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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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席格又一次站在那道門前。

花窗上,慈愛的聖母懷抱著新生的彌賽亞,雙眼低垂,顯出一股近乎神聖的悲憐,像是在看她的兒子,又像是在看注視著聖母的羔羊。

這是一扇門,它既不抗拒,也不引誘,隻是冷漠至極地矗立在那,似乎在表明一種無動於衷的態度。對於它們而言,人類的存在就如同草叢中的螞蟻,毫無神聖之處,也沒有任何有趣可言,所以它們對人類沒有善意也沒有惡意,有的僅僅是漠不關心。

席格卻總是被那扇門吸引,在這隻有灰白綠三色的精神病院裡,那花窗的色彩比萬花筒更絢爛,就像一片輕盈繽紛的夢落在現實中,照得空氣中飛揚的塵埃都是彩色的。

他情難自禁地伸出手,去觸碰五彩繽紛的陽光。就在那一瞬間,他聽到花窗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是個小女孩,她輕聲呼喚著:「哥哥。」

她說:「不要開。」

-

席格驚醒了。

傍晚的光漸漸沉凝,像鋪在畫布上的顏料,金紅色的光芒被窗欞切碎,一片一片的貼在地上、牆上,宛若紙張般輕盈的金箔。

從落地窗往外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如絲綢的海麵,和一顆深色的、如熔融鐵水般的太陽。

風從遠方吹來,鬆林在晚風中顫抖,裹挾著細細的、簌簌的,搖動葉片的聲音,極盡溫柔。幾息之後,太陽像篝火熄滅一樣落下了,隻剩下一點閃爍的微芒,星子悄悄爬上天鵝絨般的夜幕,遠方城市的輪廓是很深很深的湖藍色。

海的另一端,大大小小的燈光漸次亮起,勾勒出城市的輪廓。哥譚宛如老電影中穿著天鵝絨長裙的古典淑女,那燈光就是一串閃亮的鑽石項鏈,掛在這位女士的脖頸上。

從泥沼般的夢境中掙脫出來,他緩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躺在床上。他的意識還停留在被蝙蝠俠按住的一瞬間,然後他再去回憶,能想起的就隻有一片極為突兀的黑色,就像被切斷電源的計算機屏幕似的。

怎麼回事?

席格環顧四周,他的戒指就放在床邊,被一個散發著乳白色熒光的立方體包裹,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中。

他戴著堅硬的手銬和笨重的電擊項圈,手銬的另一頭鎖死在床邊的欄杆上,腳腕被摻著細鋼絲的皮帶牢牢固定。昂貴的定製禮服被脫下,隻穿著一件白色的絲綢襯衫,下腹有重新包紮的痕跡。手腕上紮著靜脈輸液針,吊瓶在身邊搖搖晃晃。

他嘗試著坐起來,有人在他昏迷時給他換了新的繃帶,又為他輸了大約1000的血液,緩解了失血造成的缺氧和暈眩,連大腿上的窟窿眼都做了清創消毒,否則他不會動作得這麼順利。

就在他默默估算鎖鏈的長度,能不能讓他夠到戒指而不發出聲音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一個修長的影子走了進來,對方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前月匈有一對展開的藍色翅膀標誌,黑色和漂亮的藍色相□□綴,像極了一隻羽毛光滑的飛鳥。

見席格醒了,他立刻走近,坐到床邊。很自來熟地說:「嗨,夥計,你已經睡了一天多了。需要我自我介紹嗎?我是——」

「夜翼,迪克·格雷森。」席格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你認得我?」

「當然認識。」夜翼本以為會聽到「飛翔的格雷森」之類的詞,可席格張嘴就來:「你父母雙亡。」

「……」夜翼無語片刻,「除此之外呢?」

「屁股大得能裝下蝙蝠俠給你的所有心理創傷。」

「蝙蝠俠沒有給我留下心理……」夜翼說著頓了一會兒,可能是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虧心,隻好擺了擺手,「除此之外呢?」

席格沉思了一會兒,好像在搜腸刮肚尋找誇獎對方的詞語似的:「你長得很好看。」

「是嗎,我這麼也覺……」

席格一句話把他噎回去了:「如果我是gay,我第一個先睡你。」說完他沉默了一會兒:「算了,說這種話喪良心——那還是先睡蝙蝠俠。」

夜翼擺了擺手,繞過了這個話題:「好了,這位……理查德先生,我們已經知道你的名字,也確定了你跟小醜的親緣關係,總之……」他斟酌了一會語氣:「我們要成為繼兄弟,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席格心裡默默冒出來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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