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倦遊諳盡江湖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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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裡,突然聽到琴聲。二人同時驚醒,披衣而起,舉燈照見掛在牆上的古琴琴弦微顫似有人撥弄一般,驚詫莫名。

轉身見明月隔窗窺人,見月光皎潔如雪。開門走入院中,冰盤懸於碧空;俯視運河,波光如練。尤記起今天是七月十四。周姑持輕羅小扇依靠崔萬山肩頭並坐於石凳上納涼。

「明天便是十五,晚間我陪哥哥邀月暢飲如何?」周姑說。崔萬山攬她在懷裡,點頭稱是。

早上崔萬山外出直到下午才回,在院子裡將酒食果品擺滿石桌。當晚卻烏雲布滿天空,沒有了月亮。

周姑輕嘆息一聲閉了美目,雙手合十輕聲道:「小女子如能和哥哥白頭偕老,月亮就一定會出來的。」

崔萬山看她,周姑莊嚴靜雅,一雙纖纖素手合於月匈前,聖潔如白玉觀音。隻是這觀音腮邊有兩行盈盈粉淚。

崔萬山抬頭望天,又怕她增了煩惱,於是笑著說道:「隻怕今天晚上月亮不會再出來了,她沒空兒。」

周姑嗔問道:「因何?」

崔萬山很認真的說道:「因為今天晚上月中仙子正在陪我飲酒。」

周姑一怔,花枝亂顫,笑倒在崔萬山懷裡。崔萬山把頭埋進周姑秀發內使勁嗅了嗅,問道:「為何世間女兒是香的,而男人卻是臭的?」

周姑問: 「這又為何?」

崔萬山笑道:「小妹,每天都要磋粉,抹胭脂膏子,平日裡還要熏香。應該是像菜缸裡醃製的鹹菜一樣,醃入味兒了吧?」周姑聽後,嬌笑不已。

她一手揉著肚子說笑痛了,忽然推開崔萬山,掩鼻笑道:「哥哥說小妹是醃入味了,但不知道哥哥這味兒是在哪那個茅廁裡醃的?」

崔萬山哈哈大笑,伸手做哈癢狀,周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連討饒。二人笑鬧間不知不覺已經近三更。不覺中運河上吹來一陣風,低垂的柳枝橫斜過來,風聲如千軍萬馬在奔騰咆哮。大風掃雲而開,一輪明月湧出。周姑見狀大喜。忙斟滿酒,起身舉杯對月拜了又拜,將酒傾於地上。再斟了兩杯酒,端起遞給崔萬山一杯,自己飲了一杯。崔萬山見周姑鄭重其事的樣子也不敢再玩笑,二人對坐而笑,默默無言。

忽然運河裡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極沉重之物跌入水中。風起雲動,月亮再隱入雲層,天空暗淡下來。耳邊隻聽見呼呼風響,竟把桌上紗罩內燈燭吹滅。黑暗中,見運河上,漁船縹緲間燈火明滅。

崔萬山怕周姑受不得水氣,忙攜手到了室內。周姑焚香再拜了古琴,然後坐到窗前,雙手托腮凝望著窗外天空。

風從窗口吹進,燭火瑩瑩跳動。崔萬山忙關了窗戶笑對周姑說:「天已經很晚了,月中仙子也該歇息了吧。」拉周姑入帳。

當天晚上,周姑身上寒熱大作,三天後方見好轉。

自那夜後古琴卻不再自鳴。

崔萬山外出有時會十天半個月才會回家。好在那叫黃耳的柴犬已經長大,變得強大威武。有它為伴,周姑也不怎麼害怕。

周姑偶爾問他做什麼去了?他說,總要出去掙錢養她,還要找人打探她父親和弟弟的消息。她也就不再多問。

崔萬山不在家時,她還是經常坐在小院內聽鷓鴣的叫聲,又記起幼時隨父親去看戲,還依稀記得那些家鄉曲調,無聊時她創出新的調兒。

崔萬山偶然聽到後,問她這是什麼曲子,她說是自己新近胡亂編造的。他說好聽。

她見崔萬山喜歡,每編了新的曲子就唱給他聽。崔萬山見她高興,心裡也喜歡。

隻是有一件事他卻遲遲不敢開口。崔萬山通過老林已經探聽到了周縣丞和他兒子的消息。周姑的弟弟在北上途中因年幼,從未吃過這樣的苦,路途艱辛就病死了;而周縣丞心痛欲絕,悲憤之餘天天大喊冤枉,準備上達天庭告禦狀。然而,他到了邊疆沒幾天也死於一次與異族小規模沖突中。

崔萬山看著周姑羸弱的樣子,聽到她創的曲子也多是哀傷淒苦之調,更是遲遲不敢對她說起。

如此,崔萬山過的並不開心。一邊是嬌妻美眷,另一邊是提刀做殺人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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