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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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郡主沒有直接去無極八樓,先去外域的酒市買了一小壇無極酒,之後才慢悠悠哼著怡紅院裡聽來的小曲往回走,五師父說姑娘們作的詞艷了些,不許她唱詞,隻許哼哼調子過癮。

有一次九郡主完成了很難的任務,沒忍住得意地唱了一嘴,被二師父聽見,可把二師父氣壞了,拎著鞭子就沖去怡紅院和五師父打了一架,打那之後她再也不敢亂唱歌。

從外域回到外島的無極客棧,九郡主瞅著別人打水洗個手都覺得心疼,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買來的水。

「掌櫃的,可以找你打聽個事兒麼?」九郡主忍住不看,悶頭往櫃台走。

掌櫃的正在打算盤,頭都沒抬道:「一兩銀子。」

九郡主:「……」

九郡主來下兩枚銅錢,心虛道:「我隻有兩枚銅板。」

掌櫃的抬頭看她一眼,他認得她,和那位有錢且神秘的神秘少年一起的:「那就叫你夫君掏錢。」

九郡主擰眉,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她和阿月是一對夫妻?

她還沒開口解釋,掌櫃的又來一句:「喏,你夫君回來了。」

九郡主沒想起來立刻反駁這句「夫君」,扭頭朝門口看去。

少年逆光而入,依舊是一身黑底紅紋的勁衣,雙袖束窄,些許綁帶隨意垂下,左臂彎挽著一件黑色的鬥篷,側顏倦懶。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看他,少年微微側首,耳上藍色的碎玉耳飾晃了一晃。

九郡主下意識揚起笑,抬手朝他打招呼:「阿月——」

話音剛落猛然想起自己正在和他鬧別扭,打招呼的手僵在半空,匆匆收了音,轉頭佯裝和掌櫃的討價還價。

掌櫃的一眼看破:「你們吵架了啊?」

九郡主嘴硬:「沒有。」

掌櫃的了然:「那就更得找你夫君要錢了。」

說著,掌櫃的奸詐地朝少年吆喝道:「那位少俠,你家娘子找你有事兒,煩勞過來一下。」

九郡主趴在櫃台上恨不得伸長手去捂掌櫃的嘴巴:「我沒有,我們也不是夫妻!」

少年掃了眼炸毛的九郡主,耐人尋味地笑了下,慢吞吞走去。

九郡主轉回目光道:「掌櫃的你不老實,我不問你了。」

這句話剛說完,櫃台就有人放下兩錠銀子,紈絝小王爺的聲音囂張響起:「一兩銀子罷了,本王給瘋……她付二兩,掌櫃的你隻管答話,別亂說些不該說的話,否則本王叫人割了你的舌頭扔去海裡餵魚。」

掌櫃的默默對這位傻缺小王爺翻了個白眼,揚起笑臉對九郡主道:「姑娘請問。」

九郡主瞥了眼旁邊穿得好似花孔雀的紈絝小王爺,他一臉「不用謝反正本王有錢」,雖然佯裝不在意地替她付了錢,但付完錢之後立馬退離五步遠,甚至還叫侍衛前後左右將他圍了一圈以保護他,生怕她會對他做什麼似的。

九郡主:「……」

你這麼怕我,乾嘛還要給我付錢?

小王爺嫌棄地上下打量她這一身混搭裝扮,嘀嘀咕咕:「這瘋狗哪裡像是成了親的樣子?什麼夫君娘子,眼瞎了嗎……見過她瘋起來的樣子,誰還敢娶她啊,什麼眼光……」

對麵的少年極輕地瞥了他一眼。

小王爺凶惡地瞪回去,甚至在心中挑剔地將少年從頭到腳批評了一遍。

除了臉長得好看,簡直一無是處!瘋九怎麼會和這種隻會拖她後腿的小白臉私奔?

