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師尊真好!(2 / 2)
「不是!」晏瀚澤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他體力已經透支,現在隻能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向上爬上,說話都變成了奢侈。
沈沐晚抬起手扌莫了扌莫晏瀚澤的臉,手涼得嚇人,如果晏瀚澤能回頭看看的話,他能看到沈沐晚的眉毛和睫毛上都掛著一層霜花。
「阿澤,你知道師尊是做什麼的嗎?」
沒等晏瀚澤說什麼,沈沐晚接著說道:「師尊就是在徒弟需要幫助的時候會伸手拉一把的人,同時也是為了徒弟可以犧牲自己的人。」
溫涼的氣息吹在晏瀚澤的耳廓上,他本應該感覺麵紅耳赤,可聽到沈沐晚的話他卻感覺心像掉進了冰窟之中,還被冰錐紮了無數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係著他和沈沐晚的繩子一下鬆了,身後的人仿佛沙袋一樣向下墜去。
「不,師尊!」
沈沐晚感覺自己終於舍己為人一次,都快要被自己感動了,本想著最後感受一下自由落體的自我放飛,可沒想到身上的衣服一緊,被人一把抓住了衣服的前襟。
整個身體仰麵懸在了半空。
睜開眼,心都跟著偷停了半拍。
晏瀚澤紅著眼,一隻手扣著冰壁,血在向下汩汩地流著,另一隻手死死地抓著她的衣服,牙關咬出了血,唇角滲著血絲,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你敢!」
沈沐晚的心好像被人用刀子來回地紮著,她知道徒弟現在對她很好,很聽話,但她卻沒想到自己對他竟然這麼重要。
在這種生死關頭,竟然也不放棄她。
沈沐晚的眼角有液體向下滑落,她卻沒有絲毫感覺,一顆心在劇烈地震憾著,隻知道這樣的晏瀚澤讓她心疼,不忍。
「阿澤,當斷就要斷,你背著我,我們兩人都上不去,最後都會死,現在這個結果是最好的,是為師自願的!」沈沐晚表情很平靜,可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
「不行!」晏瀚澤因為用力頭上的青筋都一根根暴起,硬生生地用一隻手將沈沐晚拉了回來。
把她拉回自己的懷裡,根本不在意那隻扣著冰壁的手還在流著血,用另一隻手緊緊地把沈沐晚困在懷裡。執拗得就像一個保護自己最心愛玩具的孩子。
沈沐晚無奈地長長地嘆了口氣,把小臉埋在他的頸間,像個四腳熊一樣抱住晏瀚澤,冰涼的側臉在他的耳邊若有似無的蹭了蹭,「為師錯了,為師再也不會拋下你一個人,你不同意我不會死!」
終於晏瀚澤鬆開了抱著她的手,用兩隻手繼續向上爬去。
沈沐晚趴在晏瀚澤的月匈前,聽著少年強有力的心跳,聽著頭上傳來的粗重的喘息聲,好像身上都不那麼冷了,忽然感覺如果一直就這樣也很好。
不知道又向上攀了多久,久到沈沐晚意識都有些模糊,忽然感覺月要間一緊,整個人好像被拋起來一樣,落地時正好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睜開眼一看,他們竟然真的到了雪峰之頂。
而自己此時正趴在晏瀚澤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為有師徒關係在,兩人這姿勢說不清的曖昧。
「阿澤,你太棒了,你真的做到了!」沈沐晚從晏瀚澤身上支起身體,「為師錯了,我應該相信你的。」
一邊說著一邊拉起晏瀚澤手,隻見十個指尖都血肉模糊,傷口疊著傷口,有的地方深可見骨。她笨拙地給他上著藥,一邊上藥還一邊輕輕地吹著,一張小臉皺得像個包子。
「是不是疼死了,都怪為師不好……」
晏瀚澤則一聲不響地躺在雪地上,黑漆漆的眸子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絮絮叨叨的師尊,由著她拿著自己的手翻來覆去地檢查上藥。
好像有一支羽毛在心尖上來回刷過,又癢又麻;又好像一條溫和的小溪在心裡靜靜地流淌,滋潤著他乾涸的心田。
真好!這樣的師尊真好!
她對自己真好,為了他竟然肯犧牲自己,天知道剛剛看她要掉下懸崖時他的心情是怎樣的。
當時有多絕望,現在就感覺多幸福,手指上真的很疼,可心裡卻真的很暖,暖得甜絲絲的。
晏瀚澤的呼吸一窒,反手把沈沐晚的小手扣在手心裡,一扯,把她拉進自己懷裡。
「唉?藥還沒上完呢!」沈沐晚掙紮著。
「噓,別動,讓我抱一會!」晏瀚澤感覺自己真的累了,累得隻想抱著他的師尊,就這麼睡一覺。
沈沐晚感覺到了他的累,所以乖乖地真的沒動,隻是總感覺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