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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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夫妻的住處就在山腳下的一處小屋,門外圍了兩圈籬笆,院子裡曬著許多草藥,站在門外甚至還能嗅得到一股清淡的藥味。

九郡主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

年輕妻子笑著推開門,解釋:「院子裡曬了一些味道比較刺鼻的草藥,藥性濃烈,你們可能會不太習慣。」

九郡主的確不習慣,剛進門就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好似對某種草藥有特殊反應。

夫妻倆笑得不行,一邊收草藥一邊嘗試找出究竟是哪種草藥的問題。

九郡主捏著袖子堵住鼻子,眼淚汪汪地跟在少年身後進了屋,小鈺在山上待的時間長,幾乎沒有下過山,對屋子裡外的東西都很有求知欲。

九郡主無法陪她一起玩,便放她一人去院子裡玩耍。

丈夫在院子裡收草藥,年輕妻子進門準備燒點開水,沒找到燒水壺,還是九郡主從廚房的鍋碗瓢盆裡找到的。

年輕妻子有點不好意思:「我給忘了,前兩天準備將燒水壺洗乾淨……你們在這坐著等一會,我很快回來。」

九郡主捏著鼻子點頭說好,一句話說完再次打了個噴嚏,少年扶著桌子笑得不行,九郡主氣得抽掉他的椅子自己坐。

哼!九郡主用眼神挑釁他。

少年不以為意,脫下鬥篷折在臂彎中,抬眸掃了眼屋內的裝飾,目光落在緊閉的內門上。

鼻尖浮動些許熟悉的味道,少年笑了下,移開目光。

丈夫收完草藥後便去為九郡主把了把脈,從曬乾的草藥中挑選出幾味藥草道:「確實算不得傷寒,不過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夜裡或許會咳嗽起來,我去煮點藥湯,等會兒你喝完之後捂一捂發發熱,不要出去吹風,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

九郡主悶悶地點頭,說麻煩你們了,在夫妻倆都去後廚時悄悄從包袱裡翻出來一錠銀子藏在供桌的糕點下麵,期間,九郡主又打了三個噴嚏。

少年實在看不下去,從包袱裡翻出來一塊乾淨的白色絹帕,九郡主狐疑地瞧他手裡那塊帕子:「你什麼時候去買的帕子?」

邊邊角角還繡著嬌嬌嫩嫩的小粉花呢,一看就是姑娘家用的帕子。

九郡主頓了頓,眯眼瞧他:「不會是出門的時候哪個姑娘送你的吧?我都沒有看到。」

少年輕展帕子,將正麵對著她的臉,差點就能蓋到她臉上,垂著眼皮居高臨下睨她,不疾不徐道:「不知道誰用帕子包了一堆蜜餞偷偷塞我包袱裡,昨晚才吃完蜜餞,這就不認識自己買的帕子了。」

這和睡完就不認賬的混球無甚區別。

被內涵到的九郡主輕輕咦了聲,迎著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麵不改色扯謊道:「我就說這帕子怎麼瞧著有點眼熟,原來是我的呀,還是你細心,嗯,你細心,這次是我記性不好嘛,下次會記得啦。」

心虛的九郡主接過帕子擋住下半張臉,轉頭溜去後廚想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少年眯眸瞧著她逃跑的背影,想著她方才看見他拿出那張帕子時稍變的臉色,指尖若有所思地點點下頜,隨後笑出了聲。

不多久,年輕妻子燒完茶出來,跟在她身後的九郡主撩開遮麵的帕子,嗅著茶香味,先前打個不停的噴嚏竟意外止住。

年輕妻子湊過來瞧了瞧,恍然大悟:「原來你對銀環蛇草不適。」

「銀環蛇草?」

「銀環蛇草是一種烈性藥,單獨使用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卻也是解銀環蛇毒的最有效解藥。」年輕妻子想起來了,「我們最近正在研究新藥方,院子裡曬了不少銀環蛇草,許是味道太嗆人,你聞著不舒服,恰好青蘿茶又是能解銀環蛇草毒性的藥茶,這一次可真是巧了。」

