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猴子是誰家的(1 / 2)

加入書籤

大雪足足嚇下了一夜,整個黑森林披上了銀裝素裹的外衣,鳥獸潛伏不出,萬物沉寂蓄勢。黑森林的麵積又多大,沒人知道,哪怕是占據大陸的獸人族,也不知道,似乎是無邊無際,但能夠明確的是,黑森林極北的山嶺之外,是一片遼闊的草原。

傳說中那裡是眾神的休憩之所,但不知道從何時起,極北草原變換無常的氣候和一年冬夏兩個季節的交替,就讓原本居住在這裡的獸人族十分難以適應,漫長的冬季如何生存下去,那就遷移吧。

現如今的極北草原,僅僅生活著獸人族熊人的一支。現如今的極北草原北風凜冽、暴雪漫天,雪片如同冰刀一樣劃過地麵,一旁的山石都要被凍裂了。茫茫無際的極北草原,如今入了東,也隻能稱之為極北冰原了。

就在極北草原的某處,漫天白色,無邊無垠,頂著凜冽的寒風,冰原隱約間看著有一道身影正在一腳深一腳淺的朝著某一個方向行進。仔細看去,是一個周身被黑色籠罩的存在,瞧著體型似乎是一個人類。

這人渾身套在黑色的麻衣當中,單薄的麻衣被暴風雪不斷的拍打著,但奇怪的是雖然風雪漫天,但卻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人黑色的麻衣似乎正散發著妖異的光彩,如刀一般的冰雪襲來,在碰到麻衣前兩指的位置便砰然碎裂,飄散到了遠處。

隻見這黑衣人一邊行走著,一邊嘴裡還絮絮叨叨的抱怨著:「什麼鬼天氣,這片大陸怎麼可能還有冰雪王座的氣息,害得我隻能步行。晦氣~~~」轉而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回過頭遙望遠處黑森林的方向。

「戎宣屍王定然是謹慎,當他發現被我騙了,指不定還要追著我問個明白。隻是我卻沒有心思在這呆了,聖龍陸那邊聖教內部似乎出了點問題。這時候不回去,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扌莫了一把腦門,抬頭辨別了一下方向,黑袍人繼續低頭趕路。

果然如這黑袍人所說,戎宣屍王畢竟是存身不知多少歲月的存在,戎宣屍王一族雖然被黑袍人拿出的魔神法旨震懾,不得不南下對人城開始了襲擾,但是短時間內卻並沒有如雷霆般直接奔襲人城,而隻是駐紮在人城以北幾百公裡外的一處,漸漸的占據此處成為了額戎宣屍王一族的領地。

在戎宣屍王看來,魔神消失幾千年,而族中秘傳似乎陷入難以挽回的沉睡當中,但具體情況如何尚未可知。所以自己雖然表麵迎奉魔神法旨,遵從法旨意誌,但私下裡如何進攻、何時進攻卻是自己來把握。

明顯,老而成精的話不是白講的,起碼在戎宣屍王的操作下,其族人雖然不斷向南試探人族,但卻保持著一定的克製。而人城在人主的指令之下,快速的反應,通過懸賞和功勛作為誘導,引得人城戰力幾乎半數左右都去迎戰。

其中無意間起到最關鍵因素的不是那些獵獸隊和雇傭團,而是一些權貴公子哥小姐們的私人保鏢團了。其實也很容易想到,權貴們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權勢,對家族子弟的培養自然更上心,功勛雖然重要,自然也是有命享用才是。

所以但凡你看到那些出行極為豪華,大量搬靈法修行者護佑的隊伍,大多都是有某一個或幾個權貴家子弟的,而這些人的隊伍因為人數較多,更容易被戎宣屍王一族列為主要的襲擊目標。

一時間,人城戰力與戎宣屍王一族的戰鬥此起彼伏、互有來往,打的那叫一個熱鬧。

而侯永逸是在多日後無意間聽到監牢看守聊天時,方才知曉人城麵臨的危機,就現狀來看雖然是危險,但也似乎是一種機遇。經過搏殺後的這些人類戰力,不管是心智還是實力,都會有較大的提升,同時這種規模的沖突對於人城各行各業的發展也是有著極大的促進。

