歲的兒子,還有一個消防隊員的丈夫,不過她的丈夫在一次營救火災的事故中,非常不幸地變成了殘廢,雙腿燒成了焦炭,高位截癱。

她丈夫就在第七區療養院住院。

柯冉每天都去探望他,不管工作再忙,就算下班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她聽說,在古星辰時期,玫瑰代表愛情。

她很愛她的丈夫,覺得他是一個英雄。每一次過去,她都會帶一個玫瑰花籃,她希望他明白自己熾烈的心意,希望他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他們組建的家庭,不會因為這場意外而有任何改變。

可是——

[我們離婚吧]

他說。

[柯冉,這個世上,是沒有玫瑰的]

「不,這個世上,是有玫瑰的。」

柯冉看著那半畝玫瑰花海,淚如雨下,仿佛看到了無盡的希望。

一瞬間被救贖。

「自然是有的。」

花閒遞過去一條毛巾,「柯副隊,你受傷了,休息一下吧。」

她對女警,是很敬佩的。

一打開門,就看到柯冉被這個孩子,扶著個傷員,而女警自己,進入蛋殼脫掉防具服之後,脖子和半邊側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酸雨腐蝕痕跡。

舍己為人,無懼生死。

這份品質,很是難得。

更何況,這場人降酸雨災難,是有惡人想要對付幸福花坊,才無辜牽連了欽山市東區那麼多人。

柯冉接過毛巾,擦了擦身上的酸雨水,也擦了把眼淚,她的頭發粘濕貼在臉頰上,有些狼狽,但是眸子卻堅毅透亮:「謝謝您提供的援助,也謝謝您的毛巾。」

頓了下,「您的玫瑰,非常漂亮。」

花閒也不知道怎麼的,莫名對這位女警有好感,就和她多聊了兩句:「最近才種植出來的,還沒來得及上架售賣。」

柯冉的心裡一個唐突,猛然看向她:「您要在花店裡售賣玫瑰花麼?」

濃烈的希望,攀升到了頂點。

花閒點頭:「等酸雨過去,就開始推廣玫瑰。我們幸福花坊,已經有了太陽花、薰衣草。」

柯冉心潮澎湃,眼眶微微發紅,緊緊抓住了花閒的胳膊,再度控製不住地滾下熱淚:「好……」

「副隊長喜歡玫瑰麼?」

「喜歡。」

「有相送的人麼?」

「有,我丈夫,我很愛他。」柯冉深吸了一口氣,頭微仰,不想熱淚再滾下來,「至死不渝。」

花閒沒說什麼。

她起身。

拿了把銀剪,去玫瑰花田,挑選了四朵開的很好的紅玫瑰,剪了下來。

用紅絲帶和裡透明的塑料紙,紮了起來。

一小束,非常漂亮。

「拿去送給你丈夫,在古星辰紀元中,給愛人贈送玫瑰,四朵代表,山盟海誓,至死不渝。」

一朵玫瑰,你是我的唯一。

三朵玫瑰,我愛你。

11朵玫瑰,一心一意

柯冉愣住,她的手抑製不住地微顫著,用力地在毛巾上擦了擦:「我手上有酸雨物質殘留,會不會把玫瑰花,弄枯萎……」

救人時沖在最前線,無所畏懼的女警,這一刻,卻小心翼翼、畏縮了起來,嫌自己手髒。

「沒事的,玫瑰下麵的莖葉,我作了處理,多包裹了一層塑料紙。」

為了讓玫瑰能多維持盛放狀態一天,花閒還在花束下方,包了一點兒濃度剛剛好稀薄的營養液。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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