九郡主逃婚的消息傳回京城沒多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九郡主在邊關和一位接應她的神秘男子私奔了,有的人同情那位神秘男子,有的人惋惜九郡主的美好前途,還有的人在家中摔碟砸碗亂罵一通。

小王爺是從六郡主那裡聽到的消息,六郡主說瘋九逃婚了,小王爺聽後鬆了口氣,六郡主又說瘋九和一位神秘男子私奔了。

小王爺一口氣沒上來直接翻著白眼撅了過去,六郡主淡定命人掐他人中穴,小王爺被生生疼醒,破口大罵:「你就不能輕點?每次都下這麼重的手,我沒死也被你掐死了!我可是你親叔叔!」

六郡主塗著指甲道:「親叔叔又如何,你若死了,阿酒哪怕是在天涯海角也要放鞭炮慶祝一番。」

小王爺被她這句話說得立馬蔫了下去。

九郡主討厭小王爺,是真的討厭他,因為他以前實打實地欺負過她,罵她沒娘親,淋過她冷水,還在泥坑裡跟她打過架。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小王爺才後知後覺地改變想法,他見到九郡主就打顫不是因為害怕她揍他,而是怕她揍了他以後反而更加討厭他,更遑論原諒他小時候對她做的那些事。

六郡主嘲他:「這你倒不用怕,畢竟在阿酒最討厭的人名單上,第二名也許會變,但第一名永遠都隻會是你,安心吧。」

小王爺絕望地以頭搶地。

小王爺如今很肯定櫃台前麵那個姑娘就是瘋九,因為他隻有看見瘋九才會打從心底裡如此恐懼,換成其他肖似瘋九的人,他才不會這麼丟人地雙腿打顫。

九郡主倒是沒有多看他一眼,心安理得拿了他那二兩銀子,順便回收一兩,剩下一兩留給掌櫃的:「掌櫃的,我在外域聽說無極客棧可以憑借信物去無極八樓挑戰,我現在想去挑戰,信物要怎麼拿?」

掌櫃的還沒說話,小王爺就叫了聲:「你瘋了嗎去挑戰無極八樓?你不要命了?!」

九郡主抄起兩粒花生砸過去,正中小王爺腦門,小王爺就這麼被兩粒花生砸暈,侍衛們亂成一鍋粥卻沒人敢動她,小王爺吩咐過不能碰她。

掌櫃的因她這一手失語片刻,隨即便從櫃子底下扌莫出來一塊玉牌,上麵刻有「無極客棧」四個字。

九郡主正欲接過,少年卻越過她先行接過玉牌。

他比她高,站在她身側,影子虛攏著她。

「我的。」少年垂眸瞧她,小氣道。

九郡主看看空空如也的手,抬頭,一臉不解:「你生什麼氣,該生氣的不應該是我嗎?」

少年頓了頓,否認道:「我沒生氣。」

「你就是生氣了。」

「沒有。」

「就有。」

少年放下玉牌,鎮定道:「對,我生氣了。」

九郡主也不拿那玉牌,雙手環月匈,不開心地仰頭看他:「哦,那我也生氣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就「生氣」與「沒生氣」來說鬥了幾句,明明聽起來是一個讓人頭皮發麻的吵架話題,但聽眾們卻莫名覺得他倆根本不是在吵架,而是在談情。

掌櫃的甚至悠閒地拉過一碟花生米,邊吃邊津津有味地看戲。

少年單手搭在櫃台桌麵上,指尖滾著一顆花生米道:「你氣什麼?」

九郡主氣道:「當然是氣你把我一個人丟去外域,現在還不給我客棧的信物。」

前者不成立,至於後者。

少年將那枚玉牌推到她手邊。

九郡主沒拿,直截了當地問:「我和你說了我為什麼生氣,你也要和我說你為什麼生氣。」

少年偏頭,矜傲道:「氣你方才見到我裝作沒見到。」

聽眾抓起瓜子:果然還是小情侶吵架吧。

可是誰家小情侶吵架會吵得如此坦誠?按照正常步驟來不應該先互相誤會,互相糾纏,互相虐身又虐心,等到最後才解除誤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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