比如,兵器譜需要打造更多的優質兵器,用以替換損毀的武器;藥材鋪更是把一些常備藥品的訂單排到了半年之後;諸如此類,因此戰而受益的行業包含但不限於這些。甚至於有兵盟十傑當中幾人聯手,還俘獲了一隻敵人,這也讓人城當中不論老幼皆振奮不已。

侯永逸並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他自然知曉像樹大叔這般精明的人主,再加上掌控人城幾百年,總歸是有許多底牌和自己的手段的。自己如今雖說在白發老人的指導下實力有了飯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仍舊不認為自己真的如前世小說中那般,王者氣運加身、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所以等待侯永逸的,仍舊是幾乎是慘絕人寰的訓練。這並不是一個刻意取巧的過程,也不會如同神助一般一夜之間改頭換麵,有的隻是不斷地鎖定心中的念想作為堅持下去的動力,哪怕在一次次痛苦的訓練之後,勉強回憶起自己最初的夢想和初心,讓自己堅定的活下去,變強。

此時的侯永逸化身為「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乖學生,不斷追問著白發老人關於這個世界修行本質的問題,當然這也幸虧白發老人對侯永逸高看一眼,不然就依這種磨人精的樣子,估計早就一巴掌扇飛掛牆上了。

「老師,搬靈法這種修行的方法到底是怎麼出現的?」侯永逸「真誠」的表情,讓白發老人很無奈,但依然靠在牆壁上娓娓道來。「這片大陸上據我所知,無數歲月前應該也是極為繁榮的,隻是消亡了而已,具體原因是什麼還不清楚。有人說是與聖龍陸的爭鬥中失敗了,也有人說是神之間的戰鬥,我們站錯了隊伍。」

白發老人頓了頓,抬手指了指牆壁,侯永逸立馬心領神會,一下跳了起來,單掌撐地倒立了起來,同時還不斷的做著上下起伏的動作,白發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些你不用管,也管不了,終究有一日,一切都會大白於天下的。」

「我們應該是經歷了很長時間的蠻荒時期,這個時期據我在獸人族的記錄中看到的,似乎並不是我們不求上進。而是獸人族作為某些勢力的打手,在刻意的抑製人類的發展。而搬靈法的存在為什麼隻有人類可以修行,並且可以修行不僅僅是人類的搬靈法、還可以修行那些凶獸甚至異獸的搬靈法,你想過原因麼?」

「額~~~」侯永逸被問的啞口無言,如果前半句他能理解,一個種族的崛起勢必要遭到其他霸主種族的壓迫,這很正常。但為何人類可以修行包括人類在遺跡中發掘的,甚至凶獸異獸的搬靈法呢?

「興許~~興許人類是天之驕子,萬物之靈?」這話侯永逸一出口,自己都笑了。人類卻是有著其他種族不可比擬的學習能力和創造能力。但是同樣,人類也沒有其他種族的優點和長處,比如就沒有獸人族的身體素質和適應能力,沒有翼人族的飛行能力,沒有狐族對於陰靈鬼神的交流能力,甚至於沒有普通野獸敏銳的嗅覺、聽覺和夜視能力。

「哈哈哈~~~你倒是替自己的種族自信吶!」白發老人笑得頭發亂顫,繼而繼續說道:「你的想法未免有些想當然,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些搬靈法原本就是人類自己的東西,隻是被搶奪了?如今哪怕我們接觸到了一些,隻有有些資質的人類,血脈中自然而然的就認可,並可以修行?」

這種觀點卻是鎮住了侯永逸,腦海裡瞬間出現了很多千頭萬緒般的思路,一剎那被白發老人點燃,思索和求知的烈火迅速燃燒起來。「對呀,凶獸異獸都有血脈傳承,這定然是他們修行的根本。那麼人類的血脈傳承是什麼?難道真的如此麼?這些形形色色的搬靈法,都是人類所創,所以無論哪一種搬靈法,隻要與稍有資質人類的屬性契合,就可以修行?」

侯永逸細思極恐,如果這種觀點成立,那麼為什麼屬於人類的搬靈法會出現在這些凶獸異獸甚至更加大存在的血脈傳承裡呢?我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屬性的資質,卻為什麼又可以修行巨古獸的金屬性和陰蛇的黑暗屬性呢?