確實夠巧的,一環套一環地中毒解毒,解九連環似的。

九郡主多喝了兩杯青蘿茶,終於不再一個接一個地打噴嚏,少年順手將她臉上的帕子取了下來,慢條斯理地兩折,三折,重新放入懷中。

九郡主看得瞠目結舌,直到瞧見他將帕子放進懷裡,突然感覺臉上有點燙。

那、那、那個帕子她是專門戴在臉上的,他竟然當著她麵直接貼懷放置?

九郡主險些沒蹦起來。

少年攏了攏玄青的衣襟,斜眸瞥過去,九郡主立時冷靜下來,少年拖長聲音意有所指道:「畢竟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張由姑娘家贈予的帕子,往後自然得好好珍惜。」

你珍惜個什麼珍惜?就你這長相,多的是姑娘家願意送你帕子。

九郡主還沒說話,年輕妻子脫口而出:「你們不是夫妻嗎?」

兩人同時轉眸看她。

年輕妻子臊道:「對不住對不住,是我誤會了,你們看起來關係親近,我還以為……」

說到這,這對來自異域的夫妻倆默契地岔開話題。

九郡主無意中轉過頭,恰好撞上少年濃黑的雙眸,懵了下,猛然想到年輕妻子說的那句「夫妻」,竟有些慌亂地別開腦袋,抓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卻還要挺直月要背努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少年睇著她連頭發絲都在不自然的後腦勺,彎起嘴角,極輕地笑了聲。

小鈺這時從門外跑進來,手裡抱著什麼東西,一邊跑一邊驚慌大喊:「阿九姐姐,阿九姐姐……」

小胖孩一腳絆到門檻,差點摔倒。

九郡主眼疾手快將小胖孩撈起來,小鈺呼了口氣,接著緊張兮兮地將手裡的東西伸給她看:「阿九姐姐,我撿到一隻小鳥,它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這是一隻最普通的雀鳥,灰毛尖喙,京城那些紈絝公子哥最愛拿著彈弓射下這樣的雀鳥褻玩。

雀鳥翅膀下麵染著血,許是被人用彈弓打傷的,傷口邊緣的血跡幾乎乾涸,奄奄一息地躺在小鈺手中,豆子大小的眼睛半闔著,確實是快要死掉的模樣。

年輕妻子聽見動靜過來察看,簡單做了些包紮,雀鳥仍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甚至連米粒都不願意吃。

小鈺有些擔心地問:「阿九姐姐,它可以活下來嗎?」

九郡主不擅長治療,隻好向那對年夫妻求救。

年輕妻子道:「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能不能活得下來得看它自己,如果它很想活下來,一定可以活下來的。」

於是小鈺將雀鳥當成寶貝揣在手中,走哪都要帶著。

九郡主喝完治傷寒的藥,道謝過後準備就此告辭,年輕夫妻出言挽留:「快要中午了,不如就先留下吃頓午飯?況且,你方喝完藥,下午藥效上來會很困,這邊的夜比較寒涼,若是再來一遭,或許真要傷寒。」

九郡主猶豫了一下。

年輕妻子指了指小鈺手裡的雀鳥,道:「不如先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瞧瞧這隻雀鳥的傷勢能否好轉,你家那位妹妹也會安心些。」

九郡主隻好暫時留下,但她不好意思白吃飯,便主動提出去後山劈柴拎水,年輕夫妻本不願讓她一個姑娘家的動手做粗活,架不住她態度堅決,便隨她去。

九郡主拉著試圖到後院釣魚的少年一起去後山劈柴拎水。

少年手裡拎著一個木桶,玄青的窄袖被九郡主親手挽了上去,直至小臂,露出一截瘦長白皙的手腕,長發被紮成一束固定在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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