侯永逸性格中好的一點就是不怎麼愛鑽牛角尖,這性格說好也好,說不好也有些不好。好的地方在於他並不會有過多的心魔和執念,這是屬於前世基因裡帶來的小農思想。差不多就行了,得過且過的想法,具體就表現在波德小鎮的時候,哪怕已經實質掌握了大量財富和武裝力量,依然喜歡委身幕後。

當然這種性格也有不好的地方,不鑽牛角尖代表著對事物追求其實並不著迷,而這種人想要獲得成功或者提升能力,自身並不能很好的監督自己,因為他覺得差不多就行了。如此便需要一個在身旁時刻提點和監督的人,以往在波德小鎮的時候博斯塔老師偶爾會考究侯永逸,而在如今人城監牢裡,白發老人就是侯永逸的克星。

如此這般一問一答和思索討論,侯永逸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這個大陸上的一切事物,甚至於包括黑森林的存在,獸人族對人族的仇視,似乎背後都有著一張大手在遙控指揮和控製著。隻是如今似乎這隻大手的控製力下降了,人類這千百年來才出現了較大的改觀。

監牢中難以真正分辨日月,難以真正的明細時間的流逝,而在外的土塊兒和木頭兒則是清楚的知曉,如今近兩個月過去,自己的變化和提升。每一次的戰鬥就像是一次對自己的錘煉和再造一般,都會讓兩人在那一剎那明悟許多。

感受著似乎已經有些緩和的冬日的北風,木頭兒知曉黑森林這個冬季即將過去,而兩人持續的在黑森林中搏殺已有些時日了。

「走了,木頭兒。隊長發現了那些野馬的蹤跡~~快~~~」遠處傳來土塊兒的吆喝聲,木頭兒回轉心神,沖遠處的土塊兒揮了揮手,快速朝遠處的隊伍集合而去。

大半響的行進之後,土塊兒一隊人馬在最前方那名青年的手勢下快速四散開來,有人陰藏在樹木的陰影背麵,有些人跳上了樹梢,有些人鑽進了土裡,而土塊兒在隊伍裡的主要職能就是主攻手,副攻手還有三人,與他並排站在一處空間上。

同時列站在此的,還有帶著一副獸骨麵具的隊長,隻聽他悄悄說了一句:「我感受到四周大約一隊的野馬,他們也發現我們了。注意空氣的波動!」

話音剛落,幾道無聲無息的彎月一般的襲擊就瞬間打了過來,四人本就精神高度集中,此刻空氣中彎月盪起的氣流雖然很微小,但是對於這些已經習慣與敵人戰鬥的小隊來說,還是可以認真感應的到。

隻見幾人猛然間各施手段,四人分別跳躍開來,呈現一個正方形的站位,正謹慎的看著四周森林遠處昏暗的地方。唯獨這名隊長,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感應著什麼~~

微風吹過,響起樹葉沙沙的聲響,冬日的大雪還掛滿了枝頭,幾人鼻息裡呼出白色的氣息,似乎有些起風了,原本的微風很快變得有些聲勢浩大,森林地麵上厚厚的積雪表層被吹起了薄薄的一層白霧,順著飄向了遠方。

幾名站在樹後嚴正以待、站在樹梢上仔細觀察的隊員,似乎被著突兀刮來的雪霧吹的睜不開眼~~

隊長還在仔細的感應,雙手緊緊的握著月要間的那柄長劍,似乎在努力尋找著敵人的蹤跡~~~

突然間,隻聽簌簌書上的積雪掉落、手腕粗細的枝椏似乎被重物沖擊折斷、隻聽「砰」的一聲,一具隊員的屍體從高處的樹梢上掉落。站在空地上的四人頓時一驚,側身看了一眼已經成為屍體的隊員。

「是瓜娃子,他~~~」

隊長連忙示意噤聲,可似乎已經難以阻擋敵人這種伸出規模的襲擊了。風雪依舊,被風吹起的雪霧依然在飄盪~~可是接連幾聲驚叫,便聽到四處掉落樹梢,砸落地麵的聲音。

「壞了~~這次我們可能遇到硬茬子了!」隊長聲若蚊吶,這意思是讓大家做好充分準備,很有可能局勢不可控。其實不用說,包括站在空地原本打算吸引敵人的幾人,藏身各處的隊員其實心裡都清楚,能無聲無息的乾掉漂浮樹梢上的風屬性修行者。這些敵人定然比自己這支小隊要強上許多~~

來不及悲傷,可眼睜睜的看著相處幾個月的隊員、好兄弟突然間葬身於此,土塊兒本就重情義的性格實在難以壓抑。但長期叢林戰鬥讓他知道,現在不合適~~任何的破綻和失誤,隻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無法土遁的兄弟,集合到一起。圓盾陣~~~」隻見這名戴著獸骨麵具的隊長輕輕喊了一聲,四周藏身樹後的隊員立馬沖了出來,原本站在空地的幾人立馬也四散開來,奔跑中快速從身後抽出一具具兩尺見方的木製物什,看著像是門板,隻是比門板小了很多,外麵包裹著厚厚的獸皮。

如果侯永逸在這裡的話,就會很詫異的看出來,這不是別的,就是最原始的一種盾牌嘛!

遠處黑森林的陰影裡,悄無聲息又是幾道彎月奔襲而來,而這次襲擊的目標則是正把一名隊友攬回身後的土塊兒。隻見土塊兒快速的接應到隊友,將其保護在身後,而自己則微微下蹲身子,把木製的堅毅盾牌微微舉起。

這一切也不過幾個呼吸間發生,從幾名隊員受莫名襲擊從樹梢墜落,到隊長呼喊集合隊伍進行防禦,再到土塊兒抽出盾牌保護隊友進入防守的陣地。現如今又有幾道彎月電閃般襲來,土塊兒來不及做更多的反應,但幾個月的黑森林戰鬥搏殺,那種抵抗危險的潛意識還是有的。

隻見他猛然低下身子,碩大的身軀並不能完全遮擋在盾牌之後,原始的盾牌也隻是護住了身體關鍵的幾個部位,而彎月的襲擊已經擊打在了這盾牌之上。連續三道彎月,同時擊打是什麼感受?

土塊兒在哪片刻提起的元力,憤而用盾牌抗住了第一道彎月,隻聽盾牌似乎被巨大的力量拍擊擠壓的聲音就知道,在這一刻彎月的力量何其沉重。而土塊兒也隻是後退了半步~~接下來不分前後的兩道彎月幾乎同時打擊道盾牌上,土塊兒死死的抵住,嘴角已然流出一絲鮮血。

而手中的盾牌也在這三道彎月的襲擊之下轟然崩碎,四射的木屑就像是一根根的鋼針,就在那一剎那便要紮入身旁土塊兒及他隊友的身體。已經被彎月重重擊起的土塊兒身體還在半空中,隻見他雙目瞬間變得格外明亮,周身散發強烈的電弧。

隻聽「啊~~」的一聲,生死之際土塊兒爆發出了駭人的氣勢和能力,電弧彌漫,四射的盾牌木屑瞬間就被燒成了灰燼,隨著風慢慢漂盪。而落在地上直直站立 的土塊兒,長發飄飄,雙臂白色電弧閃動,雙目精光四射,正擺出一副:「有種你出來!」的樣子。

然而就在剛剛,尚在一側保護其他隊員的木頭兒看著土塊兒手中的盾牌被擊碎,土塊兒被擊飛,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存亡之時,哪怕再克製,身體也會驟起所具備的能力去挽回局勢,這是人類精神力的本能反應。

然而,救了自己更救了身後隊員的土塊兒,似乎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周圍的隊員像是看什麼奇異的事物一般,張著嘴盯著自己。轉而見土塊兒環視四周,又把目光悄悄的挪開~~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玄幻相关阅读: 舊春閨 神的木偶戲 鬥羅:我的徒兒孝心變質了 授徒萬倍返還,弟子個個成劍仙 授徒萬倍返還,為師絕不會藏私 九霄之上 鬼醫顧王妃 我和豬姐混異界 靈異鍛刀人 婚色撩人:季少心尖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